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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予倩老院长
 
老院长说的话我记了一辈子,他说话剧演员没有什么靠的,靠音乐?锣鼓点?这些程式都没有,就是靠台词和形体这两大支柱,两大基本功,一定要扎实。

  20年后,他儿子欧阳山尊给我排戏,那是一个法国的戏,也是老院长的本子,叫《油漆未干》,山尊的话我也记着呢。他说现在话剧流派很多,这个派那个派,我就是现实主义派,我要求演员在舞台上就要真听真看真感受。我说你们爷儿俩的话,我受用一辈子,确实是这样。今天之所以做出一点成绩来,都是跟当年欧阳予倩老院长、欧阳山尊大师的教育是分不开的。我这一代有幸在一些老艺术家的指导下工作,孙维世大导演、舒强、赵丹,这些人全给我排过戏。金山给我排过《于无声处》,孙维世排过《黑奴恨》等三四部戏。我这一生能跟这些大导演合作,的确现在的年轻演员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我在舞台上塑造了那么多的人物,也不敢说演得最多。
  
  
  恐怕还得多,我也没统计过。我60岁退休,今年我72,退休以后我还演了6个话剧呢。文化大革命不让演话剧的时候,我还演了六七个呢。红卫兵保着我上街头演独幕剧《红灯记》去。所以我前前后后演了近百个。

  可现在有《吁天》这么个机会纪念中国话剧百年,作为一个老话剧,我当然要参加了。
  我从内心深处不愿意离开舞台,所以心甘情愿地来这个组排话剧,我这个角色当年是我的老师张守维演的。张守维就是当年电影《白毛女》和歌剧《白毛女》里演杨白劳的。他是我的班主任兼艺术指导。1961年他演这个角色,所以说演这个角色是纪念百年话剧,也是纪念我的老师,怎么说都有深远的意义,怎么做都是对的。
  
  你是在汇文读小学,中学在北京二中,都是很好的学校,怎么想起考中戏呢?
  我在汇文小学的时候,孙敬修老师当时教我们美术,我们住校。礼拜六、礼拜天没事了,孙老师住在我们学校旁边,我们把孙老师请到我们这来陪住校生一块聊天、讲故事,他就跟我们讲,讲到最关键的时候说:“同学们,咱们下礼拜再说。”因此下礼拜一到礼拜六很多人来听他讲故事。先弹琴然后唱歌,再给你讲故事。然后他就说:“别总是我一个人讲,你们也自己编点节目,自娱自乐。”我喜欢京剧,根据京剧小折子戏,改编了一个叫《大城隍》,也是个喜剧,我们演,同学们看。
  考上北京二中以后,我当时要考话剧团,我们的话剧团长李亚林后来做电影演员和导演了。我考话剧团的时候不要我,我很不服气,说为什么不要我?他说你说的一口山东话,怎么能演话剧呢?我说你还说一口东北话,你还当团长呢!我心里不服气,没办法。那时候班里边也有戏剧组,我们自己组织。正好抗美援朝,我们到街头演活报剧,我演李承晚,带点山东味也没关系。他们看了觉得演得不错,问怎么没到我们剧团来?我心想考话剧团不要我,后来就这么着把我吸收进去了。到话剧团就开始演话剧、快板剧、课本剧,从初一到高三,一直不断地演。高中一毕业就考中戏,这是理所当然的。
  
