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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不红不紫是作家最好状态
 
“不红不紫是作家最好状态”

  刚出版了长篇小说《河岸》的著名作家苏童日前来到广州,登上《岭南大讲坛·文化讲坛》为读者剖析自己“写作的理由”。

  不少人以为苏童为宣传新书而来,哪知他只字未提《河岸》。他只是用一如小说中干净、感性的语言,用细腻而神奇的例证,与公众分享自己走上文学道路的偶然必然,写作中的矛盾挣扎。他的真诚,赢得了听众的心。


  白天打球,黑夜迷恋文字运动

  苏童说,自己从童年起生活中就充满了文学化的细节。小时候家境贫寒,母亲差一点因此将他流产。10岁时,他又得了严重的肾病只能休学在家。童年的寂寞中,“因为肾炎小便特别多,而且黄梅天也总是滴滴答答地下雨,我觉得自己也是每天都滴滴答答的,日子特别难熬。”他从家里走廊糊墙壁的报纸上萌生了对文字的热爱,“我蹲在走廊上,那时也没有电灯,我就把门打开,借着屋后河面的反光投射到墙壁上,辨认着零星的字。”

  苏童第一次意识到文字带来的幻想,是少年时家里来了一位女裁缝,她的工具篮底垫着一本发黄的旧画报。苏童借来一看,竟然是本解放前的上海电影画报,里面有穿着旗袍的女影星乘船去春游的照片,这在文革年代实在是太罕见了!因此,“我第一次有了想象穿越时空的机会。现在想来,我后来写《妇女生活》中有位过气的电影明星,也许就是源自多年前的记忆发酵。”而童年生活中无处不在的苏州评弹,更是被苏童认为变作了自己后来创作中刻意追求的一种节奏和感觉。

  上了大学,苏童迷上了运动,每天下午风雨无阻必去篮球场打球,然后再天天晚上坚持写作。他进而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观点:“我是身体迷恋运动,而内心在迷恋另外一种———文字的运动。田径运动中所讲的爆发力、节奏、速度等,都能在写作过程当中运用到文字上。我发现了这种乐趣。一下子陷进去了!”

  回归传统,写出《妻妾成群》

  苏童说,自己最初是以先锋作家的形象出现在文坛的,早期作品《一九三四年的逃亡》、《罂粟之家》都是这种风格的代表作。“当年是带着一种‘革命党’心态,以破坏秩序的方式建立起自己的文字风格”。有人叫好,也有人直言“你这不是故意让人看不懂吗”?苏童转而思考,自己的创作能不能往回退一点,退到所谓的传统小说上来?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他写出了后来被张艺谋看中、搬上银幕大红大紫的《妻妾成群》。

  苏童笑言,这部作品出来自己心里特别没底,却不料获得了最多的荣誉。当时他还是住在南京的一个破楼里的“亭子间作家”,常有许多人打到楼后的公用电话找他,操蹩脚汉语的外国出版社职员、想与苏童合作开发电影里捶腿用的槌子的企业家……“破楼外就是电影公司的大广告牌,我进进出出,有一次自行车的车把不小心一拐,还把那张《大红灯笼高高挂》海报上巩俐的腿给撞破了!哈哈,真是富有戏剧性!”

  成名后,无法打理名作家生活

  但是成名之后,苏童说自己马上陷入了一种状态:“我能够打理所有的小说,但是无法打理一个名作家的生活。”不懂得拒绝约稿,使他长期处于一种“透支”状态,现在想来仍很痛苦。所以,苏童又一次让人吃惊地说出:“我后来发现自己的名气渐渐小了,别人都不会相信,我是一阵暗喜!我发现自己可以安静了,不用去应付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用老是到人前就处于一种紧张状态,我突然松下来了。”说到这里,苏童深吸一口气,“所以,不红不紫是一个作家最好的状态,就像我现在就挺好。”

  苏童把写作比喻成船,但绝不是某些人认为成名成家后的豪华游轮。他认为,文学应该是一条救生船。“我有文学的野心,但不是太大;我对自己的写作有非常苛刻的要求,但是这个要求可能跟大家想的不太一样。”

  惨案触动,唤起一种奇妙内疚

  提到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案子,苏童几乎掉泪。

  苏童坦率地表示,自己过去创作的题材很多都是发生在“旧时代”的故事,“我作为作家的生活与窗外的世界是分离的”。这很矛盾:“由于童年和青年时期的经历,我所最有感情的、也是自己感受最深的是产业工人的生活和底层人的状态,可是这块宝藏一直始终没有开发,也不敢开发。”

