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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亚:我们是一群"夸父族"
 
就像某种冥冥之中的安排一样,“78班毕业系列专访”以《红象》为开篇,最初寻访到田壮壮、曾念平、侯咏、吕乐四位主创,后来又有当时任该片美术的冯小宁继续补充那段“云南”回忆,最后加盟的是“老大哥”张建亚,他声情并茂地讲述屡屡把人笑翻在地。而在这段被拉长到两个月的“78班”专访中,很多人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陆陆续续地浮出水面,挟着那种痛快淋漓的青春味道弥散在二十多年前的岁月尘埃中。 张建亚在电影学院上学期间当过民选学生会主席,所以他的讲述更多地是谈他的同学,很少说自己。

有意思的是,张建亚非常尊敬上影的桑弧导演,把他看作是恩师;而田壮壮则非常尊敬北影的水华导演,在其人格及影片风格上颇有传承之处。如一位年轻导演所说“桑弧之于上影就像水华之于北影”,那么“第五代”导演中传承的这种精神特质其实是绵延下来的,只不过田壮壮更“传统”,张建亚更“另类”,但是自称“匠人”迷恋制作环节的张建亚有他非常独到的电影观,只是这种深情比较隐秘,藏在他戏谑的言语背后。

演过《十万个为什么》电影版

新京报:谈谈你在上电影学院前的经历?

张建亚:也是挺怪的一个经历。我最初接触电影和我现在所拍的片子有很大关系,大家进电影的门是不一样的,所以看电影也不一样。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演过一部电影,得了第一届“百花奖”最佳科教片奖,这个片子叫《知识老人》,其实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电影版,一位白胡子知识老人给几个求知欲特别强的小孩讲科学知识,拍了两年分成上、下集。那时是在上海科影厂拍戏,科影厂是非常好玩的地方,那里面有动物园专心饲养的很多小动物,为了拍猫头鹰,就专门养猫头鹰。还有一个巨大的模型车间,我就看他们做假降落伞,做飞机,那时就一直在想其实电影就是把假的弄成真的,让人看着跟真的一样,我现在还是这种感觉。所以我跟我的同学们不一样,不会像他们把人性的刻画想得那么深刻,我真没觉得有多么深刻,就是对电影制作特别感兴趣,所以现在想如果不是因为科影厂看到的那么多奇妙的东西,可能不会去学电影、干电影,或许就是做一个工人。

我1968年开始工作,在“文革”期间我分在房管所做木匠。前几年我的一个朋友从美国回来,他回忆起有一年夏天晚上我们在房管所值班,说起最希望做什么,他说我当时坚定地说要当电影导演,当时他觉得简直太滑稽了,因为那时候没有电影的,结果没想到那么多年后我真当了电影导演,他说“你的梦想实现了!”

新京报:报考电影学院之前你在上影演员剧团做演员,这段经历是怎样的?

张建亚:是从上海工人文化宫话剧队选进演员剧团的,跑了一些龙套,比较大的龙套是《欢腾的小凉河》,还有一个差点耽误我上大学的片子是《沙漠驼铃》,我演地质队员之一,其中还有郭凯敏。导演说“那边画面有点空,去几个人”,我们就拿着小锤子到那边去敲,结果摄影机停了也不知道还敲呢,那会儿觉得挺好玩的。剧团待了两三年,也演话剧下基层,“文革”结束受迫害的老演员也纷纷回来了,剧团一下子人丁兴旺,我们也挺开心,认为文艺的春天到了。

有一件事情对我触动挺大,那时都要肃清“文革”余毒,我年龄比较大带着张瑜、陈冲这帮小孩抄大字报,回来每天得整理。有一天忽然一拍大腿想明白了,1966年谁最清白?“造反派”刚进厂时最清白。现在1978年谁最清白?我们最清白,所以我们在抄他们的大字报。这太没劲了!而且在电影厂时间一长就觉得像乌龟爬门槛一样,我以为爬上去就上了一个台阶,一爬过门槛一看原来里外一边平。那天忽然看到电影学院在上海招生的消息,就下决心要走,当时厂里是不放人的,说我要是想当导演可以改成场记慢慢跟戏以后有机会,我当时做好准备不一定四年后能回来,因为都是全国分配。电影学院使我认识了这帮同学,对我的成长是很关键的一步,要是一直在上海这个环境里生活,没有北方城市的文化熏染、没有认识那么多人,我认为是不健全的。


壮壮对“五代”影响挺大的

新京报:您和张艺谋到底是谁年龄大?

