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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葆玖:怀念那一段父子同台的日子
 
梅葆玖:这也没有什么神秘的。我10岁跟着父亲和老师学戏,剧团是我的大学校。在国内外演出,我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全部都是父亲的言传身教。直到父亲去世,我继承了梅剧团。你们看到我功夫还在,是因为我这么多年来艺术实践一直没有断过,如果我一退休就在家里待着,什么事情都不干,人就真的会变老了。

记:您父亲的几个儿女当中,您好像是唯一继承梅派青衣艺术的?

梅:对。我是1944年正式拜师学戏的。我10岁生日那天家里设了个堂会,唱《三娘教子》,父亲让我上去演薛倚哥。我当时年纪还小,不懂得害怕,怎么唱怎么演,居然有板有眼。父亲和母亲在台下看了非常高兴,觉得我嗓音扮相都不错,有这个天赋。父亲便指着一尊木头小雕像让我拜。记得当时我还嘀咕:“一个小木头人,有什么好拜?”父亲说:“什么木头人?那是祖师爷,快拜!”抗战期间,也就是“梅兰芳蓄须明志”那段时间,父亲不演戏了,天天待在家里看我学戏。但他从不插手,只是让我好好听老师的。

记:抗战胜利后您父亲就重新回到舞台了。

梅:对,父亲把蓄须一剃,又开始带着剧团到处演出。我算是剧团里面一个小主演了,每到一个地方,父亲让我先演3天,他正好休息一下,3天后正式上场。他演的时候我在台下观摩,我演的时候他在旁边给我矫正。我们还经常同台演出,演《白蛇传》,他演白蛇,我演青蛇;演《游园惊梦》,他演杜丽娘,我演小春香。在那一段父子同台的日子里,无论是艺术技巧还是演出经验,都是很宝贵的积累。

记:没有影响您的学业?

梅:解放前,演出主要还是集中在上海。我在上海的教会学校读书,哥哥姐姐和我读的都是震旦中学。父亲是个开明而爱好广泛的人,不愿意把我们送进专门的戏曲学校,他说这样的学校文化科目不全。在震旦,我们要学习代数、几何、化学,除了英文,还要学法文,压力挺大的。父亲认为受过这样的教育,即使将来不唱戏,也有能力做点别的。

记:震旦中学毕业以后,没有继续升学吗?

梅:没有。解放后,我成了梅剧团的正式成员,跟着剧团北上。周总理对父亲说,你的京剧团名气那么大,你应该带着团员们到全国各地去跟观众见见面。上了5年的教会学校,功课还不错。如果不是到处演出无法兼顾,我应该是要上大学的。

父亲很少过问外面的事

记:解放后您成了团里的主力,1957年那场声势浩大的“反右”运动有没有波及您的父亲和您的家人朋友?

梅:之前搞“大鸣大放”,我父亲都没有介入,他是京剧院院长,致力于艺术演出、培养学生,很少发表什么文章,因为他觉得搞艺术的人首先应该把本职工作做好。有同行发表文章,我父亲也会去劝他说,你这个还要考虑考虑,要从整个艺术发展角度看,不要太轻率。我父亲一心想的是把艺术搞好,把团队带好,除此之外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我呢,当时也在剧团里,很少到社会上去。大哥刚刚大学毕业,是搞工程的。二哥是搞文学的,在北京图书馆管理外国图书。“反右”虽然牵涉到方方面面,但我们毕竟才二十出头,与社会接触不多,所以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


记:50年代末60年代初,天灾人祸之下,您的生活苦不苦?有没有影响正常演出?

梅:苦,当然苦。当时要靠发下来的肉票、黄豆票和油票什么的来维持生活。不过,对我们这些主演算是很受优待的了。而且因为父亲还在世,经济上比较宽裕,家里要是肉少一点,他就带着我们一起下馆子去吃肉,补充营养。但3年“自然灾害”期间我们一直呆在北京,没有再出去演出。生活那么艰难,我们有心思演,观众也没心思看了。

记:听说您和您的夫人就是在这个时候结婚的?

