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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占豪忆创作《梁祝》 称出自农民伯伯
 
由何占豪、陈钢作曲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在上海兰心大戏院首次公演,俞丽拿担任小提琴独奏。这支中国有史以来最著名的小提琴曲,完成了交响音乐民族化的创世纪。

美丽的蝴蝶,飞到中国人心上,至今已经整整50年。日前,著名作曲家何占豪先生应邀来到广州,指挥广东省民族乐团演奏了他亲自改编的古筝版《梁祝》。记者这才有机会见到这位满面红光、精力充沛的古稀老人,听他话当年、正视听。

  农民启发

  贝多芬巴赫听不懂

  农民想听越剧沪剧

  羊城晚报:今年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问世50周年,很多人都想了解这部作品的诞生过程。

  何占豪:具体这个曲谱写成,至今已50周年。但是,如果从“农民伯伯”创造《梁祝》这个角度来说,就远远不只半个世纪了。

  羊城晚报:这个说法真新鲜!为什么说《梁祝》出自“农民伯伯”呢?

  何占豪:我真是觉得,中华民族是一个有音乐传统和音乐才能的民族,这首曲子并非一个或几个作者写的,它是我们浙江的农民原创的!因为里面很大部分运用了越剧的表演因素。越剧是哪里来的?是袁雪芬、范瑞娟、傅全香、尹桂芳等等一大批表演艺术家,以及一大批琴师联合创造的,他们都是农民的儿女,从小就唱山歌、小调,在农村的文化氛围、父辈的熏陶下成长,十几岁开始到上海闯荡、在舞台上磨练,这才有了越剧。所以我说《梁祝》原始的创作者是农民。

  
  何占豪:我可以从头给你讲来,《梁祝》里哪一段音乐是从越剧的哪里来的。一开头你们觉得很好听吧,“0532/1--2/765-/……”这不是我创作的,这是越剧里面很常见的过门。还有《梁祝》当中的小过门很好听,也是来自越剧里一种“百搭过门”,百听不厌的过门,我只是切了一刀稍加改变。

  羊城晚报:那当时你为什么想到从越剧里提炼出这个故事来谱曲呢?

  何占豪:说到这里,还是离不开“农民伯伯”给我的启发。那时我在上海音乐学院念书,我们每年都要下乡给农民演出。农民很热情,但音乐学院学生拉的都是贝多芬、巴赫,演完之后我们问他们:“好听不好听?”回答“好听!”再问“懂不懂?”齐声说“不懂!”“那你们要我们拉什么?”“越剧、沪剧”!原来这些才是他们懂的。我恰巧是从越剧团到音乐学院来进修的,当然就想从越剧入手创作一点他们熟悉的东西。

  领导慧眼

  《梁祝》战胜《女民兵》

  为国庆十周年献礼

  羊城晚报:您提到在创作《梁祝》之前,还曾经同时提出了《女民兵》、《大炼钢铁》等另外两个题目。我们都知道上世纪50年代的政治气候,为什么当时居然否定了这些革命现实主义题材而作《梁祝》,没有遇到阻力吗?

  何占豪:《梁祝》的总策划是当时我们系党总支书记刘品。他带我们一起下乡,看到农民不喜欢西洋乐曲,所以就首先提出小提琴要民族化,然后在我们学生中组织成立一个“小提琴民族化实验小组”。

  羊城晚报:那您当时在学生当中是很突出的一个?

  何占豪:我是从越剧团来进修的,本来想学点拉小提琴的技术,丰富越剧的表现力。小提琴伴奏是浙江越剧团最早用的,我们早就在用小提琴表现民族音乐,所以提起小提琴要民族化,刘品一眼就看中我了,我本来就有这基础嘛。但是学校里面有议论,说你们把小提琴当二胡拉,低俗化!他们认为音乐是艺术的皇冠,小提琴和钢琴是皇冠上的明珠,不容许我们低俗化。但我从他们的反对声中,体会到小提琴要民族化,但不能简单化,要充分发挥小提琴的性能,一步一步来。刚好碰到国庆十周年,领导说要献礼,说你们实验小组也要做点什么,敢不敢写个大的?既要为工农兵服务也要攀登国际高峰。我那时候年轻,就脱口而出:“行!”实际上心里害怕。

  那个时候,我已经作过一个短的四重奏《梁祝》了,今天把它称之为“小《梁祝》”,旋律啊什么的都跟后来的《梁祝》有很大不同。但是这个探索受到了来我们学校视察的当时的文化部副部长、党组书记钱俊锐的肯定。他觉得,用外国的乐器来演奏中国的戏曲,以前未曾听到,这是一条路子,希望学生们探索下去。音乐学院党委书记孟波传达给我,所以当我们小组讨论交上三个题目之后,他大笔一挥选了《梁祝》。

  
  羊城晚报:那为什么您说写的过程中,一动笔就觉得害怕?

