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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兆钧:流行音乐 经风沐雨见彩虹
 
中国音协流行音乐学会秘书长、著名乐评人金兆钧日前在回应西安选手炮轰金钟大赛时说:这样的心态不是个好心态,我很不满意!

  金兆钧说:“我听到某个职业的选手被非职业的PK掉的时候,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我相信邪不压正’,我很不满意!似乎你是职业的你就是政府,别人就是“邪”,我想这样的心态不是个好心态。”金兆钧强调,作为竞赛,总有人入围有人被淘汰。但作为音乐来讲,没有好坏,只有高低之分,或者有层次之分。职业的歌手可能经验多一点,更成熟一点,但也可能这一成熟就变得比较僵化、比较定型,或者说唱油儿了,一上台就知道要去征服观众,然后不管你观众怎么欢呼,他都要镇得住台。年轻的歌手可能技术上有些欠缺,经验不够丰富,不会上台不会下台,不会“起范儿”,上来就唱,唱了就走,像这些他们今后可以学习改进。

  而对于西安选手质疑本届金钟奖流行音乐大赛的赛制变化,金兆钧回应说:“这样在广场上直面大众的演唱最能表现出歌手的真实水平,我在比赛中听到了陕北民歌、秦歌等很有地域特色的歌声,这非常好。其实目前有很多歌手,包括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都上不了广场,成了晚会歌手甚至假唱歌手,这对他们发展很不利。这次听说要到广场上去唱,有的选手就哆嗦了。但歌手就是要为大众服务,他们应该到广场上去,学会面对大众。不管是多大的腕,也需要大众的掌声和拥戴。”金兆钧肯定地说,在比赛中,一些自由音乐人或者非职业的歌手,他们的表现胜过了一些所谓的职业歌手,希望在后面的比赛中,能看到更多惊喜。

青年周末:能否可以这样说,选出张靓颖这样的歌手就是你们的目的?
  金兆钧:可以这么说。有一定唱功,又有市场,有星相,有人缘,做流行歌手这些是必要的,唱得再好老百姓不喜欢也不行。还有我觉得唱歌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他要觉得不快乐了,得别人逼着唱那不行。

  青年周末:从这个角度说,湖南卫视提出的“快乐女声”、“想唱就唱”,这些理念你认同吧?
  金兆钧:我认同啊。歌如果唱得好,噱头可以有,如果唱得不好,所有的噱头都不必要。选秀节目没有什么错,给了那么多人快乐的空间,大众需要娱乐。只不过我们这个比赛有专业上的要求,不能像选秀那么娱乐罢了。

  抵制“霸王契”,打通中国流行音乐产业链
  中国音协,以民间组织形式存在的“国字头”协会,为何要将金钟奖办成流行音乐的“选秀”大赛?成名后的超女快男前仆后继地解约天娱,凸显的是中国流行音乐没有完整产业链的尴尬。“音协希望借金钟奖打通整个产业链,这是内地唱片业最大的需要,从教育到最终的营销都存在问题。”金兆钧说。
  青年周末:您说过要借金钟奖打通华语音乐市场的产业链。

  金兆钧:对,《美国偶像》和《英国达人》身后都有唱片公司接着,优秀选手一出来,马上有人给他制作自己的音乐产品。


在改革开放的30年中,流行歌曲伴随着都市文化的发展进程获得了空前繁荣。每当人们回忆起那些闪光的年代,就不由得想起那些歌曲的诞生和创业的激情,《让世界充满爱》《乡恋》《我热恋的故乡》等一批作品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更迭而光环褪去。著名音乐评论家金兆钧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形象、精辟地阐释了30年来流行乐坛的风雨历程。

金兆钧回忆说,上世纪80年代之初,作为流行歌曲产生最重要影响的当然是《乡恋》,这首歌在演唱上使用了探戈节奏和气声的唱法,因此引发社会争论,其实这种争论可视为一种必然,因为我们刚从文革的禁锢中走出来。由于抒情歌曲的重新兴起,内地一些作曲家受到刚刚传入的港台歌曲,特别是邓丽君、刘文正演唱的歌曲的影响,开始在自己的创作中进行探索和尝试,一些年轻歌手在演唱方法上也有所模仿或学习。这些现象在当时都引起了一些争论,但这些争论并没有影响到流行歌曲在探索中的创作与发展。应该说1980年到1985年是中国流行音乐的一个启蒙期或发展期。
与此同时,随着日本、香港电视剧的引进,像《血疑》《霍元甲》等电视剧插曲也都伴随着流行音乐的形式传播开来。这中间还包括《搭错车》及台湾校园民谣的传入,内地歌手王洁实、谢莉斯就因演唱台湾校园民谣而红极一时,成为一对黄金搭档。
歌手们学习了新的演唱方式,词曲作家们还通过扒带子、录音学习了新的创作手法和制作方法。过去,我们没有分轨录音的概念,一直都是一起唱一起奏,出了错就得从来。后来才知道录音是可以分录的,甚至一个一个地录,然后再进行合成。到了1986年,这一学习有了很好的结果。首届百名歌星演唱会“让世界充满爱”的推出,使《让世界充满爱》《一无所有》成为经典之作。
这时候的流行音乐可分为两大类,即抒情流行歌曲和摇滚。在这一年中,他们同时显示出了自己的创作佳绩。当然这时期还有很多创作歌曲。值得一提的是,中央电视台的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在这一年设立了通俗唱法的比赛。自此便有了美声、民族、通俗三足鼎立的基本格局。实际上,这种格局的出现,宣布经过几年的争论之后流行音乐开始融入主流文化,而且很多歌手通过这一平台被大众所认识和接受。流行音乐也从此得到了更为广泛的传播,各种大型演唱会、比赛如雨后春笋般地遍及全国。

