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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静诗歌的三棵树
 
——写在《白桦树》出版之前
                  阎 延 文

读边静的诗,就像读北方的高原,连他写诗的风格也朴素得像北方的农村一样。乡土,早已化为他的血肉,渗入他的灵魂。作为一个诗人,边静的心胸中总滋生着一种葱茏的诗意。这种诗意就是质朴的乡土生活。翻开他即将付梓的第二部诗集《白桦树》,溪水般流畅的语言扑面而来,仿佛在早春的干燥气候里,骤然涌起一股青翠的绿色。
边静的诗歌,是心灵与生活的对话。岁月痕迹,人生五味,都是他诗兴灵光的点火石。一点一滴,鲜嫩水灵。《采榛子》、《白桦树》、《燕山大峡谷》……在北国的原始森林里,在坝上草原的野草丛里,到处是采不完的灵性,流不尽的诗影。看得出来,诗人是以五千年的诗歌传统做根,酿成一股不断的溪流,在胸中潺潺流动。一阵骤雨来临,小溪就会突然亢奋起来,形成诗的语言。《十道沟行》的“山丁子山梨山葡萄山核桃 以及刺玫瑰”、《坝上》的“蘑菇花环、黄花、蕨菜和野百合”,还有《一步登天》把那 “坚硬石壁踩成千古迷团”,为“向皇帝讨封”“跌进万丈深渊”的喇嘛……几乎每一首诗,都是一个乡土故事,都有一种自然质朴的风味。
诗人体味着安然淳朴的乡土亲情,将塞上古城的风光,用外祖母童谣般清新自然的语言娓娓道来,自然家常,使人仿佛能闻到那醉在柔风里的淡淡花香。诗贵朴素,边静追求的就是朴素这两个字。他在丰宁这块北中国的原野中土生土长,身上和灵魂都渗透了泥土的气息。他的诗歌不事雕琢,带着清新醇厚的土气。因此,一切华丽的外衣与他都不相称。
走在塞北高原的风里,诗人怀想着开拓农耕的祖先。“南瓦窑 梨树沟/石核和石片 我的/祖先 是怎样地/用粗糙的石头/打造生存的奇迹”狩猎、耕种、炊烟、大滩、蛮荒的野火和手持骨匕与石斧的先民,这一切共同组合出北方大地从远古游牧走向农耕文明的形象。塞北一向是荒芜的,而在边静笔下却显得如此生气昂然。“广袤的土地/在向我微微地/发出春的讯息”(《丰宁之歌》)诗人清晰地感到,经过数千年文明陶冶的乡土,家乡已经褪去了荒原气息,呈现出今天的满目青翠。这是生命对自然的胜利。看不出骏马西风塞北,只有健康的、大地的、丰收的农业意象。边静的诗,使我们更理解了丰宁的意义。游牧文明与农耕交汇,缔造了丰收而宁静的氛围。满族文化、蒙古文化和汉文化的对接,在撞击中堆叠出这古老的文化版块。
进入白桦树阶段,诗人的风格开阔、澹然,显示出“中年诗”的冷静与纯粹。中年阶段仿佛河流接近了苍茫的入海口,开始沉着地减速,对自身的奔腾有所节制,风格也因节制、含蓄而显得博大。在《白桦树》中,边静的诗歌不再是放射性的,而是日益收敛。生命智慧的痛苦,使诗人成熟起来,冷静下来,沉默中孕育着生机。此刻,他更倾向于精神的反刍:“最晶莹的一滴,从青春的/红晕。流成九月的枫红”(《啜饮疼痛的光芒》),“大潮退去了,那些显露的/礁石。似乎让人悟出了爱的 另一种箴言”(《海与岸》)。读着这些句子,可以体会出诗人内心的一种从容,一种豁然,一种沉稳,它表达了诗人日渐成熟的功力和特定的人生经验。如果说山杏树是含苞未放的少女,白桦树则是丰姿绰约的年轻母亲。有了这个线索,《白桦树》诗集中的所有词语和意象,都变得清晰可感。