  何占豪:我还没动笔就害怕了。我以为领导说要写的话,肯定会有作曲的人去写,我们只是提供帮助嘛,我们又不是作曲专业的。所以当刘品在实验小组会上说要我跟丁芷诺(小组的另一成员,我的同班同学)写,我就傻了,马上就说不行!我肚子里的“货色”已经被掏空了,不可能写得了!当时是夸海口,一腔热情,我很愿意写,但本事没有!

  晚上,刘品又把我叫到他的房间,叫我一段段唱越剧,还说你没被掏空啊!可我说:“这是越剧啊,又不是小提琴曲!”这个时候他讲了一句关键的话:“你不要以为贝多芬、莫扎特头脑里的音乐是天生的,他们的音乐也是从当时的民间音乐中提炼出来的。”这句话把我点清楚了!对啊,这些民间音乐也可以成为小提琴曲子的哦!这下我思想就通了,从“要我写”变成了“我要写”。

  无名英雄

  何占豪,1933年生于浙江诸暨,中国杰出音乐家,现任中国上海音乐学院教授、中国上海音乐家协会副主席。17岁进入浙江省文工团,1952年转入浙江省越剧团乐队,1957年考入上海音乐学院,先后在管弦系、作曲系就读。1959年在上海音乐学院学习期间与同学陈钢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是中国“妇孺皆知”的最著名的小提琴作品,是全世界演出和录音版本最多的中国管弦乐曲。

  何占豪说

  在我心目中,她(丁芷诺)是当时年轻人“见困难就上、见荣誉就让”的一个典型。

  “《梁祝》怎么能没有‘化蝶’呢?”我不假思索回答:“没有《化蝶》,化蝶是迷信!我们新中国青年是不迷信的!”

  观众一鼓掌,我觉得总算完成了任务,轻松了,领导不用找我了!我第二天就下乡去劳动了。

  人家评论我是下里巴人我非常高兴,我写东西就是为了使下里巴人、广大群众都听懂。

  到《梁祝》时主持人报幕,又把那种“爱情经历说”讲出来了。我当时内心很矛盾,考虑了几分钟,觉得还是不能这样定格历史,于是我就站起来说:“主持人,停止你的胡说八道!”

  在我心里,我们俩一无个人恩怨,二无版权纠纷,只要他承认《梁祝》与他的爱情无关,我没有理由记仇。

  《梁祝》之外

  《别亦难》非为徐小凤所写

  羊城晚报:梁祝创作完之后,您就走上专业作曲的道路了?

  何占豪:《梁祝》出来之后,我一下子就变成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了,我和刘诗昆是当时最年轻的理事。后来我又去上海音乐学院再去补作曲的知识,然后一直留校当教师。

  羊城晚报:那《梁祝》之后你比较满意的作品有哪些?

  何占豪:有二胡协奏曲《莫愁女》、《乱世情》、《别亦难》等等。

  羊城晚报:对了,这首《别亦难》后来经香港歌星徐小凤演唱,红遍了华人世界。

  何占豪:这有点偶然。有一段时间,我和徐小凤都是属于香港宝丽金公司的签约成员。上世纪80年代,公司约我给徐小凤写一首歌。其实这首歌原本是为电视剧《李商隐》写的主题曲,也有国内歌手唱,但是没唱响。我就把它和另一首歌一起提供给了香港公司,传谱子还是专门到宾馆的商务中心用传真机传的。徐小凤试唱之后觉得好,不但收入专辑,而且当主打歌曲,就一炮而红了。

  把“民族”放在突出位置

  羊城晚报:您有一句座右铭是“外来形式民族化,民族音乐现代化”,而且您创作了一大批民乐协奏曲和民族管弦乐曲。为什么一直把“民族”放在这么突出的位置?