“西北风”是1988年歌坛的集中表现,《黄土高坡》《我热恋的故乡》《我心中的太阳》《少年壮志不言愁》等一批典型作品。同时也产生了一批优秀歌手,比如大家熟悉的刘欢、杭天琪、田震、那英等,他们都是从那时开始成名的。
上世纪80年代后半期的前几年是“西北风”的全盛时期,到了后期则出现了一些微妙变化。一个是俚俗歌曲的出现,像《悔恨的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这些作品多以民谣体的形式关注普通百姓的喜怒哀乐。但这股风很短暂,到了1988年下半年内地有了唱片引进版制度,出现了港台歌曲全面进入的状况。这时间人们认识了张雨生、童安格、罗大佑,包括小虎队在内的港台歌手,从而使内地流行音乐有了自我调整的机会。
应该说,从1989年进入第二个改革开放的10年,有了两个重要的变化。一个是我们的媒体开始进入市场化和都市化运营,报纸有了娱乐版面、电台有了娱乐性、生活性的直播节目,再就是卡拉OK的引进,这些都使得流行音乐有了更新的发展。尤其是邓小平南巡之后,改革开放再次进入一个新的高速发展时期,使得流行音乐开始向现代化方向拓展,也就是以现代文化产业方式的运作,其中包括制作体系的建设。
这段时间有一个比较良好的态势不能不提,那就是1991到1993年之间,成功推出了一些以包装方式进入市场的歌手,他们中有杨钰莹、毛宁等人。1994年里流行乐坛的这种努力再次收获成果,一大批歌手成功推出,比如林依轮、甘苹、黄格选等一批歌手。
随着社会的进步,包括科技、生活、经济的进步。流行音乐开始向多样化转变,不仅都市气息更加浓厚,都市人的怀旧情绪成为主流,比如《小芳》《九月九的酒》等作品,体现出了流行音乐更本质的特点。这一阶段,摇滚乐也随之得到进一步发展。

从1998年至今的这10年间,由于经济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过前20年,生活节奏空前加快,流行音乐相应进入到一个更加多元、分散的时期。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影响来自互联网的高速发展,流行音乐从创作、制作到传播都进入了一个与传统完全不同的空间。以2002年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为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自由地创作歌曲,然后通过互联网进行传播。加之彩铃的相继介入,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
应该说,娱乐业在生活的高度发展,文化产业成为国家的发展战略之后,也引发了娱乐业的兴旺,新的文化现象随之产生,这就是大家所看到的以电视媒体覆盖的选秀节目。这些选秀节目常常以演唱为主,随之产生了一批非传统意义上的明星。他们唱歌未必有多好,也未见得经过专业训练,但他们的人气陡然超过以往奋斗多年的歌手,这些给歌坛带来的冲击并不算小。
但无论怎样,30年来确实留下了不少好作品和经受住考验的歌坛明星,包括刘欢、毛阿敏、韩红等一批颇具实力的歌手。用一句歌词来形容这30年来歌坛的情形再恰当不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风雨兼程”。不过,这当中由于发展过快,我们要用30年的时间试图补上世界流行音乐将近100多年这样一个发展过程,所以我们的流行音乐也有过徘徊,也走过不少弯路,也还有种种不足。

对于当下,金兆钧坦言,目前我们的流行音乐还存在一些问题。
第一,未来的时间可能会有更快更大的发展,因为现在具备了经济和文化上的宽容,各方面条件都比以往更好,这是值得乐观的。但同时有几个问题也值得注意,一个是我们的文化产业的政策环境,尤其是著作权的保护需要进一步完善。尽管30年来这方面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但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著作权方面又出现了新的问题,比如网络非法下载。应该说,如何维护创作者和投资人的权益,是对新的政策环境的一个挑战。
第二,流行音乐毕竟是文化产业的一部分,而我们在这方面确实起步很晚,因此缺乏机制、机构方面的建设,相关产业链还不够完整。再就是急需懂得现代经营的经纪人才,其中包括销售与推广方面的人才。
最后就是关于流行音乐的教育问题。近来我们发现,年轻一代创作力不足,尽管也设立了相关的专业或院校,但总的说来还缺乏成功的教育体系。如果这三个方面能得到更好的建设和发展,其前景应该比现在还要跨进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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