  直到前两年,南京发生的一件惨案给了苏童巨大的触动。一个中年男子炒股很成功,因此有大批亲朋好友将积蓄托付给他代炒,哪知一下子被套牢无法偿还,他绝望之下就杀了相依为命的女儿,只身逃亡再自杀。“这个人就住在我隔壁单元的5楼,那天我女儿上学出门,正好看到他女儿的尸体被抬出来。而我,每次经过那个门洞,都会想起以前碰到过他带着女儿出去散步时的眼神。”说到这里,苏童无语凝噎,鼻子发酸,演讲停下了一阵。“我知道,他是晓得我的作家身份的,他的眼神里有想交流的东西,但是我不愿意。”

  苏童说,这给自己带来了很长时间的阴影和困扰,最终“唤起了我一种‘奇妙的内疚’,或者说道德感。其实你的生活与外界有太多联系,不能把疏离和冷淡误作为冷静。”虽然没有再继续说明,但他最新一部长篇小说《河岸》确实从以往的天马行空回归到现实题材,台下的读者都明白了他的用心。

  人物简介

  苏童,生于1963年,江苏苏州人。著名作家,江苏作家协会副主席,江苏青年联合会副主席,新概念作文大赛评委。著有《苏童文集》8卷。

  1980年苏童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1984年到南京工作。1983年开始发表小说。

  苏童的成名作当推1987年发表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从那时起,苏童被批评界看成“先锋派”(或“后新潮”)的主将。

  1989年以后,苏童的风格有所变化,从形式退回到故事,尝试以老式方法叙述一些老式故事,《妻妾成群》则是典型代表作。《妻妾成群》被著名电影导演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奥斯卡金像奖提名。

  精彩语录

  “破楼外就是电影公司的大广告牌,我进进出出,有一次自行车的车把不小心一拐,还把那张《大红灯笼高高挂》海报上巩俐的腿给撞破了!”

  “我后来发现自己的名气渐渐小了,我是一阵暗喜!我发现自己可以安静了,不用去应付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用老是到人前就处于一种紧张状态,我突然松下来了。”