  中戏毕业是1960年代初期,那时候话剧是一个什么状况?
  话剧应该说是很受欢迎的,因为当时除了京剧没有别的,就是话剧。当时实验话剧院跟中央戏剧学院是一个单位,那时候叫中央戏剧学院附属实验话剧院,欧阳予倩既是戏剧学院的院长,也是话剧院的院长。曹禺、沙可夫他们都是副院长。那时话剧很受欢迎,不是一般的欢迎,票一般都是拿着行李卷排队买。因为配合现实也比较紧,有什么事改编成话剧就演了,《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弟兄》、《英雄列车》等,我们班上演的话剧《草木神仙》,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所以那个时候话剧结合现实比较快,看京剧的这些观众慢慢就向话剧这方面转变。
  现在一切从经济出发,演话剧没什么钱,又出不了名,所以一般年轻演员不愿意演话剧,可以理解。再加上观众又不太愿意看。又不愿意演,又不愿意看,话剧慢慢就走下坡路了。但是从演了陈薪伊导演导的《雷雨》以后,我感觉话剧不是走下坡路。真正的好东西,不是一般的满,那是爆满,站的票都卖满了,那观众沸腾的。我写了一篇文章,说演了几十年的戏了,这真是名副其实地爆满。所以只要你有好东西、好话剧、好的导演好的演员,观众还愿意看。
  现在剧本也不行,也不愿意写了。写剧本没什么钱,哪有写电视剧赚钱,一集多少多少钱。话剧本子最难写,最没钱的是话剧本子,最难演的是话剧,最没钱的还是话剧,慢慢地话剧就走下坡路了。
  我说你们年轻人真傻,演话剧跟演影视不一样。我说我拍了30多部电影,几百部上千部的电视剧,最终还得回到舞台上来,舞台上是积累,舞台上积累那点东西,你到影视那卖去,没舞台的积累不行,你到时候会用空的。好莱坞那些好演员最后还得到百老汇演出,面对观众,观众是直接交流的。影视是罐头,隔着一层,那不是鲜活的艺术,我总说这个。他们说老师您说得对,可是我们得娶媳妇、买房、买车,没钱行吗?演话剧一场才给多少钱?再加上影视的吸引力又很大,一部戏一个电影,一个角色一下子就红得发紫,那钱就全来了。哪听说有话剧演员如何如何。
  1981年我演《阿Q正传》,当时有十几个阿Q,我演的阿Q评价最高,尽管什么奖没得着,但是评价极高。极高怎么样?没用。老观众知道这些,年轻人根本没看着,这个面窄。现在在电视上演一个节目,我在春节晚会演一个小品,观众全都知道。跟宋丹丹演的《懒汉相亲》,这是我们上学时的基本功,居然也登大雅之堂了,成小品了。我小品也没少演,先后也是演了几十个,今年春节晚会又演了一个。那这个好在哪儿?是跟观众直接交流。影视不行,影视跟镜头交流,演完了以后,通过报纸、评论,才能知道观众的评价如何,对你的角色是怎么反映的。话剧不用,当时观众就反映出来了。你这角色好不好,演得成功不成功?当时就检验了,检验不行,明天再改进。所以话剧演出是不断地提高,不断地完善;影视演出是一次性的,如果不行,再来一条,导演说过了,就完了。为什么叫一次性的遗憾的艺术,没有改正提高的机会了。但话剧有,可以改正提高,而且话剧演员还有这么个自由——不管导演怎么说,台上是我演,有什么话下面再说。它有创作的主观能动性。影视不一样,导演不喜欢就剪下去了。舞台上那种滋味我都尝过,它必然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
  
  你当时这个阿Q,陈白尘看了向你作揖说这个是鲁迅笔下的。
  这个评价就可以了。
  《雷雨》里的鲁贵,曹禺的女儿万方也认可。
  不是只有我这一个人物,她指的是这个《雷雨》,她说看了七十几个版本的《雷雨》,“这个《雷雨》是我爸爸最想看的,而且看的中间,我跟我们老爷子说两句话,这是你最想看的《雷雨》,快来看。”当然我这个鲁贵在上海是得了白玉兰奖的,我非常激动,后来得了金狮奖。


作者:朱孔阳 回复日期:2007-5-11 15:54:00 1#

  阿Q和鲁贵很多人都演过,你是因为看了他们的而要跟他们不一样,还是你自己有钻研?
  应该说我是在他们的基础上,因为我看了不少。阿Q我没看过,文字资料看过不少。演这个人物当时我压力也很大,看的文字比《鲁迅全集》都多,越看脑袋越大,压力越大,不知道怎么演。用鲁迅的原话就是说,我这个小说不能改编戏剧,不是在舞台上演的。因为他看了过去演的这个戏,他是否定的。不能演一个小丑,阿Q并不是。我牢记鲁迅那八个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这么个人物。是揭露这种国民性落后的东西,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这八个字要做文章,不是演一小丑、喜剧,观众一乐就完了,那意义就没有了。它是个世界艺术的典型,我演这个戏的时候,一个法国的戏剧家看了,说服装不对,他说阿Q应该是裸体的。因为阿Q不属于你们中国,他是世界艺术的典型。我感觉他的理解比我们深。
  《雷雨》应当归功于我们导演。尽管她是我的小师妹,但是她在艺术上有一些把握,我印象非常深。她说后来演的这些《雷雨》,都受了阶级斗争的影响,有阶级性在里头,这次排练,阶级性拿掉了,我们强调人性。这是曹禺当年写《雷雨》的初衷。她把四五个小时的《雷雨》压缩成三个多小时。她就是根据这个取舍的,艺术就是这样,导演根据自己的理解,强调什么,削弱什么。
  我们在上海就一场演出,一千的票就炒到三千了。到别处演出都加座,到广州演出一个小伙子碰着我了,说老爷子,我是北京来的,我坐飞机来看你演出,没买上票,加座都没买着,站着,要我80块。在深圳、广州演的时候,有专门从澳大利亚坐飞机来看这个的。那是好东西,作品是经典的,包括演员阵容,导演处理。在北京保利演了两场,根本就买不着票,我们买票是前两三个月,专门跟剧组订票。我得罪了一批人,好多同学都看不上,票都买不着。关键是东西得好,不怕没有观众,也不会没有观众的。
  