梅:对。我们是1959年相识、1960年结婚的。她喜欢看戏,经常来看我的戏。现在,遇到时间长一点的演出,她都会陪着我去;一两天的,她就留在家里。

母亲怕我们会成为“画贩子”

记:您的父亲梅兰芳先生是在1961年去世的,能不能谈谈当时的情况?

梅:父亲是死于心脏衰竭,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平时教学、演出太多了,很劳累,老喊胃痛,我们知识不足,也以为是胃病,其实是心脏出了问题。发病前他本来还要带团去新疆,忽然有一天夜里在家里觉得很不舒服,到了医院差不多就不能动了。一检查,4根大血管堵塞了3根。周总理知道了很着急,亲自嘱咐主诊医生说无论如何一定得把梅兰芳同志的病治好。
那时候的医疗手段不像现在那么先进,父亲前后在医院住了8天,到了1961年8月8日凌晨,就抢救无效逝世了。谁都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严重,父亲自己还以为一出院就可以带团去新疆的。我想如果早一点发现,父亲是可以多活一些时候的。

记:您父亲去世后,听说您的母亲福芝芳女士几乎把所有的收藏和家产都捐了给国家?

梅:对,父亲经常出国,至交好友中名画家很多,他的藏品中不少是无价之宝。但母亲有她的忧虑:把这些东西留给子女,时间长了难免散失,不如献给国家,还能永久地保存起来。尤其是父亲的画——父亲自己也能画画,大英博物馆曾经出价600万英镑收购父亲画的《洛神》。母亲说难保我们不会成为“画贩子”,东卖一幅,西卖一幅,拿钱换“宝马”、换别墅,这有什么意思呢?我们都理解母亲的决定,没有异议。
除了父亲的戏曲艺术,我手头上父亲的遗物就只有他在美国得到的一顶博士帽。不过以后还是要归还给国家的,绝不能让人说梅葆玖把他爸爸的帽子给卖了。(笑)

记:梅巧玲之后有梅兰芳,梅兰芳之后有您和姐姐葆玥,那梅家的年青一代中有没有喜欢京剧,可以接前人班的?

梅:本来是有的,但是“文革”耽误了一代人,我们的子女应该学戏的年代正赶上8个样板戏,男旦靠边站,老戏不让唱。我哥哥梅绍武的儿子很有条件,但是那个年代不让学,最终他选择出国了。现在就大哥的孙子梅玮能唱上几段了。梅玮正上着北大中文系,业余跟我学学戏,也算梅家隔代的传承吧。

演不了样板戏里的男角

记:您父亲去世以后,您就正式接掌梅兰芳京剧团了?

梅:对,当时是文化部指定由我带团。从1961年起带了两年,1963年开始搞样板戏,老戏几乎都不能演了。到1965年就正式停止了,一直到1978年。

记:在这13年里面您没有再上过舞台?他们没有让您去演样板戏?

梅:没有了。他们说老戏专讲“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是封建残余大毒草,都要受批判。我是个男旦,练的是小嗓门,没有大嗓门,也演不了样板戏里面的男角。于是他们就让我去做幕后工作,我喜欢音响,就派我管音响。我到现在还是音响发烧友。

记:当时您心里不难受?

梅:我这辈子,最大的考验也就是“文化大革命”了。一开始也整天郁闷,不理解怎么就唱出罪名来了呢?后来一想,我也就唱点老戏,放点“毒”,“敌、特、叛”一个都挨不上,我也没反“三面红旗”,而且我才30多岁,当时被整的老先生多了,我算老几?当时主要是批整个京剧界,批帝王将相,不是我个人的事。

记:有没有想过您的艺术生命会到此终结?

梅:当时什么也没想,只要他们别找我麻烦就行了。家里也没什么事,总理把我们家保护起来,父亲的东西都让搁到文化部去,以防抄家的时候被破坏掉。批斗主要是在剧团里,被剃“阴阳头”的都是马连良、盖叫天、周信芳那些著名的老艺术家。我在年纪、资历上属于“第三梯队”,最多也就站着陪斗。父亲已经过世了,他们也批斗不着。不过要是他还在世,恐怕也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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