苏童姓童,本名童忠贵。
  “苏童”笔名之意大概是苏州的童忠贵,他十分欣赏自己这个笔名,甚而有点迷信“命与名随”。那抑或是他早期的作品屡遭厄运,某日更名改姓,启用苏童这个名字后,凑巧一炮打响,继之百发百中。自他的《妻妾成群》被张艺谋策划改编成《大红灯笼高高挂》搬上银幕后,苏童就有了不少崇拜者,特别是有的年轻女士、小姐对其崇拜程度,堪可与大岛茂、高仓健和郑少秋媲美。
  苏童走上文坛,是上苍的赐予,家庭并没有给他什么熏陶。他说上初中时读《红与黑》《复活》,书是借的,人家要得急,一个下午看一本。看多了,手痒。中学时写诗兼而练写小说,模仿当时流行写农村生活的小说。先列一张人物关系表:党支书、民兵队长、妇联主任,地主和富农。还煞费心机给每个人物起个与身份相称的名字。写好了,便像放飞鸽一样投给某报纸,然后天天翻阅那张报纸。煎熬半个月,不见影子。再然后,那放出去的“鸽子”再飞回来。广种不收。
[编辑本段]一棵歪歪斜斜的树
  1980年,苏童考取北师大中文系,在那里他受到了正统的语言训练与文学熏陶。他把对付功课外的全部时间,用在泡图书馆上,不停地练笔。是时,他很想当个诗人,对自己约法三章,每天写一首诗,在吟诵一番后再进教室,心里才感到充实。班上想当诗人、作家的同窗很多,一日,他读一位同学的三行一句话的一首小诗:
  产房
  在
  太平间的底下
  他感到震惊,自愧弗如,有点觉得自己不是写诗的料子,故转攻写小说。倒霉的是,每稿必退。羞愧尴尬,怕同学笑话,他借用一女同学家的地址,稿件由那位同学转。即便如此,他仍矢志不渝,不信上苍不感动。到1983年,青果终于熟了。《星星》开始发表他的诗作,《青春》发他的小说《第八个是铜像》,且获了奖,这大大地鼓舞了他继续写作的勇气。
  他自嘲,说自己在北京上学期间像一棵歪歪斜斜的树。
  22岁那年,他被分配到南京一所高校。他比该校一半以上的学生年龄还小,在一个系当辅导员,任务是帮学生领助学金、召集学生大扫除之类。他便在晚上开夜车写小说,第二天上班迟到,一副懒散样子。他对当老师没兴趣,学校对他这样的老师似也无法赏识。此时,苏童在南京文学界的朋友越来越多,且受到道友的关爱。随之,顺理成章地跳槽到《钟山》编辑部。一到《钟山》,他犹如卧虎归山,虎威大发,在为人作嫁衣的同时不忘自我武装。很快,《桑园留念》、《妻妾成群》等一批小说相继发表。一夜间,逢稿必退的童忠贵变成了洛阳纸贵的苏童。
[编辑本段]自然人生
  在江苏中青年作家中,大家公认人缘最好的有两位:苏童和叶兆言。
  苏童在创作上是只虎,在生活中是只羊。他淡泊、宁静,不争名于世,不争利于朝,用他的话说,“蜗居在自己的小楼里,读书、写作、会客,与朋友搓麻将,没有任何野心,没有任何贪欲,没有任何艳遇,生活平静、心态平静,作品也变得平静。”在许多朋友眼中,苏童虽近不惑,但仍是个听话的大孩子。儿时听父母的,病时听医生的,在校听老师的,单位听领导的,与朋友相处听朋友的。一次,朋友向他推荐微波炉的好处后,他当即花一千多元抱了一台,用了两天,说“烧出来的菜不好吃”,赔了两百元再让人。他是一个不好为人师,谨言慎语的人。他像欧也妮·葛朗台清点匣子里的金币一样,清点自己的语言。他的信条是“情愿不说话,绝不乱说话;情愿少说话,也不愿说错话”。他十分珍惜友情。在为人方面,他还说:“要理解那些对你摇头或不屑一顾的人。”
  在阅读上,他崇尚福克纳、海明威、马尔克斯、博尔赫斯和塞林格,拒绝金庸和琼瑶,但偏爱福尔摩斯之类的侦探小说。他不否认,他的阅读带有某种功利色彩,向大师们学习语言,激发自己的丰富想象,促进自己的创作。他反对目前图书市场的炒作行为,指出那也是泡沫经济。他固执地认为,作家读者群的多少,是作家自己“写”出来的。一个作家只能为自己的读者群而写,而不为所有的读者,因此他的创作思路绝不为读者的兴趣而牵着鼻子走。
  苏童热爱生活,他说,他是属于喜欢东张西望一类的人。喜欢一个人逛店,无所目的,满身轻松,像一个国家元首检阅仪仗队,让货架上所有的物品向你敬礼。他爱足球,系铁杆球迷。稿子可以不写,球赛不可不看。壶水开了,壶底可以烧通,比赛必须看完。他说看球是一种享受,做了球迷,宠辱皆忘,无苦恼,无迷惘,还堂而皇之地说,在这个世界越来越纤弱越来越苍白的时候,球赛会给你最后冲撞的力量。一度时间,他曾沉湎于麻将。他老自责自己缺少风度,一输就急,越急越输。有的牌友打趣说:看苏童的洋相,找他打麻将去!
