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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是朦胧诗派的主要作者
 
  顾城,男,原籍上海,1956年九月生于北京,1969年随父顾工下放山东广北农场,1974年回北京。 做过搬运工、 锯木工、借调编辑等。 “文革”期间开始诗歌写作,1973年开始学画,并进入社会性作品写作阶段,1974年起于《北京文艺》、《山东文艺》、《少年文艺》等报刊零星发表作品。1977年起重新进入纯净写作,在《蒲公英》小报发表诗作后在诗歌界引起强烈反响和巨大争论,并成朦胧诗派的主要代表。1980年初所在单位解体,失去工作,从此过漂游生活。198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7年应邀出访欧美进行文化交流、讲学活动。1988年赴新西兰,讲授中国古典文学,被聘为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研究员。后辞职隐居激流岛。1992年,获德国学术交流中心(DAAD)创作年金,1993年,又获德国伯尔创作基金,在德国写作。1993年10月8日于新西兰所居岛因为离婚与其妻谢烨发生冲突,谢烨受伤倒地,过程成谜,顾城随即自杀,谢烨于其死后数小时不治。媒体捕风捉影称“顾城用斧头杀妻”,令诗人在死后从童话诗人被妖魔化成精神异常的杀人恶魔,死后蒙冤。(从顾城姐姐顾乡所做“顾城最后的十四天”中看,斧头只是偶然在场物件,跟案件根本无关。)1993年3月曾回国探亲,惨案发生时,值其夫妇从德返新西兰不久。顾城留下大量诗、文、书法、绘画等作品。著作主要有《黑眼睛》(198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英子》(1994年元月北京华艺出版社出版,与谢烨合著)、《灵台独语》(1994年3月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老木、阿杨编)、《顾城诗集》、《顾城童话寓言诗选》、《城》等,部分作品被译为英、德、法等多国文字。另有文集《生命停止的地方,灵魂在前进》,组诗《城》、《鬼进城》、 《从自我到自然》、《没有目的的我》。
  顾城是朦胧诗派的主要作者,著有诗集《白昼的月亮》、《舒婷、顾城抒情诗选》、《北方的孤独者之歌》、《铁铃》、《黑眼睛》、《北岛、顾城诗选》、《顾城诗集》、《顾城童话寓言诗选》、《顾城新诗自选集》。逝世后由父亲顾工编辑出版《顾城诗全编》。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经历过“文革”的一代青年,对著名朦胧诗人顾城(1956年9月~1993年10月)的这两句诗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朦胧诗,是当时激动人心的思想、文学“解放”潮流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当代新诗革新的起点。在顾城冥寿50周岁的前一年,四卷本的“顾城文学系列”首卷―――《顾城文选?别有天地》近日由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
  顾城1962年开始写诗,1987年5月应邀赴德国参加明斯特“国际诗歌节”,随后开始周游西欧和北欧诸国,后定居新西兰,1993年10月8日,他与妻子谢烨双双死在新西兰激流岛上。
  据此次“顾城文学系列”策划人刘曦强介绍,此套四卷本将延续至明年9月出完,整套文选由“顾城之城”网站站主江晓敏和顾城胞姐顾乡联合编选并注释。总计 150多万字的散文体作品,囊括了顾城旅居海外的1992年至1993年这一创作高峰期的作品,有望展示一个全面而立体的顾城。
  “顾城之城”站主江晓敏是浙江温岭一所中学的高三语文老师,她于1993年阅读了诗集《海篮》开始接触顾城的诗,“1994年读《诗探索》上面顾城的朋友文昕写的《最后的顾城》,读到顾城铸脚印那个段落的那一刻,我就深深地喜欢上顾城了。后来读了几乎能搜集到的顾城的所有资料。”
  顾城早期的《生命幻想曲》、《分别的海》和后期的《颂歌世界?是树木游泳的力量》都让江晓敏特别喜欢。她用“真”概括了顾城为人的最大特点,“自然纯净”则是她心目中顾城诗歌的最大特点,“他的诗不是做出来的,而是从心间流出来的。读他的诗时,你忘掉了自己是人,你一会儿是瓢虫,一会儿是河流,一会儿又是石头,这是另一层面上的‘自然’”。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顾城,分享顾城优美的诗句”,江晓敏于1999年创办了“顾城之城”网站。
  然而,也有不少当年的诗友,如今却不愿再重新“面对顾城”。
  “关于他的事儿,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一位当年颇有影响力的朦胧派诗人以此拒绝受访。另一位当年和未出国前的顾城“有过比较多的交往”的诗人,则宣称正忙着写一部文化散文书稿而无暇评说旧友。
  “朦胧诗”阵地《今天》的编辑徐晓在今年年初出版的著作《半生为人》中,对北岛、芒克等诗人有浓墨重彩的回忆,但谈起顾城却没有太多的印象,“当时编他的诗主要是北岛,我也只是在公开场合见过他几次而已。”
  多数诗友的不愿置评,或许有众多不同的复杂原因。但顾城真的就是这样给人一种“活在自己一个人的城堡里”的感觉。
  姐姐顾乡比顾城大两岁两个月零三天,顾城在她印象中的最大特点就是“不爱凑热闹”。顾城不到一岁时就会走路,“他那时干得最多的事,是走到离地不高的大穿衣镜前,对着镜子看自己”。上了幼儿园的顾城还是“不爱凑热闹”,每次顾乡去接他时,“也就不在玩闹一起的孩子群中找他,他热衷躲在一边看树或者看蚂蚁。”
  顾乡回忆,从小博览群书的顾城,一次为了安慰受欺负的同学居然给人家讲起了《三国演义》的故事,并得到了“故事”的雅号。但同学们围拢着想听他讲时,“还是不容易听到他讲故事,因为他不习惯被围在中间”。“但是他又是想讲的,也很想有人听。”
  在渴望与外界交流和退回内心的“心理拉锯”中,顾城只好寻求姐姐当他“一个人的听众”,姐姐没空听时,“无奈之下他就进了别的屋子,隔着床一个人对着墙讲起来”。
  及至“文革”的风浪裹挟一切,顾城还是“独自在烈日下、在落叶中、在寒风里走,在古城墙上拾一枚旧币,在荒草中间找蚂蚱、蜣螂”,“高音喇叭、滚滚人流、漫天传单,对他如无一般。他嘲笑我(顾乡),痛恨我,不许我去参加集体、社会活动,认定那些事情都很无聊,而我的同学都很庸俗。”
  这个活在自己“一个人的城堡”里的顾城,给人印象最深的、最常见的装束,是戴一顶高高的帽子。1992年6月在荷兰演讲时是这样,1992年12月在德国演讲时也是这样。一顶高高的帽子,在诗人的国度里,又何尝不是一顶想像中的王冠呢?他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王”呢?顾城后来和妻子谢烨在新西兰激流岛上养鸡种菜的生活也颇有独立王国、自给自足的意味。
  在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崔卫平眼里,“顾城是个比较胆小的人,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是一个比较退却、喜欢‘坐在后面’的人。”崔卫平教授肯定顾城在朦胧诗派中“贡献是相当大的”,但对“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进行了质疑―――“声称环境黑暗而自己光明这种表述是一个任性的表达。一个人不能意识到自己身上阴影的存在、不自警是可怕的”,“在观照社会时,也要反思自己”。
  《今天》杂志的重要成员刘自立,对“白话是否能写诗”表示了根本性的质疑,因此对“朦胧诗”的整体评价都不太高,他觉得,顾城“只是其中一员,也不比别人高明。”
  刘自立是在不认识顾城的时候看过顾城的诗,“觉得他像个小孩儿在写诗,又有老小孩儿的成熟,但不是大人写诗。”刘自立认为,顾城的创作,一是比较注重寓意和象征,较少考虑诗歌的音乐性;二是带有某种童话色彩,有所谓“顽童”性格―――是对“文革”僵硬的思维模式的反拨,但这种“反抗”方式,是以一种孩子的方式完成的。因此,“顽童”到最后也容易失控,这和他的诗歌的不足、人格缺陷以及与社会沟通的中断,都有联系。刘自立认为,顾城试图用散文体语言赋予他的诗歌以神秘感和宗教主义,但事实上,“寻找光明”和“相信未来”,并不新鲜。
  