  何占豪:总的来说,我还是遵从毛泽东思想,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语言、文字,音乐也同样有自己的民族语言,表达方式也具有民族性,就像生活习惯、语言语音一样,每个民族有自己的特殊风格,作曲家要尊重这个事实。有些音乐形式我们本民族是没有的,比如交响乐、大合唱,这些形式要拿来为我所用。比如像《黄河大合唱》,以前没有合唱,但是我们运用这个形式,加上民族内容抗日战争,和本民族的审美习惯,老百姓就喜欢了。比如《梁祝》,小提琴协奏曲也不是我们民族的音乐形式,但我用民族内容“梁祝”故事,用民族的音乐语言,这就不一样了。

  何占豪:还没有。当时刘品提出“既要有冲天干劲,又要有科学分析的头脑”,我们有民间音乐素材、有冲天干劲,但是还缺什么呢?缺配器的知识,大的乐队、铜管、木管乐器的组织技巧都没有,我们只会拉小提琴。写交响乐需要有技术平台啊!丁芷诺是上海音乐学院副院长丁善德先生的女儿,就推荐了丁先生的作曲系学生陈钢。然后我去跟陈钢谈,把我们的伟大理想讲了一遍,可是陈钢没有答应我们,他当时的理由是要写毕业作品,没有时间做。其实是他不大看得起我们这帮业余选手———这个想法他还是在50年之后、前不久才透露给我听的!哈哈!他当时不答应,我们就自力更生。我跟丁芷诺构思,什么“三载同窗”、“草桥结拜”、“楼台会”等等,然后自己写主题。前三个月,从1958年11月接到任务到1959年2月份做了这些基础性工作。

  另一方面,刘品把我们的情况介绍给丁善德,丁善德副院长决定要陈钢参加实验小组的创作。他就服从领导的决定同意和我们合作了。这是在1959年2月,我们欢天喜地,觉得实验小组的第一首大型乐曲有希望了。这时候丁芷诺很谦虚,就说他来了,我可以退出了。


   羊城晚报:也就是说,《梁祝》的前期创作中,丁芷诺也作了贡献?

  何占豪:在纪念《梁祝》问世50周年的时候,我要特别说清楚这段历史。丁芷诺的贡献不仅仅在于前期,而且后来我与陈钢合作过程中,他把总谱遗失、要赶时间重新编配的时候,又是丁芷诺来帮忙,加快进度,“三载同窗”那一段小快板基本上就是她配器的。你看,丁芷诺参加了第一阶段的创意和共同构思,又参加了第二阶段的配器,做了很多工作,实际上完全应该可以把名字列到作者里面的。但当时署名及其排位都由领导决定,就写了“何占豪、陈钢”。丁芷诺现在是上海音乐学院的教授,她一直甘当无名英雄。我曾经提议补上她的名字,但她谢绝了,怕被人误解。但在我心目中,她是当时年轻人“见困难就上、见荣誉就让”的一个典型。

  险留遗憾

  不想迷信抹掉“化蝶”

  领导听了哈哈大笑

  羊城晚报:听说《梁祝》这曲子差一点就没有后面经典的“化蝶”部分?

  何占豪:哈哈,是有这么回事。《梁祝》作品出来后,我们向领导进行汇报演出,汇报时我拉小提琴,陈钢弹钢琴。整部曲子拉到《哭灵投坟》就结束了,音乐戛然而止。领导有些纳闷:“没有了吗?”我俩回答:“没有了!”“《梁祝》怎么能没有‘化蝶’呢?”我不假思索回答:“没有《化蝶》,化蝶是迷信!我们新中国青年是不迷信的!”话音刚落,在座的领导都笑了,但还是指示要加上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最美的“化蝶”!

  这下子可难倒了我,所有的素材也都用完了,哪还能《化蝶》?多亏我突然想起,五六年前,在杭州时曾看过苏州昆剧团《梁祝》的演出,当时《化蝶》的那段笛子独奏给我非常深刻的印象!后来我跑遍了全上海,终于在一家新华书店找到了相关的材料,所以最后的《化蝶》是我根据这段昆曲,又加上著名琴师贺仁忠老师编曲的越剧《白蛇传》中的《断桥》部分,再加上哭腔完成的。

  羊城晚报:难怪行内人都说,光看谱子不能理解《梁祝》的中国神韵?

  何占豪:对,这是事实。我从越剧团带来一种民族化的小提琴演奏方法,我也不是天生就会的,而是在贺仁忠老先生的指点下,还有我自己跟着越剧演员的唱腔进行模仿才形成的。到了实验小组里,丁芷诺等人对这些演奏手法进行了归纳、提炼和规范化了,比如向上滑动叫上滑音,还有磨音就是来回滑动等等。所以准确地讲,这个《梁祝》演奏的特殊风格是集体创作劳动的成果,由俞丽拿来体现。

  羊城晚报:很多作曲家一生都没有看到自己的作品成功,而您和陈钢却是从一出手就受益于这支曲子,您觉得这是人生的大幸运吗?

  何占豪:当年只有一个人,就是刘品讲过,我们很可能会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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