[编辑本段]小说《妻妾成群》
  小说《妻妾成群》描述颂莲由一个女学生变成大户陈家四姨太,渐渐溶入陈家大院的争风吃醋中,目睹陈家女人的一个一个的悲惨命运,最终连自己也变成了疯子,作者以沉重的笔调记叙了一个封建大院里的恩恩怨怨,明争暗斗。
  苏童的成名作当推1987年发表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从 那时起,苏童被批评界看成“先锋派”(或“后新潮”)的主将。1989年以后,苏童的风格有所变化,从形式退回到故事,尝试以老式方法叙述一些老式故事,《妻妾成群》则是典型代表作。
  准确地说,《妻妾成群》并不能反映苏童作为“先锋派”的面目。这篇小说已经带有回归传统的意向,甚至不少人把这篇小说推为“新写实”的代表作。在这里选择这篇小说作为“先锋派”的代表作,主要是因为这篇小说影响甚大,也标志着苏童叙事风格走向成熟。况且这篇看上去古典味十足的小说,也显示了非常现代的叙事方法;它强调语言感觉和叙事句法,依然未脱形式主义外衣,因此。它作为“先锋派”的代表作,也恰如其分。
  这篇小说讲述一个女性遭受的婚姻悲剧的故事。与“五·四”时期大多“新青年”相反,颂莲这个“新女性”却走进一个旧家庭,“几乎是自觉成为旧式婚姻的牺牲品,她的十练坚决成为她走向绝望之路的原动力。显然,苏童赋予这个女性过多的女人味,她谙熟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和勾心斗角,甚至以”床上的机敏“博取陈佐千的欢心。然而,她清纯的气质和直率的品性终究挽救不了一个小妾的命运。小说几乎没有关于陈佐千的详尽描写,这个热衷于纳妾的旧式男人,看上去有点像西门庆,他以对床弟的热情来掩盖已经颓败和虚空的生活。在整个故事中,他是一个至高无上而又苍白空洞的背景,以至于在张艺谋改编的影片中,陈佐千只剩下一个凝重而模糊的背影。飞浦似乎带来某种生机,在他英俊潇洒的外表掩盖下,却是对女人的惧怕,对于这个家族的人来说,对于这种旧式腐朽的生活来说,飞浦又是一个断然的否定。苏童不仅写出父权制社会中妇女的悲剧命运,而且写出了父权制历史必然崩溃的劫难。尽管那口井的象征意义有些勉强,然而,那种阴郁的背景无声无息吞噬鲜亮的生活希望,陈旧的生活气数已尽。
  小说妻妾成群苏童显然不是在重复讲述封建婚姻悲剧的故事,对子苏童的叙事来说,“故事”似乎并不特别重要,主题甚至也无须深究。这个并不新颖别致的故事,却能给人以特别深刻的印象,就在于苏童富有韵味的叙事,那种纯净透明的语言感觉;那些刻
  划得异常鲜明的故事情境;那种温馨而感伤的气息。显然这个故事可以看到《家》、《春》、《秋》和《红楼梦》,甚至《金瓶梅》的影子;作者对这种生活的把玩观照,多少还可见中国旧式文人的传统态度。这些使得苏童的叙事既具有历史颓废主义的手笔,却也深藏着文化韵涵。某种意义上,这篇小说表达了苏童乃至一代青年作家奇怪的历史观。即把“性”看作历史的根源和动力。由于“性”的紊乱,家族乃至历史破败的命运不可逃脱。陈佐千作为一种古旧文化的历史记忆,他试图从年轻女性身上获得生殖力(生命力),他的企图的失败不过到象征性地表示古旧的中国历史已经彻底丧失了延续的可能性。在这个意义上,这篇小说无意中写出一种历史颓败的情境,一种文化失败的历史命运。
  苏童尤为擅长刻划女性形象,“红颜薄命”的古训,在苏童手里特别富有韵味。在他看来,也许“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那些女性优雅明净,任性而薄命,浑身散发着感伤的诗意。不过,苏童笔下的女性也因此给人以雷同之感。她
  们有类似的心性,同样的命运。很显然,《妻妾成群》的结尾有些勉强,似乎有意营造悲剧性的结局,苏童的那些女性的命运早已被先验地注定了。
  苏童的叙事优雅从容,纯净如水《妻妾成群》尤见他的这一特色。平实写来却意韵横生;着笔清雅而富有江南情调;这应归结于苏童把叙事与抒情结合得恰到好处。对于自己的优雅一路的风格,苏童颇有疑虑;北方作家讥之曰“脂粉气”、“女性味”。