  顾城,男,1956年生于北京。12岁时辍学放猪。“文革”中开始写作。1973年开始学画,次年回京在厂桥街道做木工。1977年重新开始写作。并成朦胧诗派的主要代表。1980年初所在单位解体,失去工作,从此过漂游生活。198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7年应邀出访欧美进行文化交流、讲学活动。1988 年赴新西兰,讲授中国古典文学,被聘为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研究员。后辞职隐居激流岛。1992年获德国DAAD创作年金,在德国写作。1993 年10月8日在其新西兰寓所辞世。留下大量诗、文、书法、绘画等作品。
  顾城是朦胧诗派的主要作者,著有诗集《白昼的月亮》、《舒婷、顾城抒情诗选》、《北方的孤独者之歌》、《铁铃》、《黑眼睛》、《北岛、顾城诗选》、《顾城诗集》、《顾城童话寓言诗选》、《顾城新诗自选集》。逝世后由父亲顾工编辑出版《顾城诗全编》。另与谢烨合著长篇小说《英儿》。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出版《顾城的诗》。诗集《白昼的月亮》。
  顾城是我国新时期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被称为以一颗童心看世界的“童话诗人”。与舒婷的典雅端丽、委婉绰约、美丽忧伤相比,顾城的诗则显得纯真无瑕、扑朔迷离。但是,在顾城充满梦幻和童稚的诗中,却充溢着一股成年人的忧伤。这忧伤虽淡淡的,但又象铅一样沉重。因为这不仅是诗人个人的忧伤,而是一代人觉醒后的忧伤,是觉醒的一代人看到眼前现实而产生的忧伤。

  顾城的“自毁毁人”固然残忍,虽然他完成了自我审判,是是非非都随生命的风帆远去了。他留下的悲剧是大的,我们应当予以理性的反思。顾城的杀妻然后自杀,原因众说纷芸,无外乎陷入情感矛盾纠葛中不能自拔等诸如此类。但庄周先生此刻如独立检查官跳将出来,硬是从顾城诗作中检索出一连串并非“孤证”的铁证,搞了一个顾城杀人行凶动机大曝光。也就是说顾城从25岁时(1981年)写下《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开始,就埋下了杀人的伏笔,直到1993年10月8日也就是等待了12年之后才得以实现“自毁毁人”的梦想。这真是惊人的发现,诗歌历史上的“哥得巴赫猜想”。在庄周先生的笔下,顾城若干年前传诵一时的诗作,不但今天“看起来毫不朦胧”,完全是一名凶手明显显的供词!可惜时下不兴“文字狱”,要不凭庄周先生的才智是可以大有一番作为的。现在我将庄周先生引用的“证据”用“*”标明还原原诗段落如下:

  我在希望在想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领到蜡笔没有得到一个彩色时刻*我只有我*我的手指和创痛*只有撕碎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让它们去寻找蝴蝶*让它们从今天消失
  我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1981年)
  太好了,我等待着*等待着又等待着*到了,大钟发出轰响*我要在震颤间抛出一切*去享受迸溅的愉快*我要给世界留下美丽的危险的碎片让红眼睛的上帝和老板们去慢慢打扫《有时,我真想》(1982年)你走了小时候我也在路上想过好象你会先去,按照古老的习惯我没想过那个人,因为习惯是抽象的螺纹*我只是深深憎恨,你的所有同学*她们害怕我,她们只敢在门外跺脚*我恨她们蓝色的腿弯,恨她们把你叫走*你们在树林中跳舞,我在想凶恶的计划最后,我总沾满白石灰,慢慢离开夜晚
  (《顾城诗全编》中“凶恶”为“捣乱”)《铁铃——给秋天离家的姐姐》(1983年)
  根据我粗浅的读诗经验,《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真实地表现了那个时代下少年的失落感。“没有得到一个彩色时刻”,没有蜡笔只有手指和创痛,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也就是喜爱幻想的孩子不能在心爱的白纸上描绘“蝴蝶”般的梦想世界,只好一张张撕碎失落如单调的昔日时光,但少年依旧任性地想,明天一定是个彩色时刻。《有时,我真想》这首诗的副题是“一个异国侍者自语”,作者虚拟侍者厌倦老板的专制,在想象的对抗中打烂瓶子,让老板自己打扫的场景,抒发作者对新时代到来的“钟声”的应和与喜悦。《铁铃——给秋天离家的姐姐》是一首怀念亲人的诗,“我”回忆了童年与姐姐生活的许多细节,亲情感人,历历在目。抄录的第四节写的是姐姐和女同学在树林里玩耍而不让爱捣乱的弟弟“我”参与,“我”十分气恨她们丢下“我”,便想着拿白石灰砸她们来报复一事。作者适度采用了夸张和白描的手法。但不知庄周先生为何一眼就从诗中看出顾城包藏祸心,步步阴险透着杀气,并由此推断诗句预示着顾城自毁毁人的阴谋?
  庄周先生将“迸溅”,“凶恶”,“憎恨”,“宠坏”,“任性”,“撕碎”等一类词语简单粗暴地与顾城后期所为联系在一起,又包藏着怎样的用心,透着怎样的意气呢?
  顾城之死并不足道,但顾城作为朦胧诗的代表人物之一在诗歌领域是有相当特殊的贡献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那个时代的声音永远不会随记忆磨灭。我不禁要问庄周先生:假如你是在1993年以前写下《齐人物论》,对顾城的评价是否还这样盖棺定论呢?

