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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明:当马三立的儿子并不幸福
 
当时一起下放六家,后来落实政策,我们是最后一家走的。房子坏了,下大雨,里外屋没有不漏的,我和弟弟打个伞坐着,爸妈在门槛上坐着。不下雨了,我到市里找曲艺团革委会,不同意回来,把我们调到已经空下来的一处空房子,又住了两年。后来,家里养了四十只鸡,两只鹅,一条狗,院子里所有边边沿沿都种上向日葵、茄子、黄瓜、豆角,满院都是。光蓖麻一年就能收几麻袋,鸡蛋多得连洗澡盆都盛不了。我们在那儿小康啊,落实政策时,老爷子都不想回来了。

父亲马三立这个人就是一个一心致力于制造笑声、取悦观众的人,但是他本身确实不幸福,他这一辈子很可怜。

当马三立的儿子并不幸福。

当马三立的儿子有没有压力?有压力。一个是他是右派,我本身就得替他赎罪,这个压力是普遍的,大部分这样的情况都是一样。在单位,特别是爷俩在一个单位很不好处理。再一个从艺术上很难满足人们对咱们的期望,你就应当好,因为你们家那么多年了做这个,你爸爸有能耐,你就应当的,如果不好,这个就对不住自己家里,也对不住观众。这确实没有糊弄一个吧,就不敢。

如履薄冰嘛。可是你真凭良心说,我们这一代人没有办法与老爸那一代人比,起码就我来说,我没有真正把他的东西多好地继承下来,别说发展,很难说。因为我学过六年戏,然后我九年下放,加一块十五、十六年的牛棚,没有上台,没有说相声。我的从艺经历是比较地复杂,不像我父亲单一从小就上台,一直就说相声,他那个艺术提高自己在钻。再有我又不随老头,这也挺困难的。

老爷子名字先说,三立这是他的乳名,小名,大名学名叫马桂福,我大爷叫马桂元。后来他说相声不知道哪位老前辈说这个名字不行,马桂福多难听,就改一个小名,就把这个小名从那儿起算正式名字。

他的模样长得怪,瘦、高,但是他丑吗?不算俊,但是他帅。他站那儿以后大褂一坐着就感觉特别地飘洒、飘逸,这个“帅”我做不到,因为我个矮,我长得又不随他,无非声音有一点随,其他的我随我母亲。

我的不利条件多,我的文化又不如他,他初中毕业,我小学毕业。当然要说我填表、写学历,又可以写中专,我戏剧学校算毕业了,他给我毕业证,这是以学戏为主,文化上不是最重要的。当马三立的儿子并不幸福,实际上如此。现在我儿子也同样也有这么一个困扰。我要做这个,自己也有一点想法,他如果不是我们家的后代,他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也就干这个了。后来我们孩子考曲艺学校,在小学毕业的时候没有考上,没有要他,后来就上大学了,就走另外一条道路了。如果他干这个,我主张他唱大鼓,因为他嗓子不错,他的韵味、板眼都行,让他唱大鼓也是稀有,因为男子唱大鼓的少。

他就是在业务上下工夫,他在人际关系上不懂。有时候在台上说一点事好像饱经风霜,人情世故都挺通,其实不然,所以他的过心的朋友少,也不跟任何人太近,也不是右派以后,一直都这样,说哪个与他是铁哥们儿我还真说不出来。他就是这种人。

在我们家吃饭的人不多。不像我,我招人在我们家吃饭,我挺高兴的。我们老爷子就包括对儿女,你去哪儿吃,言外之意是你该走了。他愿意清静,他就看书。也别说,他有时候好一点体育,别看体育不好,那年头听电台介绍球,他挺好,没有什么太多的嗜好。

他的享受是说相声,是创作,是演完了人家说您这个好。比如你给他买几瓶茅台,送多少好烟酒,他也就说还行。要说他的痒处,说您那段我理解,你当初创作那会儿,或者是台上表演的时候内心是这么想的,你要这么一说,说到他美处,触到他的心里,他对你马上就高看了,恨不得留你。他是这么一回事。要想得罪他就说他活不行,什么玩意,你说这个不象话,你说这个看看。

我不敢说那么狠。比如说这个,是不是得动一动,这点我总觉得他不太爱听。你要说的对,他也改,但是他脸不太好看了。他不会说“你说的太对了”,他自尊这方面太强了。

他告别舞台那会儿,都已经89岁了,说点什么呢?也不能找体育馆,要不我唱歌,现在的嗓子已经有一点变了,老了以后甚至感觉五音不太全一样,反正有毛病,我说您别唱了,要不来数板,来兄妹顶嘴、人生在世,教育人的相声老调,我说行是行。

我说您唱这个行,但是头一句不好,封建。“人生在世命凭天,莫把那报应当作虚言。”过去老年人就是这么说,这是宿命论,你干了一辈子,告别舞台的时候还在这儿有这么一句,不太好。他说依你?我说“人生在世心不要偏”也不算费事,“莫把那报应当作虚言”,在任何时代偏心都是不对的,没有封建味。