苏童姓童,本名童忠贵。
  “苏童”笔名之意大概是苏州的童忠贵,他十分欣赏自己这个笔名,甚而有点迷信“命与名随”。那抑或是他早期的作品屡遭厄运,某日更名改姓,启用苏童这个名字后,凑巧一炮打响,继之百发百中。自他的《妻妾成群》被张艺谋策划改编成《大红灯笼高高挂》搬上银幕后,苏童就有了不少崇拜者,特别是有的年轻女士、小姐对其崇拜程度,堪可与大岛茂、高仓健和郑少秋媲美。
  苏童走上文坛,是上苍的赐予,家庭并没有给他什么熏陶。他说上初中时读《红与黑》《复活》,书是借的,人家要得急,一个下午看一本。看多了,手痒。中学时写诗兼而练写小说,模仿当时流行写农村生活的小说。先列一张人物关系表:党支书、民兵队长、妇联主任,地主和富农。还煞费心机给每个人物起个与身份相称的名字。写好了,便像放飞鸽一样投给某报纸,然后天天翻阅那张报纸。煎熬半个月,不见影子。再然后,那放出去的“鸽子”再飞回来。广种不收。
[编辑本段]一棵歪歪斜斜的树
  1980年,苏童考取北师大中文系,在那里他受到了正统的语言训练与文学熏陶。他把对付功课外的全部时间,用在泡图书馆上,不停地练笔。是时,他很想当个诗人,对自己约法三章,每天写一首诗,在吟诵一番后再进教室,心里才感到充实。班上想当诗人、作家的同窗很多,一日,他读一位同学的三行一句话的一首小诗:
  产房
  在
  太平间的底下
  他感到震惊,自愧弗如,有点觉得自己不是写诗的料子,故转攻写小说。倒霉的是,每稿必退。羞愧尴尬,怕同学笑话,他借用一女同学家的地址,稿件由那位同学转。即便如此,他仍矢志不渝,不信上苍不感动。到1983年,青果终于熟了。《星星》开始发表他的诗作,《青春》发他的小说《第八个是铜像》,且获了奖,这大大地鼓舞了他继续写作的勇气。
  他自嘲,说自己在北京上学期间像一棵歪歪斜斜的树。
  22岁那年,他被分配到南京一所高校。他比该校一半以上的学生年龄还小,在一个系当辅导员,任务是帮学生领助学金、召集学生大扫除之类。他便在晚上开夜车写小说,第二天上班迟到,一副懒散样子。他对当老师没兴趣,学校对他这样的老师似也无法赏识。此时,苏童在南京文学界的朋友越来越多,且受到道友的关爱。随之,顺理成章地跳槽到《钟山》编辑部。一到《钟山》,他犹如卧虎归山,虎威大发,在为人作嫁衣的同时不忘自我武装。很快,《桑园留念》、《妻妾成群》等一批小说相继发表。一夜间,逢稿必退的童忠贵变成了洛阳纸贵的苏童。
[编辑本段]自然人生
  在江苏中青年作家中,大家公认人缘最好的有两位:苏童和叶兆言。
  苏童在创作上是只虎,在生活中是只羊。他淡泊、宁静,不争名于世,不争利于朝,用他的话说,“蜗居在自己的小楼里,读书、写作、会客,与朋友搓麻将,没有任何野心,没有任何贪欲,没有任何艳遇,生活平静、心态平静,作品也变得平静。”在许多朋友眼中,苏童虽近不惑,但仍是个听话的大孩子。儿时听父母的,病时听医生的,在校听老师的,单位听领导的,与朋友相处听朋友的。一次,朋友向他推荐微波炉的好处后,他当即花一千多元抱了一台,用了两天,说“烧出来的菜不好吃”,赔了两百元再让人。他是一个不好为人师,谨言慎语的人。他像欧也妮·葛朗台清点匣子里的金币一样,清点自己的语言。他的信条是“情愿不说话,绝不乱说话;情愿少说话,也不愿说错话”。他十分珍惜友情。在为人方面,他还说:“要理解那些对你摇头或不屑一顾的人。”
  在阅读上,他崇尚福克纳、海明威、马尔克斯、博尔赫斯和塞林格,拒绝金庸和琼瑶,但偏爱福尔摩斯之类的侦探小说。他不否认,他的阅读带有某种功利色彩,向大师们学习语言,激发自己的丰富想象,促进自己的创作。他反对目前图书市场的炒作行为,指出那也是泡沫经济。他固执地认为,作家读者群的多少,是作家自己“写”出来的。一个作家只能为自己的读者群而写,而不为所有的读者,因此他的创作思路绝不为读者的兴趣而牵着鼻子走。
  苏童热爱生活,他说,他是属于喜欢东张西望一类的人。喜欢一个人逛店,无所目的,满身轻松,像一个国家元首检阅仪仗队,让货架上所有的物品向你敬礼。他爱足球,系铁杆球迷。稿子可以不写,球赛不可不看。壶水开了,壶底可以烧通,比赛必须看完。他说看球是一种享受,做了球迷,宠辱皆忘,无苦恼,无迷惘,还堂而皇之地说,在这个世界越来越纤弱越来越苍白的时候,球赛会给你最后冲撞的力量。一度时间,他曾沉湎于麻将。他老自责自己缺少风度,一输就急,越急越输。有的牌友打趣说:看苏童的洋相,找他打麻将去!