  顾城总是戴着一顶用裤腿改造成的帽子,他为什么戴帽子按照他的解释是为了避免尘世间污染了他思想,引用“谌赫”的话
  因为他的灵魂告诉我们,他的诗歌告诉我们,他眼中的世界,总会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而他的高洁却是与生俱来的。那顶帽子,让他远离了世界,也亲近了世界。
  记忆外的顾城
  《走了一万一千里路》 顾城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4年11月版
  这是一本用来纪念的书。每首诗旁都影印着顾城手抄的诗稿,上面还会有些他随性画下的图案;许多诗后都附上了顾城姐姐写的评注,或是校正词句,或是描述弟弟写作时的心境、背景。这些都很好地勾勒出了记忆的味道。
  早年就买过顾城的诗集,印象里的顾城应该是执着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朦胧诗人。他就像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将心中那些倏忽而至的意象与色彩转化为飘忽、绚丽的诗句,童话般明媚,还带着些许忧伤。我始终记着形容他的那句话:“当代仅有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说的很矫情却又很妥帖。
  这本新的诗集带给我的却是另一面的顾城,一个写着古体诗和寓言叙事诗的顾城。他的不少古体诗会让人有惊艳之感,比如“才高凌天庭,狂歌万世行。自嫌天地小,却到山海空。”(怀古诗哲十二章·李白),“词若清泉酒,命如黄花消。尘世葬千回,诗魂总轻飘。”(李清照)。再细细读来,发现写作的时间大多在他的少年时。开始大量写朦胧诗后,古体诗变得少了,却依然断断续续写着,和他晚期的现代诗一样,写得有点像偈了,有一种澄清的悟性。
  书的后半部是他的寓言诗,给人另一种惊喜。在手抄诗集的扉页上有这样一段话,“讽刺多有点荒诞,于一时一事,及至真荒诞,便成大讽刺,已不是对某些不合存在的事,而是对存在本身了。”话说得很透彻,用在他自己的寓言诗上是再恰当不过了。这些诗写得非常生动有趣,想象丰富又鞭辟入里,处处透着诗人敏锐的才情和孩子般单纯的视野与顽皮。
  这本诗集帮助我们还原一个完整的顾城,一个朦胧诗外的顾城。

  《别》(在春天,我把手帕轻挥)

  顾城
  在春天,
  我把手帕轻挥,
  是让我远去,
  还是马上返回?
  不,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因为,
  就象水中的落花,
  就象花上的露水……
  只有影子懂得,
  只有风能体会,
  只有叹息惊起的彩蝶,
  还在心花中纷飞……
  《远和近》
  顾城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一代人》
  顾城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小巷》
  顾城
  小巷
  又弯又长
  没有门
  没有窗
  我拿把旧钥匙
  敲着厚厚的墙
  《山影》
  顾城
  山影里
  现出远古的武士
  挽着骏马
  路在周围消失
  他变成了浮雕
  变成纷纭的故事
  今天像恶魔
  明天又是天使
  《微微的希望》
  我和无数
  不能孵化的卵石
  垒在一起
  蓝色的河溪爬来
  把我们吞没
  又悄悄吐出
  没有别的
  只希望草能够延长
  它的影子
  《雨行》
  云, 灰灰的
  再也洗不干净
  我们打开雨伞
  索性涂黑了天空
  在缓缓飘动的夜里
  有两对双星
  似乎没有定轨
  只是时远时近......
  《泡影》
  
  两个自由的水泡
  从梦海深处升起......
  朦朦胧胧的银雾
  在微风中散去
  我象孩子一样
  紧拉住渐渐模糊的你
  徒劳的要把泡影
  带回现实的陆地
  《感觉》
  
  天是灰色的
  路是灰色的
  楼是灰色的
  雨是灰色的
  在一片死灰中
  走过两个孩子
  一个鲜红
  一个淡绿
  《弧线》
  鸟儿在疾风中
  迅速转向
  少年去捡拾
  一枚分币
  葡萄藤因幻想
  而延伸的触丝
  海浪因退缩
  而耸起的背脊
  《规避》
  
  穿过肃立的岩石
  我
  走向海岸
  "你说吧
  我懂全世界的语言"
  海笑了
  给我看
  会游泳的鸟
  会飞的鱼
  会唱歌的沙滩
  对那永恒的质疑
  却不发一言
  《案件》
  黑夜
  象一群又一群
  蒙面人
  悄悄走近
  然后走开
  我失去了梦
  口袋里只剩下最小的分币
  "我被劫了"
  我对太阳说
  太阳去追赶黑夜
  又被另一群黑夜
  所追赶
  在夕光里
  在夕光里,
  你把嘴紧紧抿起:
  "只有一刻钟了"
  就是说, 现在上演悲剧。
  "要相隔十年, 百年!"
  "相距千里, 万里!"
  忽然你顽皮地一笑,
  暴露了真实的年纪。
  "话忘了一句。"
  "嗯, 肯定忘了一句。"
  我们始终没有想出,
  太阳却已悄悄安息。
  眨眼
  
  在那错误的年代,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我坚信
  我目不转睛
  彩虹
  在喷泉中游动
  温柔地顾盼行人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团蛇影
  时钟
  在教堂里栖息
  沉静地嗑着时辰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口深井
  红花
  在银幕上绽开
  兴奋地迎接春风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片血腥
  为了坚信
  我双目圆睁
  生命幻想曲
  把我的幻影和梦
  放在狭长的贝壳里
  柳枝编成的船篷
  还旋绕着夏蝉的长鸣
  拉紧桅绳
  风吹起晨雾的帆
  我开航了
  没有目的
  在蓝天中荡漾
  让阳光的瀑布
  洗黑我的皮肤
  太阳是我的纤夫
  它拉着我
  用强光的绳索
  一步步
  走完十二小时的路途
  我被风推着
  向东向西
  太阳消失在暮色里
  黑夜来了
  我驶进银河的港湾
  几千个星星对我看着
  我抛下了
  新月---黄金的锚
  天微明
  海洋挤满阴云的冰山
  碰击着
  “轰隆隆”---雷鸣电闪
  我到那里去呵
  宇宙是这样的无边
  用金黄的麦秸
  织成摇篮
  把我的灵感和心
  放在里边
  装好纽扣的车轮
  让时间拖着
  去问候世界
  车轮滚过
  百里香和野菊的草间
  蟋蟀欢迎我
  抖动着琴弦
  我把希望溶进花香
  黑夜象山谷
  白昼象峰巅
  睡吧!合上双眼
  世界就与我无关
  时间的马
  累倒了
  黄尾的太平鸟
  在我的车中做窝
  我仍然要徒步走遍世界--
  沙漠、森林和偏僻的角落
  太阳烘着地球
  象烤一块面包
  我行走着
  赤着双脚
  我把我的足迹
  象图章印遍大地
  世界也就溶进了
  我的生命
  我要唱
  一支人类的歌曲
  千百年后
  在宇宙中共鸣
  初夏
  乌云渐渐稀疏
  我跳出月亮的圆窗
  跳过一片片
  美丽而安静的积水
  回到村里
  在新鲜的泥土墙上
  青草开始生长
  每扇木门
  都是新的
  都像洋槐花那样洁净
  窗纸一声不响
  像空白的信封
  不要相信我
  也不要相信别人
  把还没睡醒的
  相思花
  插在一对对门环里
  让一切故事的开始
  都充满芳馨和惊奇
  早晨走近了
  快爬到树上去
  我脱去草帽
  脱去习惯的外鞘
  变成一个
  淡绿色的知了
  是的,我要叫了
  公鸡老了
  垂下失色的羽毛
  所有早起的小女孩
  都会到田野上去
  去采春天留下的
  红樱桃
  并且微笑
  摄
   