结果到台上,开始了,“人生在世”要出来,他的舞台经验“命”字没有出来,上嘴唇一碰,还没出“命”,就告诉打鼓的“就照这么打,咱俩就这样配合挺好,如果打不上,我们配合不了”。我们就找一个包袱,观众还乐了。

他90来岁的人,还能这样,假如是我,我想好了改成“心不要偏”,到台上“命”字出来了,我也就干脆过去了,要不我吃栗子了,来一个这个多丢人,回来就后悔,怎么没有注意呢?只能说接受教训就没有那个决心,他说哪个好,咱们就照这个来。

说相声经常有这种时候,唱一段,咱就来了,又重唱,这也很符合相声规律,他要没有这么多年舞台经验做不到,这就是基础。

我到后来就说,我父亲的段子基本上都会,可是有许多的段子都不敢演,因为不够他的身份,没有他的观众人缘,自己心理也没有底,只能说是会了,保留。《开粥厂》我也演过,这类我也使,但是不拿当我的行活,不当我自己的重头戏。

别人那儿有样板,别人都知道这个好,你再学,不能不学,学人家好,吸收人家的精华东西,把人家的经验放在自己身上是好事,但是照着他的演,恐怕是永远超不过。

我作为观众要听马连良真好,学马连良的其实也不错,当初有一个梁益翎,凭良心说我听他的京剧还行,可是如果让我坐那儿评论,我觉得还是不如马连良。因为他在先,你在后,有先入为主的问题。

有一些段子也是,特别现在是好段子了,让我来,我绝对不敢来。

我父亲并不爱《买猴》,爱这《十点钟开始》。从1956年、1955年就弄这个段子,一直到八九十岁还在那改,根据新形势又改。我也知道这个段子好,老头使的也好,在行内是有口皆碑,但是我来这个绝对不敢动,词我早就背下来了,这儿说,那儿说,连变化我也知道了,可是我绝对不敢动。

完全按照人家那个,是嚼人家嚼过的馍,不香,就得自己吃新的,这就对了。

我爸爸要求我听到都起茧子了才能学相声。

我们老爷子好像不是……。比如我有孩子,我们玩,天天当玩意儿,他没有这个时候,很少。在我们小时候他在那儿想事,倒弄词也好,你顶多在他旁边揪他耳朵,也就这个。他锁骨这儿的窝能够倒上水,起码是一两酒的杯倒进去不撒。偶尔有这种时候,大部分的时候不是在他面前。

他一天在外面演出去了,回来就是累,累得睡觉,睡醒了又走。大部分的时间我是跟我妈妈在一块儿的。我妈妈没有工作,是一个家庭妇女,就守着我们这些孩子,我大一点了就跟着上学了。

他那儿演,我就跟着,那个年头就是走着去,走电车的时候都少,艺人一般都住在南市,就是围绕这些剧场附近两三里地,没有太远的。他要是出门了,我就上区团,我们那个不是市团吗?他有和平区的,南开区的,红桥区的曲艺团。他们也有相声大会,我上那儿听段子。

我爸爸要求我听到都起茧子了才能学相声,必须得听到这样。这段我知道,那段我也知道,为什么许多不怎么排练呢?听得太多了,你一说我就知道下面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有一点变化他也能跟上,这就是长期在这里熏陶的。

我们老爷子在教学上也有一套,他不让您背,他让您听,听完了让您问,你哪点不明白?问。比如下午在南门外医院里说《三字经》,听完了我问,您怎么说完这个有莲山、有龟藏,赵佩茹也不翻,就小眼看着您,你把扇子一扔,就站那屋去了。一般的一说他父亲是乌龟,他就得翻了,或者打,或者是推,赵佩茹这个翻的方法是内在的东西,也不瞪眼,这么一看您,观众的情绪马上就逗上了,比喊打的效果还好。你怎么躲在哪儿呢?这是什么意思呢?让我说,为什么这么设计?

晚上我还说这个,晚上在哪儿演,比如燕乐,还说这段,注意这点,是这么学相声的。有的认为话越狠,这个包袱越响,其实不然。就像《对春联》就这个对子,“打您母亲没有结婚就有这幅对子”,赵佩茹翻这个就说这句,观众发自内心都喊。但是别人听完了,他认为不够火候,“打你妈没有结婚就有这个”,“妈”与“母亲”就差老多事儿。因为这是一个文化段子,他咬言咂字带损劲儿的。“母亲”好就好在“母亲”上,往往不理解的人给弄成打你“妈咪”,跟骂街一样,难听而且粗野,感觉这个相声不是文人。