[编辑本段]小说《妻妾成群》
  小说《妻妾成群》描述颂莲由一个女学生变成大户陈家四姨太,渐渐溶入陈家大院的争风吃醋中,目睹陈家女人的一个一个的悲惨命运,最终连自己也变成了疯子,作者以沉重的笔调记叙了一个封建大院里的恩恩怨怨,明争暗斗。
  苏童的成名作当推1987年发表的《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从 那时起,苏童被批评界看成“先锋派”(或“后新潮”)的主将。1989年以后,苏童的风格有所变化,从形式退回到故事,尝试以老式方法叙述一些老式故事,《妻妾成群》则是典型代表作。
  准确地说,《妻妾成群》并不能反映苏童作为“先锋派”的面目。这篇小说已经带有回归传统的意向,甚至不少人把这篇小说推为“新写实”的代表作。在这里选择这篇小说作为“先锋派”的代表作,主要是因为这篇小说影响甚大,也标志着苏童叙事风格走向成熟。况且这篇看上去古典味十足的小说,也显示了非常现代的叙事方法;它强调语言感觉和叙事句法,依然未脱形式主义外衣,因此。它作为“先锋派”的代表作,也恰如其分。
  这篇小说讲述一个女性遭受的婚姻悲剧的故事。与“五·四”时期大多“新青年”相反,颂莲这个“新女性”却走进一个旧家庭,“几乎是自觉成为旧式婚姻的牺牲品,她的十练坚决成为她走向绝望之路的原动力。显然,苏童赋予这个女性过多的女人味,她谙熟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和勾心斗角,甚至以”床上的机敏“博取陈佐千的欢心。然而,她清纯的气质和直率的品性终究挽救不了一个小妾的命运。小说几乎没有关于陈佐千的详尽描写,这个热衷于纳妾的旧式男人,看上去有点像西门庆,他以对床弟的热情来掩盖已经颓败和虚空的生活。在整个故事中,他是一个至高无上而又苍白空洞的背景,以至于在张艺谋改编的影片中,陈佐千只剩下一个凝重而模糊的背影。飞浦似乎带来某种生机,在他英俊潇洒的外表掩盖下,却是对女人的惧怕,对于这个家族的人来说,对于这种旧式腐朽的生活来说,飞浦又是一个断然的否定。苏童不仅写出父权制社会中妇女的悲剧命运,而且写出了父权制历史必然崩溃的劫难。尽管那口井的象征意义有些勉强,然而,那种阴郁的背景无声无息吞噬鲜亮的生活希望,陈旧的生活气数已尽。
  小说妻妾成群苏童显然不是在重复讲述封建婚姻悲剧的故事,对子苏童的叙事来说,“故事”似乎并不特别重要,主题甚至也无须深究。这个并不新颖别致的故事,却能给人以特别深刻的印象,就在于苏童富有韵味的叙事,那种纯净透明的语言感觉;那些刻
  划得异常鲜明的故事情境;那种温馨而感伤的气息。显然这个故事可以看到《家》、《春》、《秋》和《红楼梦》,甚至《金瓶梅》的影子;作者对这种生活的把玩观照,多少还可见中国旧式文人的传统态度。这些使得苏童的叙事既具有历史颓废主义的手笔,却也深藏着文化韵涵。某种意义上,这篇小说表达了苏童乃至一代青年作家奇怪的历史观。即把“性”看作历史的根源和动力。由于“性”的紊乱,家族乃至历史破败的命运不可逃脱。陈佐千作为一种古旧文化的历史记忆,他试图从年轻女性身上获得生殖力(生命力),他的企图的失败不过到象征性地表示古旧的中国历史已经彻底丧失了延续的可能性。在这个意义上,这篇小说无意中写出一种历史颓败的情境,一种文化失败的历史命运。
  苏童尤为擅长刻划女性形象,“红颜薄命”的古训,在苏童手里特别富有韵味。在他看来,也许“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那些女性优雅明净,任性而薄命,浑身散发着感伤的诗意。不过,苏童笔下的女性也因此给人以雷同之感。她
  们有类似的心性,同样的命运。很显然,《妻妾成群》的结尾有些勉强,似乎有意营造悲剧性的结局,苏童的那些女性的命运早已被先验地注定了。
  苏童的叙事优雅从容,纯净如水《妻妾成群》尤见他的这一特色。平实写来却意韵横生;着笔清雅而富有江南情调;这应归结于苏童把叙事与抒情结合得恰到好处。对于自己的优雅一路的风格,苏童颇有疑虑;北方作家讥之曰“脂粉气”、“女性味”。