  阳光
  在天上一闪
  又被乌云埋掩
  暴雨冲洗着
  我灵魂的底片
  结束
   
  一瞬间——
  崩坍停止了
  江边高垒着巨人的头颅
  带孝的帆船
  缓缓走过
  展开了暗黄的尸布
  多少秀美的绿树
  被痛哭扭弯了身躯
  在把勇士哭抚
  残缺的月亮
  被上帝藏进浓雾
  一切已经结束
  雨后
  
  雨后
  一片水的平原
  一片沉寂
  千百种虫翅不再振响
  在马齿苋
  肿痛的土地上
  水虱追逐着颤动的波
  花瓣、润红、淡蓝
  苦苦地恋着断枝
  浮沫在倒卖偷来的颜色......
  远远的小柳树
  被粘住了头发
  它第一次看见自己
  为什么不快乐
  我的独木船
   
  (一)
  我的独木船,
  没有桨,没有风帆,
  飘在大海中间,
  飘在大海中间,
  没有桨,没有风帆。
  风呵,命运的风呵,
  感情的波澜,
  请把我吞没,
  或送回彼岸,
  即使是梦幻,
  即使是梦幻......
  我在盼望那,
  沉静的港湾;
  我在盼望那,
  黄金的海滩;
  我在盼望那——
  岸边的姑娘
  和她相见,
  和她相见,
  和她相见!
  (二)
  我的独木船,
  没有舵,没有绳缆,
  飘在人世间,
  飘在人世间,
  没有舵,没有绳缆。
  风呵,命运的风呵,
  感情的波澜,
  请把我埋葬,
  或送回家园,
  即使是碎片,
  即使是碎片......
  我在想念那,
  美丽的栈桥;
  我在想念那,
  含泪的灯盏;
  我在想念那——
  灯下的母亲
  祝她晚安,
  祝她晚安,
  祝她晚安!
  我是一座小城
  我的心,
  是一座城,
  一座最小的城。
  没有杂乱的市场,
  没有众多的居民,
  冷冷清清,
  冷冷清清。
  只有一片落叶,
  只有一簇花丛,
  还偷偷掩藏着——
  儿时的深情......
  我的梦,
  是一座城,
  一座最小的城。
  没有森严的殿堂,
  没有神圣的坟陵,
  安安静静,
  安安静静。
  只有一团薄雾,
  只有一阵微风,
  还悄悄依恋着——
  童年的纯真......
  啊,我是一座小城,
  一座最小的城,
  只能住一个人,
  只能住一个人,
  我的梦中人,
  我的心上人,
  我的爱人啊——
  为什么不来临?
  为什么不来临?
  奠
  我把你的誓言
  把爱
  刻在蜡烛上
  看它怎样
  被泪水淹没
  被心火烧完
  看那最后一念
  怎样灭绝
  怎样被风吹散
  雪人
  在你的门前
  我堆起一个雪人
  代表笨拙的我
  把你久等
  你拿出一颗棒糖
  一颗甜甜的心
  埋进雪里
  说这样才会高兴
  雪人没有笑
  默默无声
  直到春天的骄阳
  把它融化干净
  人在哪里
  心在哪里呢
  小小的泪潭边
  只有蜜蜂
  绿地之舞
  绿地上、转动着,
  恍惚的小风车,
  白粉蝶像一片旋涡,
  你在旋转中飘落,
  你在旋转中飘落......
  草尖上,抖动着
  斜斜的细影子,
  金花蕾把弦儿轻拨,
  我在颤音中沉没,
  我在颤音中沉没......
  呵,那触心的微芳,
  呵,那春海的余波,
  请你笑吧,让我哭吧,
  为到来的生活!
  为到来的生活!
  安慰
  
  青青的野葡萄
  淡黄的小月亮
  妈妈发愁了
  怎么做果酱
  我说:
  别加糖
  在早晨的篱笆上
  有一枚甜甜的
  红太阳
  诗情
  一片朦胧的夕光
  衬着暗绿的楼影
  你从雾雨中显现
  带着浴后的红晕
  多少语言和往事
  都在微笑中消溶
  我们走进了夜海
  去打捞遗失的繁星
  还记得那条河吗?
  还记得那条河吗?
  她那么会拐弯
  用小树叶遮住眼睛
  然后,不发一言
  我们走了好久
  却没问清她从哪里来
  最后,只发现
  有一盏可爱的小灯
  在河里悄悄洗澡
  现在,河边没有花了
  只有一条小路
  白极了,像从大雪球里
  抽出的一段棉线
  黑皮肤的树
  被冬天用魔法
  固定在雪上
  隔着水,他们也没忘记
  要互相指责
  水,仍在流着
  在没有人的时候
  就唱起不懂的歌
  她从一个温暖的地方来
  所以不怕感冒
  她轻轻呵气
  好像磨沙玻璃
  她要在上面画画
  我不会画画
  我只会在雪地上写信
  写下你想知道的一切
  来吧,要不晚了
  信会化的
  刚懂事的花会把它偷走
  交给吓人的熊蜂
  然后,蜜就没了
  只剩下一盏小灯
  也许,我不该写信
  