  你当时排练《黑奴恨》时很紧张,晚上老院长欧阳予倩给你吃的小灶?
  本来就紧张,我以为我的角色是正面人物呢,后来知道这个人物是全剧的大坏蛋,脑袋一下大了。因为他主张心理上征服黑奴,不要从肉体上征服,他是最坏的。刚毕业的学生,担子这么重,在排练场,走道都不会走。
  老院长看见了,说晚上我给排一段。晚上给我排,他从当年为什么根据美国斯托夫人的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改编成《黑奴吁天录》,他们当时怎么演的,从《黑奴吁天录》又改编成《黑奴恨》,老院长亲自改的剧本,意义在什么地方?先从现实意义方面讲,完了再讲演员如何塑造这样的人物。这话我为什么记一辈子,那太深刻了。老院长说了,演员塑造人物就得靠台词和形体。台词处理好了,还有音乐及节奏感,就会生动。同样的话,为什么你说话观众就爱听。话剧演员就让观众听得清你说的什么话,一个是吐字归音清不清,一个是你的意思观众懂不懂。不光是声音大、字正腔圆就完了。
  所以在台词上,我绝对是下功夫了。不但看我的台词,我还看对方的。因为你的话是从对方那来的,决不像一般的演员只是看自己的话,别人不管。你这话怎么来的,另外你这话说完了以后,别人怎么接你的,你怎么让别人接你的话。演戏不能只图自己舒服,如果你让对方也舒服,这个演员就是好演员。有人说跟我合作真舒服,是啊,我连你的戏都琢磨了,我这句话怎么让你接得舒服,我怎么给你来个台阶,怎么给你来个肩膀,你一踩着就上去了。我要不给你来的话,光顾我的话,你爱怎么接怎么接我不管,当时你就别扭了。所以我准备戏,对方的戏也准备,就在这。如果能让对方也舒服,这就交流起来了。交流起来你舒服,观众也舒服,不能光顾自己。
  老院长亲自给排戏,用晚上业余时间,不占排演时间,这本身就是对你一个年轻演员的鼓励,老院长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得认真去听、认真去做,所以我就穿着戏服,就这么走,找感觉。台词、形体,两大支柱。等我演出以后,我们班主任吴坚老师说好啊,没想到你还能演这么样一个角色。《黑奴吁天录》我没赶上,我赶上《黑奴恨》了,老院长给我讲、给我排。从整个成长过程当中,欧阳山尊也给我排给我讲。我说你们父子俩,我受用一辈子。
  
  雷恪生:1936年生,1960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国家一级演员,现为国家话剧院退休演员。
  主要话剧作品:《阿Q正传》、《鉴真东渡》、《灰色王国的黎明》、《于无声处》、《北京人》、《结婚进行曲》、《桃花扇》、《俺爹我爸》、《雷雨》
  雷恪生在话剧《阿Q正传》中以扎实的舞台功底,深入的理解力演活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
  所获奖项:中国话剧金狮奖、中央戏剧学院学院奖
  
  欧阳予倩(1889-1962)中国话剧事业奠基人之一、戏剧家和教育家。1907年在日本留学期间参加春柳社,在《黑奴吁天录》等剧中扮演角色。1922年参加戏剧协社,写出独幕话剧《泼妇》、《回家以后》。1929年2月赴广州创办广东戏剧研究所,出版大型刊物《戏剧》及报纸副刊《戏剧周刊》,还创作了话剧《屏风后》、《车夫之家》等。1930年导演《怒吼吧,中国!》,1932年创作了大型话剧《不要忘了》和独幕话剧《同住的三家人》。1938年起赴桂林对桂剧进行改革,并导演话剧《流寇队长》、《钦差大臣》等。1941年创作优秀历史剧《忠王李秀成》。抗战胜利后曾在新中国剧社和香港永华影业公司任编导,把京剧《桃花扇》改编成话剧,成为中国话剧舞台的保留剧目。1949年后任中央戏剧学院院长、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和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等职。欧阳予倩一生创作改编话剧40余部,导演话剧50余出,创作、改编、修改戏曲剧本近50部,编、导影片13部。他的作品与时代脉搏相通,且话剧中含有戏曲精华,戏曲中蕴有话剧特色,为中国的民族演剧艺术体系作出了重要贡献。他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采用科学的方法教授学生,为中国培养了大批戏剧艺术人才。著有《欧阳予倩剧作选》、《自我演戏以来》、《一得余抄》、《电影半路出家记》、《唐代舞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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