苏童:慢一拍再发言 新作原型来自童年河岸2009年06月02日 10:41 来源:中国新闻网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苏童:慢一拍再发言

  新作《河岸》是苏童唯一有着鲜明时代背景的长篇。这部被认为是苏童创作进入新阶段的作品,也可能是作家对现实发言的开始

  本刊记者/杨时 (发自南京)

  文/万家欢

  苏童终于完成了关于河流的小说。

  童年推窗见水的生活,喧嚣的码头,船民的怪癖以及河水的静谧,成为他新出版的小说《河岸》的蓝本。香椿街上的少年被位移到70年代的油坊镇,那个变异年代之下,少年被岸上的人驱逐,永久流放。

  荒诞的时代,与那个时代下被压抑的命运,以及历史中的悬案,以一种先锋意象的叙述,从一个少年的口中流出,也被悬置在岸边与河流的对峙之中。

  5月20日下午,刚刚从苏州回到南京的苏童走进夫子庙旁的一家咖啡馆。牛仔裤,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臂上,坐下后,点上一根“中华”,瞟了一眼窗外的拆迁废墟,苏童开始讲述《河岸》的创作过程,从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开头说起,“我自己一直觉得那是一个特别牛B的小说开头。”

  新作原型来自童年的河岸

  “他不能到岸上去。”苏童在莱比锡写下了小说《河岸》的第一句话。这是他多年前就已想好的小说开头。两个月后,苏童发现这个第三人称的叙述让他陷入了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圈套。于是,他废弃了7万字的写作,重新开始。

  “一切都与我父亲有关。”他这样写道。

  少年的叙述开始了。库东亮的父亲库文轩因为身上一个鱼形胎记被认为是烈士的后代,在文革年代,库文轩的烈属头衔遭到质疑,随后生活作风问题被揭露,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羞辱逼迫库文轩自我流放到船上,从此与岸划界为敌。处于成长期的儿子库东亮奔波于岸边与河流,父子之间对峙与和解的命运关系,反射着那个特殊年代的荒诞和无奈。

  小说《河岸》中的水上世界,成为岸上生活的投射和反衬。有关河流的故事,一直是苏童无法放下的心结。苏童的父母是苏州第二代移民,父辈从长江太平洲移民苏州,仍旧被水围困。苏童儿时的房间推窗见河,70年代,那条狭长的河道充满喧嚣;夏季,船只可以堵满河道,苏童的母亲就从一条一条衔接的船上走到对岸上班,苏童则坐在窗边看船。

  隔壁的舅舅家里寄养着一个船民的孩子,“孩子的奶奶和岸上的一个老光棍年轻时曾经有一段故事。那个老头和我舅舅是朋友。”在苏童的回忆里,这个比苏童小一岁的男孩戴着金耳环——这是当地船民的标志。为了能让孙子读书,孩子被放到岸上寄养,在岸上孩子的嘲笑声中,他成为了苏童的玩伴。苏童说,那个男孩对自己这部小说的触动“蛮大的”。

  从小说中库东亮的身上能找到那个男孩的影子,孤独而惶恐,被弃于河水与岸边。虽然小说的情节完全来自虚构,但苏童童年的记忆成为小说的基调。苏童和一群孩子到家附近的码头偷红薯干,喧闹的码头成为了小说中重要的坐标。他潜水嬉闹时听到水面反射的回声,是小说中河水说话的原型。但小说中的“人物和故事都是渐渐膨胀出来的”。

  苏童说,“这是我唯一一次对一个时代做这么一种正面描述。”小说《河岸》中充满了隐喻和象征,全部指向那个荒诞的年代。如果说苏童以往大部分作品的时间都是被悬置的,那么《河岸》注定是一个只能发生在70年代的故事。

  “放下爱好,干点大事”

  20万字的《河岸》,是到目前为止苏童写的篇幅最长的小说。在一直关注苏童的批评家王干看来,这部小说整合了他以往作品的很多特点:叙事角度、心理刻画、对往事的追忆,历史悬案和先锋意象。