  也许,我不该写信
  我不该用眼睛说话
  我被粗大的生活
  束缚在岩石上
  忍受着梦寐的干渴
  忍受着拍卖商估价的
  声音,在身上爬动
  我将被世界决定
  我将被世界决定
  却从不曾决定世界
  我努力着
  好像只是为了拉紧绳索
  我不该写信
  不应该,请你不要读它
  把它保存在火焰里
  直到长夜来临
  我的心爱着世界
  我的心爱着世界
  爱着,在一个冬天的夜晚
  轻轻吻她,像一个纯净的
  野火,吻着全部草地
  草地是温暖的,在尽头
  有一片冰湖,湖底睡着鲈鱼
  我的心爱着世界
  她溶化了,像一朵霜花
  溶进了我的血液,她
  亲切地流着,从海洋流向
  高山,流着,使眼睛变得蔚蓝
  使早晨变得红润
  我的心爱着世界
  我爱着,用我的血液为她
  画像,可爱的侧面像
  玉米和群星的珠串不再闪耀
  有些人疲倦了,转过头去
  转过头去,去欣赏一张广告
  我的诗
  我的诗
  不曾写在羊皮纸上
  不曾侵蚀
  碑石和青铜
  更不曾
  在沉郁的金页中
  划下一丝指痕
  我的诗
  只是风
  一阵清澈的风
  它从归雁的翅羽下
  升起
  悄悄掠过患者
  梦的帐顶
  掠过高烧者的焰心
  使之变幻
  使之澄清
  在西郊的绿野上
  不断沉降
  像春雪一样洁净
  消溶
  叽叽喳喳的寂静
  雪,用纯洁
  拒绝人们的到来
  远处,小灌木丛里
  一小群鸟雀叽叽喳喳
  她们在讲自己的事
  讲贮存谷粒的方法
  讲妈妈
  讲月芽怎么变成了
  金黄的气球
  我走向许多地方
  都不能离开
  那片叽叽喳喳的寂静
  也许在我心里
  也有一个冬天
  一片绝无人迹的雪地
  在那里
  许多小灌木缩成一团
  维护着喜欢发言的鸟雀
  自信
  你说
  再不把必然相信
  再不察看指纹
  攥起小小的拳头
  再不相信
  眯着眼睛
  独自在落叶的路上穿过
  让那些悠闲的风
  在身后吃惊
  你骄傲地走着
  一切已经决定
  走着
  好像身后
  跟着一个沮丧得不敢哭泣的
  孩子
  他叫命运
  不要在那里踱步
  不要在那里踱步
  天黑了
  一小群星星悄悄散开
  包围了巨大的枯树
  不要在那里踱步
  梦太深了
  你没有羽毛
  生命量不出死亡的深度
  不要在那里踱步
  下山吧
  人生需要重复
  重复是路
  不要在那里踱步
  告别绝望
  告别风中的山谷
  哭,是一种幸福
  不要在那里踱步
  灯光
  和麦田边新鲜的花朵
  正摇荡着黎明的帷幕
  有时
  有时祖国只是一个
  巨大的鸟巢
  松疏的北方枝条
  把我环绕
  使我看见太阳
  把爱装满我的篮子
  使我喜爱阳光的羽毛
  我们在掌心睡着
  像小鸟那样
  相互做梦
  四下是蓝空气
  秋天
  黄叶飘飘
  假如......
  假如钟声响了
  就请用羽毛
  把我安葬
  我将在冥夜中
  编织一对
  巨大的翅膀
  在我眷恋的祖国上空
  继续飞翔
  星岛的夜
  敲敲
  星星点点的铃声
  还在闪耀
  在学校
  在课桌一角
  有一张字条
  是最初的情书?
  是最后的得数?
  谁能知道
  房上猫跳
  吓灭了萤火虫
  蜗牛在逃跑
  还在盯梢——
  歪歪斜斜的影子
  悄悄
  悟
  树胶般
  缓缓流下的泪
  粘和了心的碎片
  使我们相恋的
  是共同的痛苦
  而不是狂欢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你说
  它在窗帘后面
  被纯白的墙壁围绕
  从黄昏迁来的野花
  将变成另一种颜色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你说
  它在一个小站上
  注视着周围的荒草
  让列车静静驰过
  带走温和的记忆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你说
  它就在大海旁边
  像金桔那么美丽
  所有喜欢它的孩子
  都将在早晨长大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简历
  我是一个悲哀的孩子
  始终没有长大
  我从北方的草滩上
  走出,沿着一条
  发白的路,走进
  布满齿轮的城市
  走进狭小的街巷
  板棚。每颗低低的心
  在一片淡漠的烟中
  继续讲绿色的故事
  我相信我的听众
  ——天空,还有
  海上迸溅的水滴
  它们将复盖我的一切
  复盖那无法寻找的
  坟墓。我知道
  那时,所有的草和小花
  都会围拢
  在灯光暗淡的一瞬
  轻轻地亲吻我的悲哀
  我唱自己的歌
  我唱自己的歌
  在布满车前草的道路上
  在灌木的集市上
  在雪松和白桦树的舞会上
  在那山野的原始欢乐上
  我唱自己的歌
  我唱自己的歌
  在热电厂恐怖的烟云中
  在变速箱复杂的组织中
  在砂轮的亲吻中
  在那社会文明的运行中
  我唱自己的歌
  我唱自己的歌
  即不陌生又不熟练
  我是练习曲的孩子
  愿意加入所有歌队
  为了不让规范的人们知道
  我唱自己的歌
  我唱呵,唱自己的歌
  直到世界恢复了史前的寂寞
  细长的月亮
  从海边向我走来
  轻轻地问:为什么?
  你唱自己的歌
  土地是弯曲的
  
  土地是弯曲的
  我看不见你
  我只能远远看见
  你心上的蓝天
  蓝吗?真蓝
  那蓝色就是语言
  我想使世界感到愉快
  微笑却凝固在嘴边
  还是给我一朵云吧
  擦去晴朗的时间
  我的眼泪需要泪水
  我的太阳需要安眠
  不是再见
  我们告别了两年
  告别的结果
  总是再见
  今夜,你真是要走了
  真的走了,不是再见
  还需要什么?
  手凉凉的,没有手绢
  是信么?信?
  在那个纸叠的世界里
  有一座我们的花园
  我们曾在花园里游玩
  在干净的台阶上画着图案
  我们和图案一起跳舞
  跳着,忘记了天是黑的
  巨大的火星还在缓缓旋转
  现在,还是让火焰读完吧
  它明亮地微笑着
  多么温暖
  我多想你再看我一下
  然而,没有,烟在飘散
  你走吧,爱还没有烧完
  路还可以看见
  走吧,越走越远
  当一切在虫鸣中消失
  你就会看见黎明的栅栏
  请打开那栅栏的门扇
  静静地站着,站着
  像花朵那样安眠
  你将在静默中得到太阳
  得到太阳,这就是我的祝愿
  生日
  