他们这代人有许多这些小节骨眼,如果不仔细听,或者他不告诉你,你想怎么老使不到好处,就得甘于寂寞,得认真踏踏实实听十年,八年,才能站得住。不然的话,昙花一现。

比如大作家给你写一个好段子,你让他教给你,你再背词了,也许一炮打响,因为词也好,内容也好,有嗓子年轻,啪一下子火了,后面他还给你写吗?再写还能这么好吗?你的前途寄托在他的本子上。如果我不给你写的,我给别人写,你就完了,他就没有基础,有基础的人就没有东西也能自己编出来东西经得住推敲。

不是怕沾光,他认为这样不好。中央电视台的王晓,文艺部的,现在是主任了吧。现在负责《周末喜相逢》,有一年好心给我出一个主意,今年正月十五上我们《曲苑杂坛》。他原来管这个的。老爷子,你、马六甲三个人说一个酒令。

他想的很对,他让马六甲逗哏,让老爷子挨打,我去出坏主意的。表面上我是跟我父亲一拨的,对着孩子,其实我是向着孩子打老爷子。社会有这么一种现象,中年的对老的不如对儿子,他在儿子身上花钱、投入精力要比伺候老的大得多。我一听也挺好,这个主意太正了,而且是正月十五,马六甲那个时候刚拿完全国一等奖。我说行,你给我爸爸打一个电话,问他干不干?王晓就不理解,怎么能不干呢?一家子啊,肯定干。我说未必。后来他一打,老爷子说,我上可以,但是我们爷仨上,他反对这个带,往上拽。我周围的人也上那儿做工作了,我不敢啊,我一做工作就被骂一顿。别人说对我们孩子有好处,孙子也带起来了,这一下不就出名了嘛。我当初谁带我来着呢?他就这样理论。

过不了那道坎,同时也有舆论。就跟我们孩子参加一回相声比赛,他找了组委会,不让他进决赛了,马六甲别进决赛了。

因为那个标题是“马三立杯相声大奖赛”,你把这几个字抠下去,别算“马三立杯”给他一等奖我管不着,如果用我名字做这个栏目,这个活动,他得一等奖说不清。

我理解,孩子不理解。

哭了。现在他那段天津电视台老放,叫《照猫驯虎》,教育孩子的那么一个段子,现在还放着。按当时说,他自己考虑有可能一等奖,但是不让进决赛,就根本没有三等奖的资格了。决赛都没有进。老头特别在晚年自律,尤其是在政治上有一定地位,有功名权以后,特别拿这个当回事。

艺人大角自律往往不行,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周围人奉承他,他不下功夫。我要是没有我爸爸右派,我没有今天略微这点成功。我也感觉我是少爷,我花钱有的是,周围人对我好,我在业务上肯定不下工夫,这也是客观规律。如果我要是像许多越年纪大的,孩子往往没有时间教育,孩子也自己容易懒惰。



侯长喜(马三立徒孙):简朴是老人家的风格

  从广播里听到马老逝世的消息后,我先是惊愕,后是难过。最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本来还等着相声艺术界的同仁们一起去送马老的,没想到早晨去世下午就土葬了,十分遗憾没有见到老人家最后一面。不过这点我完全理解,因为他平日就怕给别人添麻烦。我还记得上世纪80年代我拜师时马老曾给我写了三点希望:一不说糊涂相声,二好好做人,三不胡弄自己。这些教训我到现在仍然铭记在心。

  李金斗:语言贴近百姓

  马三立是相声界的老前辈,虽然他已经算是高寿了,但他走了,我觉得对相声艺术是非常大的遗憾。马老善于观察生活,语言也非常接近老百姓。他这种作风值得我们永远学习。在我们相声界,有句话:“谁不学马三立,谁就不会说相声;谁学了马三立,谁就说不好相声。”这意思就是说,不能只学皮毛,要学精髓。作为后人,我们只有加倍努力,说出好的相声,来寄托我们对马老前辈的哀思。

  冯巩:马三立是相声界的旗帜

  听到马三立去世的消息,我心里特别难过。马三立老师一辈子说了200多段传统相声,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有些人物本来没有那么逗笑的,但是经马三立那么一说,就好像是站在观众面前的一样,让人捧腹不止。那些都是真正的好相声,是百听不厌的!马三立是相声界的一面旗帜,他做人达观、平和、严谨,真正是德艺双馨,值得我们好好学习。失去了他,是相声界的一大损失,而我们这些后辈责任更加重大,要好好说相声,让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能高兴。

  牛群:他只让我叫他“师长”

  马老的逝世,令我万分悲痛。马老不仅在相声艺术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为人也特别豁达、谦逊。我记得我多年前在马路上遇见他的时候,脱口而出称呼他“师爷”,他却不高兴了,说我是军人不能叫他师爷,如果真要叫的话,只能称呼他为“师长”。我们这些后生对马三立是很景仰的,他从艺80年,对人很坦诚,这使得我们更加尊重他。老人家的去世让我们失去了相声界的权威和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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