  苏童的创作自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被文学圈内和大众接纳的大多数作品都为中短篇。而自《妻妾成群》被张艺谋改编之后,苏童刻画女性的功力被广泛认可。

  王干将苏童的作品分为三个阶段:从最初创作到长篇小说《米》,这个时期苏童的代表作接连出现,被批评家归入先锋写作的阵营;第二阶段,是从2000年之后的调整,代表作是出现了《碧奴》;而《河岸》,王干认为是苏童第三阶段的开始。“这里面时代的元素调配得比较合理,出现了大量现实的场景。”

  与大多数作家不同,苏童的个人兴趣一直在短篇小说。1995~1996年期间,苏童曾为香港《明报周刊》以一个字一港币的稿费写短篇专栏。“那个年代,这稿费是一大笔钱。”可仅写了十多篇,就停止了,“最后我变成了一个工匠。就放弃不写了。”

  苏童承认,短篇小说对于自己只能是“自娱自乐”,因为稿费相比长篇还是低,“基本属于义务劳动,会饿死”。按照国内文学刊物的稿费标准,短篇小说每千字一百元,选载的话每千字三十。每两年结一本集子,印刷一万册。“所有收入加一起,两年不超过三万块。还不如收废品挣得多。”

  即使如此,出于兴趣,苏童在2000年之后仍然写了一批短篇小说,比如《人民的鱼》等,但作品只是在作家圈内消化,外界当时一直认为苏童“沉寂”了许久。

  这种印象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一种伤害,因为经济收入和艺术野心的原因,已入中年的苏童决定专攻长篇,“放下爱好,干点大事。”“任何一个作家都还是希望能有几部拿得出手的长篇的。”苏童说。

  苏童的长篇小说屈指可数:《米》《我的帝王生涯》《城北地带》《碧奴》以及《河岸》。除了《碧奴》属命题作文之外,其他长篇内容迥异。从对少年时期街头生活的追忆到完全虚构的宫廷故事,苏童一直在寻求自己创作的可能性,“我的每一部长篇之间都是另起一行的关系。我想和上一篇不一样。”苏童说,《河岸》可能是自己又一次尝试的终结。

  “最终一定会到关注现实这条路上”

  苏童生于苏州,长居南京。苏南文人对于细节的追求在他的作品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对文本的极端在意使得批评界一直对于苏童的思想性诟病许久。但《河岸》中出现了直面70年代的现实,在一些批评家看来,此小说是苏童看重思想性的起点。

  苏童自己却认为,“我从来没认为思想性是个问题。我没见到我的哪个同行的思想性说服了我。没有谁像卡夫卡一样用文学勾画了哲学的线条。”

  对他来说,文本决定一切。

  但在《河岸》中,太多的象征和隐喻,还是让苏童以惯用的技法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那种情绪溢出了作家对文本的控制。文中少年的叙述,远离了作家冷静叙事的初衷,充满主观的情绪,一些人物的出场也与故事主线若即若离。苏童坦承,“我承认这些问题。这是这个作品里没有解决的。”

  以往,苏童代表作品里的故事大多把时间悬挂在民国甚至更早的历史当中。而《河岸》似乎显示着作者往当下的转向。苏童“关注现实”的尝试从2002年出版的《蛇为什么会飞》开始,当时外界推测,苏童是因为批评界关于他的小说不关注现实而做出的回应。他则否认说,“其实不是对批评的证明,是我自己的探索,到最终一定会探索到关注现实这条路上。”

  在他看来,外界大多把日常生活混同于现实生活,在这种遮蔽之下,苏童希望自己能比常人“慢一拍”再对现实发言。“一个作家不比老农民对现实理解得更透彻。作家唯一的优势是他更有耐心。”苏童说,“任何对于一个时代最精准的描述都是沉淀之后做出的。”

  结束了《河岸》的写作之后,苏童一直躲在家里休息。他已经暂时放弃了短篇的计划,他开始担心自己会像大多数中国作家一样,“超过60岁就写不动”,于是想在中年阶段“主攻长篇”。虽然他知道长篇写作是一种自我折磨,尤其像他这种自我断绝与上一篇作品关联的写法更是如此。

  现在的苏童,已经戒了麻将和逛街的“恶习”,坚持游泳和健身,偶尔和从加拿大回国的女儿到苏州老家看船。出于自我保护,他不上电视。对于网上贴吧里对他“最懂女性的男作家”的评价,一笑置之。“下一个长篇,我有可能还写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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