  因为生日
  我得到了一个彩色的钱夹
  我没有钱
  也不喜欢那些乏味的分币
  我跑到那个古怪的大土堆后
  去看那些爱我的小花
  我说,我有一个仓库了
  可以用来贮存花籽
  钱夹里真的装满了花籽
  有的黑亮、黑亮
  像奇怪的小眼睛
  我又说,别怕
  我要带你们到春天的家里去
  在那儿,你们会得到
  绿色的短上衣
  和彩色花边的布帽子
  我有一个小钱夹了
  我不要钱
  不要那些不会发芽的分币
  我只要装满小小的花籽
  我要知道她们的生日
  我耕耘
  我耕耘
  浅浅的诗行
  延展着
  像大西北荒地中
  模糊的田垄
  风太大了,风
  在我的身后
  一片灰砂
  染黄了雪白的云层
  我播下了心
  它会萌芽吗?
  会,完全可能
  在我和道路消失之后
  将有几片绿叶
  在荒地中醒来
  在暴烈的晴空下
  代表美
  代表生命
  小贩
  在街角
  铺一张油布
  前边是路
  他们很灵敏
  是网上的蜘蛛
  他们很茫然
  是网中的猎物
  田埂
  路是这样窄么?
  只是一脉田埂。
  拥攘而沉默的苜蓿,
  禁止并肩而行。
  如果你跟我走,
  就会数我的脚印;
  如果我跟你走,
  就会看你的背影。
  来源
  泉水的台阶
  铁链上轻轻走过森林之马
  我所有的花,都从梦里出来
  我的火焰
  大海的青色
  晴空中最强的兵
  我所有的梦,都从水里出来
  一节节阳光的铁链
  木盒带来的空气
  鱼和鸟的姿势
  我低声说了声你的名字
  熔点
  阳光在一定高度使人温暖
  起起伏伏的钱币
  将淹没那些梦幻
  桔红色苦闷的砖
  没有一朵花能在土地上永远漂浮
  没有一只手,一只船
  一种泉水的声音
  没有一只鸟能躲过白天
  正像,没有一个人能避免
  自己
  避免黑暗
  试验
  那个女人在草场上走着
  脚边是短裙
  她一生都在澄蓝的墨水中行走
  她一生都在看化学教室
  闪电吐出的紫色花蕊,淋湿的石块
  她一生都在看灰楼板上灰色的影子
  更年长者打碎了夜晚的长窗
  在玻璃落下去的时候,她笑
  和这个人或那个人
  把生活分布在四周
  她点燃过男孩的火焰
  《回家》
  我看见你的手
  在阳光下遮住眼睛
  我看见你头发
  被小帽遮住
  我看见你手投下的影子
  在笑
  你的小车子放在一边
  Sam
  你不认识我了
  我离开你太久的时间
  我离开你
  是因为害怕看你
  我的爱
  像玻璃
  是因为害怕
  在台阶上你把手伸给我
  说:胖
  你要我带你回家
  在你睡着的时候
  我看见你的眼泪
  你手里握着的白色的花
  我打过你
  你说这是调皮的爹爹
  你说:胖喜欢我
  你什么都知道
  Sam
  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想你
  我们隔着大海
  那海水拥抱着你的小岛
  岛上有树外婆
  和你的玩具
  我多想抱抱你
  在黑夜来临的时候
  Sam
  我要对你说一句话
  Sam我喜欢你
  这句话是只说给你的
  再没有人听见
  爱你,Sam
  我要回家
  你带我回家
  你那么小
  就知道了
  我会回来
  看你
  把你一点一点举起来
  Sam,你在阳光里
  我也在阳光里
  PS:此诗是顾城最后一首抒情新诗。
  Sam为顾城独子,英文名为:Samuel muer.Gu。
  胖是顾城乳名。儿子喜欢这样喊他。
[编辑本段]顾城:《给我的尊师安徒生》
  安徒生和作者本人都曾当过笨拙的木匠。
  (一)
  你推动木刨,
  象驾驶着独木舟,
  在那平滑的海上,
  缓缓漂流……
  刨花象浪花散开,
  消逝在海天尽头;
  木纹象波动的诗行,
  带来岁月的问候。
  没有旗帜,
  没有金银、彩绸,
  但全世界的帝王,
  也不会比你富有。
  你运载着一个天国,
  运载着花和梦的气球,
  所有纯美的童心,
  都是你的港口。
  (二)
  金色的流沙
  湮没了你的童话
  连同我——
  无知的微笑和眼泪
  我相信
  那一切都是种子
  只有经过埋葬
  才有生机
  当我回来的时候
  眉发已雪白
  沙漠却成了
  一个碧绿的世界
  我愿在这里安歇
  在花朵和露水中间
  我将重新找到
  儿时丢失的情感
  浅论顾城诗歌的艺术特点
  

本文认为顾城诗歌的意象世界常用的表现手法:首先是象征隐喻法;第二是抽象变形法;第三是通感法;第四是物象叠合法;第五是物人转换法;第六是因意取象法;第七是省略跳跃法。
  
