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讲中一开始,陈平原就指出,新文学是新教育同步起来的,没有新教育就没有新文学。
他说,近10年来他持续不断的拷问教育理念和文学创造之间的张力,也考虑课堂是如何影响一代人的知识结构。“在我看来没有标准的教学,没有标准的教案,也没有标准的老师。好的老师每次讲课都不一样,大环境、小环境,以及你的听众都影响到你的表述,所以说课堂基本上没有办法一样。这正是课堂的魅力所在。”陈平原指出,课堂一如舞台,好的大学老师讲课是根据学生的需求而进行的一场文学表演,理想状态是有教案能发挥,没教案随口说的叫脱口秀,不叫大学课堂。
陈平原认为,文学课堂不应该局限于具体知识传播,“讲文学的往往不只是文学,讲哲学的也是一样,你还要有对社会的关怀,个人的道德情操等等都在课堂出现。”他表示,教学还应该有学术上的前瞻性,讲课必须兼及老师的能力与学生的趣味。
在谈到“文学创作到底能不能教”这个问题时,陈平原坦言,北大曾经招收过小说家,后来失败了。他认为,作家不是中文系能直接培养出来的,他跟个人的天赋,才情、和社会经验有很多关系。“假设中文系以培养作家为目标,学生进来以后没有兴趣接受广泛的关系。我们要你们打好广阔的知识背景,日后成为一个大作家的可能性很小。其实中文系还有语言、文献、文学史、批评的很多专业,所以中文系的任务不是就是作家。中文系是希望出作家,但是中文系不能培养作家。”
轻装上阵阅读效果更佳
陈平原在和听众交流时指出,对于文学教育来说,培养兴趣是第一位的,专业知识是其次的。“因为我们经常会考虑更多的是需要什么,而不是学生能接受什么,有一段时间,做经典诵读的时候,我提了一个意见,这种教育理念的道德训诫的色彩太浓了。”他认为,对文学首先是欣赏,文学一定有思想和精神,但一开始就从思想和精神进来找文学的话,就很难接受。
“对于文学,假定你不是专业研究者,兴趣是第一位的。今天的文学教育有一个问题,就是各个层次的都变成了所为的文学史。”陈平原说,“古今中外的文学是我们的精神修养,而至于成为一个博古知今,那是专家的事。你不必要一定是系统的知识,这样的话,你阅读起来就轻松得多,凭自己的趣味,只要你读得进去,就会自然而然地引导你往哪个方向发展。轻装上阵、阅读文学,会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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