边静用诗歌这种生存方式,追求着现代体验中的古典心性,擅长借自然景观抒情。他的诗歌语言,继承了古典一脉,但又暗度陈仓地超越了单纯的古典。虽然诗人并没有沉浸于语言的高度实验性,但同样可以看出他在诗语言跋涉中的艰难和几近于极限的投入。边静的诗歌路数很特别,没有为世界立言的勃勃野心,没有强烈的流派意识和超越欲望,而是酷似无标题音乐,或淡远,或浓重、或幽深,或轻快,通过一个场面,一种氛围,表达诗性的感觉体悟,表达对内心青翠的呼唤。在一个大肆张扬、浮华虚荣的时代,诗歌最缺乏这种对朴素和纯粹的理解,对精神原乡的怀恋。边静默默地沉浸在乡土诗写作中,完成了自己的诗歌仪式。他对乡土浓烈的迷恋和痴情,流淌到笔下,喷溅出的是烧酒一般的醇厚物质。读这样的诗,不得不在他的诗歌醇度中变质,开始朴素起来,透明起来,明亮起来。
今天,诗歌的时尚之风不断撼动着传统的山脉和土地,个人与世界的关系变得破碎凌乱,甚至出现了对恐怖和邪恶情调的追求。我们的先锋派常常在复制美国70年代后现代派的野蛮嚎叫,将他们作为新潮来引进。诗歌困境,带着那样多的惶惑和无奈。在这样的诗歌潮流中,边静的作品无疑是个“另类”。他写作在诗歌的边疆,是个真正静下心来写诗的人。他甘心做一个毫不时尚的诗人,不在乎那些虚幻的流派与主义。这正像他的名字,边缘的、静默的、沉潜的,带着毫不夸饰的泥土气息。在丰宁那块并不丰腴的土地上,他默默培植自己的诗歌大树。从《山杏树》到《白桦树》,我一点点看到他的诗歌在生长、开花、拔节,终于成为蔚然可观的诗歌花园。
就像原野里茂盛的白桦林一样,诗集《白桦树》也是率真而挺拔的。有些作品虽然还欠精心打磨,但带了生活的枝枝叶叶、原汁原味。边静的言语常常有一种苍凉阔远的草原气息,展现出边城人们情感的丰富性。在挖掘内心矿藏时,诗人又直接切入现代人的精神空间,凸现人类对生存环境的挥霍与危机。《SARS》、《三条大河》、《人类基因图》就是这样的作品。面对绿色消失的家园,诗人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喊:“失去了衣裳 失去了羞涩的山/一场大雨 就一改往日的沉默和庄严/他们用泥沙用石头 以自我毁灭的/方式 冲击山下那曾是友好伙伴的家园。”(《山与人》)诗人显然没有追求完美,而是坦诚地表露内心。这种强烈的忧患意识,使边静的乡土诗走出了陶渊明的菊花院落,展现出鲜明的现代性。
漫步在白桦林中,感觉边静种植的诗歌之树是那样苍翠,丰富而不杂乱。这是一次惊喜的漫步,一次愉快的阅读采撷。诗人边静用他沉默而粗壮的三棵诗树,告诉我们:当代诗歌并没有在都市文明气势汹汹的“侵略”面前投降,而是存留了最完美最浓郁的乡土气息。那纯粹的阳光和热泪,把诗歌的故园镀得一片明亮。边静以一种沉默的情怀面对诗歌,这反而使他获得了难得的厚度。在苍凉的塞北大地,在晋北平原与蒙古高原交叉的干燥地带,边静的诗却弥漫着清醇的湿润气息。
我们衷心祝愿,诗人守护好内心的青翠,把它养育成更多更美的诗歌枝叶。在诗歌日益脱离大地,苍白贫血的时代,我热切地盼望早日看到边静的第三棵诗树;更希望他的诗歌之树,能够在北国的风沙里不断生长,最终成为茂盛苍翠、守护一片文化土壤的诗歌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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