  顾城的诗,每读一遍都有不同的感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正如这首《一代人》,短短的两行诗句,却清晰地勾画了一群探索者的坚定形象。我暗叹诗人独特的想象,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仅仅是十几个字,字里行间却还有着看似简单实为复杂的意象。在顾城的诗作中,人们总能找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顾城诗歌的最大特点便是意象的呈现。而顾城诗歌的意象世界最常用的表现手法首先是象征隐喻法:这也是诗歌新艺术的中心,它打破了真实描写和直抒胸臆的传统表现手法,使诗人的抒情角度转移,诗中的象征从表面看上去毫无联系,也无所指,但深层却有无穷的意蕴,诗的感染力也就在于此,早期象征主义大师马拉美反复强调(2)“诗只能暗示,如直呼其名,诗的享受便减去四分之三”。是的,诗的魅力不体现在直观和如实地描绘,也不是在证明什么,它总是在暗示什么,象征性的加以启迪也是现代诗的一个重要特点。象征手法与古典诗歌“由此至彼”,“言此意它”的比兴手法极其相近,从根本上说,象征也是一种比兴,或者比兴是象征的一种表现手法,比是求诗的形象化,兴是求诗的言外之意,所不同的是象征手法经常巧妙地隐去被比事物,诗歌主题也就呈现了多义性。例如开头出现的小诗《一代人》,它是由“黑夜”,“我”“黑色的眼睛”等感性形象构成的意象组合,它们既有其本身的客观意义,所代表的内在含义又都超越了这些词汇固有的客观意义,加上题目的指示,因而具有了强烈的象征性,即“黑夜”象征置于那一代人心灵上的阴影,“眼睛”象征一代人探索的眼睛,双是渴望光明的眼睛,而诗中的“我”则象征着一代人。由此我们能够看出,诗歌象征的审美特性,实际上就是意象的一种内在的美学特性。
  顾城诗歌的意象世界中的隐喻表现手法与象征一样也是具有其暗指性,通过一个非直接的比喻来使情思或感觉具体化;通过隐喻创造的意象,诗人的情感往往藏得很深,我们最先接触到的仅仅是意象的直观世界,而要进一步体会“幕后”的心灵世界,需要一段路程。诸如他在《生命幻想曲》中这样写:让阳光的瀑布/洗黑我的皮肤/……/ 太阳是我的纤夫/它拉着我/用强光的绳索/…… 前一节里用“瀑布”来隐喻“阳光”,随之又用瀑布洗黑人的皮肤,来隐喻阳光晒黑我的皮肤,而皮肤被晒黑,原是一种健康美的标志,因此,它们之间复杂而又巧妙的隐喻结构所形成的意象正如一位意象研究者所说的:“两个视觉意象形成我们称之为视觉和弦的东西,并且合起来提示了一个与二者都不同的意象。”的确更妙地暗示出了诗人渴望于自己的生命在光明世界锻炼得更强壮这么一种健康的情调。后一节里,用“纤夫”来隐喻“太阳”,又用“绳索”来隐喻“强光”,用纤夫背着绳索我在逆流中前进,来暗示这一种昂扬的气概,光明的信念,鼓舞着生命,使他在任何险恶的困境中奋力前进。
  顾城诗歌意象的第二种表现手法当属抽象变形手法了。
  随着现代生活的进展,人们的鉴赏口味不断地转移,鉴赏周期也不断地缩短,艺术变形越来越多得受到重视。在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变形就没有艺术”。西方现代派的艺术纲领宣称“准确描绘不一定是真实的”,这和司空图所说的“离形得似”真是不谋而合,而新诗潮关于意象的创造常常脱出古典主义的夸饰而致力于“变形”,直觉、幻觉、错觉,瞬间感觉印象很容易产生变形,而变形的关键则在于作者主观感受和客观真实的对立怎样巧妙地变成“无理之中的有理”。
  例如诗人眼中脱落的叶子能够露出干燥的内脏,诗人眼中的美丽的口花竟然是一片血腥。诗人也照样可以把感觉外化出来,改变对事物原有状态的摹写,比如:阳光象木浆样倾斜,/浸在清凉的梦中。 诗人意象的变形其实是诗人心态的体现,情绪的流露,就顾城而言,他的童年充满梦幻,而少年时代的他,梦幻被现实击碎,纯真的少年压抑了自己,面对文革中红海洋中的暴行,躁动和血腥味道,他敏感的心变得恐惧,以至有些畸形。他极度渴望纯蓝的天,纯白的云,纯洁的人生和爱情,可现实的污染和残酷愈发导致他内心的苍凉和悲哀,他笔下的世界往往开始是纯美的,是用“纯银”的声音和色彩去构制的一个“天国”,而最终却都归于悲哀心情下灰色视线中的一片灰暗的世界。诗人的心灵被扭曲,流露出的诗人的视线也被扭曲,因此视觉中的一切改变了原有的形态。在他的世界里,寻常的逻辑沉默了,被理智法则所规定的世界开始解体,色彩,音响,形象界线消失了,时间和空间被超越,世界开始重新组合,于是产生变形,这种变形,不是哈哈镜似的--人和世界在其中被简单、粗暴的歪曲。诗人的主观意识犹如各种凸形凹镜,产生了不同于传统的不同于古典主义的接近照相式的效果,它的效果是一种表现歪曲了的内在真实,从而带着极强的刺激性和无尽的魅力。
  第三种意象表现手法是感觉的沟通,即我们常说的通感。
  通感手法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就早有运用,我们的祖先早就熟知“听声类型”,比如一个愁字可以有长度,“一水牵愁万里长”,声音可以有气味,“风来花底鸟声香”,而庞德认为现代派诗歌的通感就是取于中国古典诗歌,这个不无道理,而现代诗学中的通感范围大大超过古典诗,而诗的含量也骤然增大,在优秀的诗作中,颜色可以有温度,声音可以有形象,冷暖可以有重量,气味可以有锋芒。由于五官的相互沟通,彼此相生,诗的联想空间得到今非昔比的开拓。听观嗅味触等感觉的相互“转移”所产生的综合性效果支撑和强化了诗的主体性,可以预计,一种具备质感重感“雕塑型”的立体诗可望与平面式的“小小感情画面”相抗衡了。
  顾城诗中有大量的关于通感的运用,诸如顾诚在《爱我吧,海》里有这样一个意象:声音布满/冰川的擦痕, 这里声音本无形,而诗人笔下的声音却是一个有形的躯体,身上布满被冰川擦伤的伤痕,无声的听觉形象被表现为有形的视觉形象,即视觉与听觉彼此打通。
  再如诗人意象世界中的建筑是新鲜的,也是愚钝的,诗人笔下的梦是深红色的,夜晚是淡绿色的,等等。
  通感的运用使客观世界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并且物物沟通,各种感觉互相沟通,在诗中创造了广阔的世界。
  第四种诗歌意象表现手法是物象叠合:即不同的物象在注入作者主体情感之后交叉叠合在一起,进而成为另一种物象的表现手法。这种手法往往是诗人内心情感的渗入物象所致。此如顾城在其诗《眨眼》中这样写道:彩虹,/在喷泉中游动,/温柔地顾盼行人,/我一眨眼——/就变成了一团蛇影。 这里彩虹和蛇影是美丑截然分明的两种物象,而诗人眨眼之间彩虹变成蛇影,蛇影又和彩虹叠合,两者互动互换,使无形中映射出另一个物象,即诗人的无形的心灵世界。在他的心中崇尚美,渴求美,但往往美的东西会在瞬间被摧毁,变得丑陋不堪。这样一种物象叠合实为诗人不同情感的叠合,情感依靠物象来流露,而物象又真实地反映内心情感,二者互为依存,构制了眼中象和心中意巧妙的结合的领域。
  第五种意象表现手法是物人转换:即把诗人的主体情感完全倾注于客观物象,通过把物象拟人化表达到以物言人的目的。它有点类似于传统诗歌中的拟人,但又比传统诗歌赋于物象更多的主体情感,使其具有更多的深意和更广的人性。诸如在《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中有这样几句:最后,在纸角上/我还想画下自己/画下一个树熊/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发愣/他没有家/没有一颗留在远处的心/他只有很多很多/浆果一样的梦/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诗人通过树熊淋漓尽致地刻划了自己真实的心态和内心深处深挚的渴望。树熊没有家,坐在树枝上发愣,不知该去向哪里,有的只是许多甜美的梦想和一双渴望幸福之光的眼睛,作者把树熊拟人化,树熊实为诗人的影子,通过物人转换,间接地表达了诗人的情感,这比直叙其事直抒其情来得富有韵致,诗歌的暗示性再一次得到体现。
  第六种表现手法是因意取象法,就是利用想象,即知觉与表象的功能,然后以错觉或幻觉去感受这些知觉之中的表象,完全抛开作为客观实在的客观物象。诸如在顾城诗歌《我不知道怎样爱你》中这样写道:我还在叫/制造着回声/在软土中鳞闪耀/风在粗土中叹气/扁蜗牛在舔泪迹 诗中并没有出现能够使人产生如上的听觉和视觉的客观物象。诗中诗人是在“以情合景”“因意取象”“创造性想象”中使审美物象完成错觉化与幻觉化的。这种意象构成方法的运用,扩大了诗歌的取象范围,诗人因减少客体的限制而获得了更大的主动性和创造性,他可以把自己复杂,微妙,难以直接诉诸实用性规范语言的审美情感,通过这种新奇,生动的感性画面诉诸直觉,投向心灵,收到更积极主动的意象效果。
  第七种意象表现手法是省略跳跃法。即诗的前前后后似是毫无联系,完全是没有关联的意象,只是那么并列着,不同意象之间完全是跳跃式的,省略了其中的过渡或某些有关联的词句。诸如《孤线》:鸟儿在疾风中/迅速转向 少年去捡拾/一枚分币 葡萄藤因幻想/而延伸的触丝 海浪因退缩/而耸起的背脊 这里四组没有什么联系的意象,就这么并列着,并列的基础就在这四组意象所共有的“弧线”,这种并列形式的处理方式有点类似于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意象同样在于要把一个个浸透诗人思想感情的局部画面组合成动人心弦的完整形象。所以《弧线》中的叠加意象可以称之为诗歌的蒙太奇,是一门关于诗歌画面组合的文法。只是它不是靠摄影机去拍摄,而是靠语言来表达。而这种语言又不是平白详尽式语言,而是省略的,跳跃性的佯谬语言,这样从语言转化来的画面不可能直接呈现在人们眼前,而是在人们的悬想中浮现出来。
  总之,意象本身就是语言,是超越了公式化了的语言。顾城诗作中的意象,形成了诗人独特的艺术风格。

