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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中每个流派的作家都存在着创新和发展的问题
 
严冬的京华,树木萧瑟,干冷袭人。华灯初上时分,我来到了黄寺附近的总政家属大院,在一座六层楼的单元里,敲响了一扇陌生的门——这里是著名军旅作家徐怀中先生的家。徐先生是我最为欣赏和崇敬的作家之一,又是我们邯郸市峰峰矿区人。因此,我抓住在鲁迅文学院进修的机会,特意拜访了这位老乡。

  开门的正是徐怀中先生。

  徐宅的三室一厅里陈设简单、洁净,与我想像中高干家庭的豪华景象相去甚远。因为徐怀中先生是军内为数不多的将军作家之一。我环顾室内,粉墙上只有几幅名人字画,与书架书桌相互映衬,书香四溢,和谐自然,呈现出浓郁雅致的文化气息。我落座后,徐先生连忙拿出烟,徐夫人也忙着沏茶倒水,热情地招待着我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徐先生的家里,我感受到了前辈对后辈的扶植、关爱之情,也感受到了情真意切的浓浓乡情……

  徐先生见我紧张得脸上冒出了汗,忙拿出一条热毛巾,一边递给我,一边说:“昨天电话里一听见你的乡音,就像见到了家里人。”他又对夫人道:“增香啊,他可是你们老一家儿啊。娘家人,用峰峰老家的话说,叫‘后代’。于增香、于吾相,仅差一个字嘛,啊?”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我紧张的情绪顿时缓解了许多。

  不抽烟的徐先生,喜好喝酽茶。他南腔北调式的普通话里,不时跳出几句峰峰的乡音母语。他谈着谈着,就谈到了自己的故乡和童年。他说:“其实我本姓许。因为还有一个作家叫许怀中,为了区分开来,我在发表作品时就用了现在的双立人徐。我从小家境贫寒,父亲与人合开小煤窑,赔了钱,我上学就成了问题。幸运的是,党在咱们老家的抗日根据地设立了免费高小,管吃管住管念书,父亲便于无奈中替我背着铺盖卷,领着12岁的我去上学。两年后,我又考上了边区政府开办的太行第二中学。现在想来,当时如果不是父亲执意要我去上学的话,当矿工挖煤,可能就是我这辈子惟一可以选择的出路了。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小时候站在屋顶上眺望石鼓山时的情景。解放峰峰时我曾到过峰峰煤矿,遗憾的是当时部队工作太紧张,根本无暇去登鼓山,去响堂山上看石窟……

  “我从太行二中毕业后,就直接参加了革命队伍。我被分配到十八集团军前方总部剧团,随即改编为晋冀鲁豫军区文工团,后来又改成第二野战军文工团。在文工团一直从事美术工作,也搞版画。我的这段经历现在还影响到了女儿,你看那幅版画,就是我女儿创作的……

  自然地,我们谈起了文学,谈起了文学与生活的关系。徐先生说,其实我写小说也没什么诀窍,只是从小喜欢文学书籍。虽说当时只是一种喜好,一种迷恋,可对我最终选择从事写作还是产生了很大影响。50年代初期,自己兴致勃勃、心情急切地要把自己对国家翻天覆地的变化,对边疆军民的种种感受写出来,所以就有了《地上的长虹》……生活要靠积累是老生常谈了,但作家或作者对生活积累和文化积淀的开掘、取舍却各不相同。在积累与取舍时,搞文学的人应当注意俯拾带着露珠的生活花瓣儿。如果没有这种带着露珠的生活花瓣儿,写出来的作品便不会有感人、逼真的细节,不会鲜活,便会没有“鲜味儿”,也缺乏灵性,干干巴巴的少血无肉。当然,人物、细节不仅仅是真实的、鲜活的,也不仅仅是完美无缺的。比如我在《西线轶事》中,在对刘毛妹这个人物及细节的处理上,就没有洗去她的本色,没有把她搞成一个“高、大、全”式的人。几个女电话兵也都各有所长,各有缺陷。这样反而使人物形象更加逼真可信……实际上,文无定法,文学作品不是谁教出来的,我认为主要是在于“悟”,“悟”是作家对生活、对文学艺术不可或缺的东西。写作品不能只注意写过程、写场面。过程其实只是一个载体,是由一个个情节组成的东西。重要的,是要注意写出人情世态的时代感,写出艺术情趣、灵性和味道,这也是我特别喜爱孙犁同志作品的原因。我看他的作品最多,他的作品都很鲜活。我觉得,没有鲜活的生活细节,当然也包括语言、人物、形象等等,是很难把小说写好的……

  “老徐呀,别光谈文学了,也该请我们‘娘家人’吃饭啦。你们边吃边谈嘛。”徐夫人热情地说。徐先生哈哈一笑说:“对嘛,老老乡见到小老乡,不说些话闷得慌嘛。好,小于,咱们吃饭!”

  徐先生边吃边说。他说,实际上我留人吃饭的习惯是跟英儒先生学的。李英儒先生你知道吗?我说知道,是写《野火春风斗古城》的那个作家。徐先生说,英儒先生不仅文才好,而且为人更好。当年我才20多岁,部队上一帮爱好文学的青年经常向他讨教,他是成就很高的老一辈作家,待人十分亲切和蔼。当时我们这些人有已结婚的,更多是未婚的,经常到他家里去,他就经常招待我们,谈天说地,说说笑笑的,也谈文学,但更多的是谈工作,谈生活。至今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仍然感到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饭后,我又向徐先生询问起正在走红的军旅作家莫言、李存葆等人的情况,因为我知道徐先生曾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当过领导,也是他们的老师。徐先生说,莫言的故乡山东高密,与咱们峰峰一带的风俗民情有很多相同之处,当然也有很多不同。莫言虽然没有抗战年代的生活经历,可他积累了那个年代的许多故事,许多细节通过艺术加工,用时代感穿透历史,用人文的、历史的情感去营造那个时代的人情世态,构架起作品。他主要是写“人”的,过程在他的作品里只占很次要的地位。他和存葆等年轻的部队作家都很能写,又都有自己独到的“富矿”。

  当我提出对文学流派纷繁的局面感到困惑时,徐先生说,其实,每个流派的作家都存在着创新和发展的问题,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积累、艺术视角、文化感悟和自己的“富矿”抑或“矿床”,都有自己的读者群,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嘛,这很好。我以为,用什么样的手法创作,打一个什么样的旗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作品写好,把“活儿”做好。至于什么是“好”,套用一句现成语,就是实践是检验作品的惟一标准嘛。

  交谈中,徐先生还谈到了他前期的小说《地上的长虹》、《我们播种爱情》和电影剧本《无情的情人》等作品细节的来源,以及后期《西线轶事》的创作过程等等。在徐先生娓娓而谈中,我还了解到,徐先生离休以来,一直忙于中国革命现代军事题材的研究与创作,参与了许多影视剧的指导,如《大决战》等。还经常与一些军旅作家一起研究文学趋向、创作手法和艺术发展等问题。

  两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我主动起身告辞。徐夫人拿出两条香烟硬塞给我,推辞中,徐先生也发了话:“这是前几天有朋友从云南来送我的,我不抽烟,你就抽了吧。”

  徐先生一家把我送至楼下,徐先生执意把我送出总政家属大院,又执意将我送出几百米,一直送到黄寺汽车站,等我上了车,他才转身离去。车开了,我望着徐先生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想,徐先生的为人为文的品格、风范,值得我辈永远学习和仿效。作文更重做人,才可以使文坛少一些浮躁,多一些冷静;少一些虚假,多一些真诚;少一些痞味,多一些正气;少一些痴狂,多一些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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