  顾城是我国现当代诗歌史上唯一一位“童话诗人”。他的《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宣布自己是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这一句描述了他自己的一生:任由自己的想法,固执地编织自己的梦,这是顾城的执著,也是他的魅力。在纷繁、肮脏的成人世界里,顾城情愿“闭上眼,世界就与我无关了”。他甘愿守住的是他自己心中的世界,他要“集合起星星、紫云英和蝈蝈的队伍,向着没有污染的远方出发” 顾城认为“诗是理想之树上,闪耀的雨滴”,他要用“心中的纯银,铸一把钥匙,去开启天国的门”,去表现“纯净的美”。这种诗观,建立在这样的信念之上:现实世界的不可弥合的分裂,不和谐的痛苦将在诗观中得到解决,以实现人的心灵的“绝对自由”。这追求在未经涉世的孩子的眼中和未经人类涉足的大自然中流露出来。《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采用儿童视角,在儿童的理想里改造着成人世界。顾城此诗里的孩童形象如清新的风,敲击着成人世界的污尘。他在用稚气的理想拯救天地,他要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悲凉又崇高,非常圣洁。这很有力量,一语洞悉了大世界的斑驳。而用孩子般的梦想,诉说这一切更具震撼,比成人的呐喊更振耳发聩。北岛呐喊着“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时,顾城却在执著的画着“笨拙的自由”,他让小河快乐,让“长满淡淡的茸毛的丘陵相爱”,让“每一阵静静的春天的激动/都成为一朵小花的生日”,他没有诅咒黑暗,而是把自由和光明搬进诗中,就像一场暴风雨后,一切都非常平静,世间甚至没有一星尘埃飘动,受了洗礼般,世界变得干净,心也不染风尘。在西方文学中也经常有这样的艺术形象。在一群污七八糟的人寰世界里,会出现一个非常无辜的小孩子。德国作家托马斯•曼的《浮士德博士》中,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小天使,他帮助陷入绝望的音乐家莱维屈恩创作出辉煌的音乐。这个小天使是希望,是一个亮点来平衡这个世界当中所有人的罪。顾城用未涉世的孩童的眼和心灵感受着成人世界,构建着自己的童话家园。在国外接受采访时,他曾专门对“童话”作过解释,他特别强调这个“童”是李贽“童心说”的“童”,指未被污染的本心,而不是指儿童幼稚的心,因此他的诗中住着“不会流泪的眼睛”,“天空和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淡绿的夜晚和苹果”,它们拥有“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的时刻。

顾城1956年出生于北京,他的父亲是中国以前一个有点名气,但名气不算太大的"职业"诗人,名叫顾工。据说顾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艺术天才,12岁时就接过了父亲的传承,开始写现代诗,并且很快超越了他的父亲。对此,顾工从来没有表示异议,甚至很开心。

改革开放之后,现代诗如同一声号角,一面旗帜,成爲当年无数中国年轻人的精神食粮。北岛、舒婷、顾城成爲领导中国现代诗歌的标志性人物。三人之中,顾城最年轻,他的名句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其他还有:"人们围绕着自己,像一匹匹马,围绕着木桩"等。

中国现代诗歌之所以获得"朦胧诗"的称号,与顾城有很大关系。当年,一篇评论文章针对顾城的一首诗指出:太朦胧,看不懂。引起广泛的争论,"朦胧诗"这个名词由此确立。顾城的诗很有特色,也比较容易辨认。由于他的诗中有很多超现实的想象,顾城个人也获得了一个"童话诗人"的桂冠。在我的印象中,古往今来中国写诗的人中,顾城是唯一获得这个称号的人。

1988年,当时在中国如日中天的顾城远赴新西兰,与妻子谢烨(当年顾城的狂热崇拜者之一)定居于激流岛,并生下一个孩子。1993年10月8日,顾城在激流岛上自己的住所,用斧头砍死了妻子,然后自杀。终年37岁。顾城定居新西兰后,他的标志性特征就是永远戴一顶高高的、新西兰羊毛编织的翻边厨师帽。这也成爲他留给后世最重要的个人形象。

顾城死后,关于他杀妻并自杀的原因有很多种解读。香港拍过一部电影,叫做《顾城别恋》,由冯德伦饰演顾城。反响一般,知道的人不多。按照顾城在自己的遗着《英儿》一书的内容,人们猜测顾城最后的疯狂是因爲一个追逐利益的女人伤害了他,导致他的崩溃。这个女人在顾城的书中被称爲"英儿",真名李英,曾经是《诗刊》社的编辑,笔名麦琪,现在还经常发表作品。麦琪在顾城死后,明确表示,反对顾城在遗着中给她贴上的标签。

我认为,顾城悲剧的深层原因是他的极端个人主义。作为一个人来说,顾城的人生态度像他的诗歌一样极具特征,简单归纳一下就是:极端自私的自我中心,极端愚昧的大男子主义,极端空想的自由主义,极端幼稚的幻想世界。顾城就是一个各种极端事物共生的矛盾体,有时候像个天真的孩子,有时候像个疯狂的暴君。

顾城宣示自己爱全人类,但是他不爱身边的人。顾城的妻子在去新西兰之前就有过一次怀孕,顾城没有像其他丈夫那样,对自己的骨肉充满期望和好奇,而是在整整一个星期里,向妻子抱怨说,这个孩子会把他逼疯。妻子不得不独自去做人工流産。到了新西兰后,妻子第二次怀孕,顾城故伎重演。但是妻子认爲自己年纪已过30,再不生育就晚了,便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拖延打胎的时间,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是一个男孩。顾城说,妻子是一个狡猾的骗子,儿子是他童话城堡里的毒菌,他的世界里,不允许有第二个男人。顾城对妻子说:儿子不像你,也不像我,这样很好,感觉我不会同他有什麽关系。

顾城有了孩子后,他认爲自己的亲生孩子影响了妻子对他的关爱,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幼稚、可怜的谢烨不得不把孩子送(或者是寄养?)给了新西兰土着毛利人。但是,顾城的妻子之所以把儿子交给别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顾城对儿子的厌恶甚至发展到生理反应的级别,他会突然向儿子施暴,将儿子从沙发上踢下来,然后自己倒地,肌肉痉挛。顾城的妻子无法判定顾城是否故意装病,但是,爲了她所爱的两个男人都好,这个女人不得不把这两个男人分开,同时也将他自己与儿子分开。在顾城那里,谢烨只能是一个妻子,而不能是一个母亲。顾城社会生活能力极差,尤其是到了国外,离开了妻子几乎无法生存于社会。妻子谢烨某种程度上成爲他的全职保姆兼全职助理。

顾城所谓自己内心的爱,太过理想化,其实是他内心残忍的另一个极端的表现。我始终认爲,不爱孩子的人是缺乏爱心的,如果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爱,那麽,他所标榜的爱,一定是假的。人不是神,不可能把人的天性与所谓的天职彻底割裂开。顾城理想中对全世界、全人类的爱,其实只是爱他自己。因爲,他认爲他自己就是全世界,就是全人类。当这种爱无法实现的时候,它的另一个极端便跳了出来,那就是顾城个性中的残忍。

顾城定居新西兰激流岛后,也许是因爲收入微薄,要贴补家用,也许是因爲要享受田园生活,顾城在自家房子旁边圈了一块地,养了几百只鸡。有一次,不知哪里来的一条狗,咬死了顾城的两只鸡。爲了报复,顾城在鸡舍周围布下了钉子,但他还是觉得不过瘾,最终布下了老鼠药。当妻子说他此举太过分的时候,顾城说他妻子是假善良。最终,狗是不是被毒死不知道,周围居民家的猫却真的被毒死了。顾城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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