张建亚:张艺谋比我大。我是导演系年龄最大的,“老谋”是摄影系里最大的。我考电影学院的时候26岁,等到录取了之后已经27岁了。虽说我年龄大点吧,但自己也没觉得大,因为我们班里像壮壮、凯歌、子牛、军钊都是1952年的,尤其壮壮虽然比我小但是特别成熟,所以他现在回到电影学院做导演系主任简直太像了,太对了。田壮壮以前是很正统的,他不是大人们所喜欢的那种乖孩子,但是骨子里是很正派的一个人,其实他对“第五代”的影响是很大的。我们几个年龄大点的,关系都比较好,包括对纪实风格的欣赏,对特别写实的东西的迷恋。

新京报: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张建亚:那时候在朱辛庄的时候我们真是认认真真读书。壮壮那时从北影资料室借了好多“法国新浪潮”、意大利“新现实主义”

的“白皮书”,还有美国摄影师杂志。我记得还翻译过一篇有关制作影片《星球大战》的文章。还有就是对老舍作品的迷恋,因为二年级了要拍小品,要自导自演,我演过祥子。记得那时反映“文革”的文学作品很多,凯歌排的是《枫》,当时凯歌就很懂营造气氛了,记得有那么一个场景,在落日里一个“武斗”的小孩和他的女朋友对着枫叶说话。我和壮壮演的一个小品叫《酒后吐真言》,我演一个木匠,壮壮演一个村干部跟我“喝酒”道歉,结果喝醉了开始批判当时社会上的“假民主”。

我们当时都是学生干部,经常组织大家出去体验生活。我挺服壮壮的,他跟所有人都能聊,跟农民聊收成那叫一个熟悉。记得我们去大连,到一个四等小站换车,火车经过就停一分钟,就想办法,我们班28个同学分组,两个男生带一个女生,大件小件行李都分开,每组守一个车门,大概15秒所有人就都在火车上了。


毕业分配就像鸡争虫

新京报:毕业分配你回到上影,说说毕业分配的情况吧?

张建亚:记得快毕业的时候开了最后一次班会,那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特别紧张,因为毕业分配的问题嘛。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对大家讲我小时候总跟我哥哥吵架,我爸就给我看一张齐白石画的国画,是两只小鸡在抢一条虫子,那条虫子因为争抢被拉得很长很长,那幅画的名字叫做《他日相乎》,“他日”以后的日子,“相乎”别看现在为一条虫子争抢,以后会变得很亲热。现在就很应验了我说的这件事,所以你看78班的同学在一起总是最亲热的。我是被无数人讲了,张建亚一说起你们同学你都说好,我说我们这帮同学就是好!

我后来回上影后一开始在艺委会,彭小莲、江海洋讨论他们的剧本,桑弧导演是我老师啊,桑弧老先生轻声细语地讲“建亚,我一直觉得你的判断力非常地好,你看很多问题都很清楚,为什么说到你们同学的时候,你总归有点言过其实呢?”我讲,“桑导演,因为他们没有机会,要给他们机会。”上影厂有非常健全的班子,既有商业片,也有主流电影的成熟班子,我和艺委会里的这些人合作是非常非常好的。


《红象》让我们享受电影

新京报:《红象》对你、对你们这一批人意味着什么?

张建亚:快乐!我们第一次看到那种缓缓的茵茵的那种草甸,从没有见过,特别恍惚到仙境的感觉,那叫一个美啊,躺在上面不愿意起来,结果第一个镜头就选择了那里。对《红象》印象最深的是当时这帮人分工特别好。看完外景后壮壮回到北京搭班子,我留在云南跟缅甸方面谈借大象的问题,谢小晶从《小院》开始就负责找演员,找来的人一个是一个,就是这个人了,所以《红象》里也由他来找几个小演员,真是服了谢小晶对角色的敏感,找到的孩子和人物非常吻合,那帮孩子对谢小晶崇拜得不得了。我负责打板、整理场记单,把第二天要拍的画一些示意图。田壮壮是“灭火”的灭火,“点火”的点火,因为大家都服他啊!以他为主摆机位什么的都听他的。侯咏属于做事特别稳重,特别精确的人,让人有一种信赖感;吕乐做事很有激情,他有他独到的想法。所有写字的事情他们都让我来干,写导演总结时心想总得写得艺术点吧,就加了很多理论感受进去,结果大家觉得:写得挺好的,就不太像我们做的事!我们真的是那种特别能干的,特别受用,我现在依然是这样很受用这种制作过程,享受这个过程。其实真正的精彩都是存放在我们的记忆里的,这要比最终展现在银幕上的东西精彩得多。

1990年我拍了一个反映田径运动员的片子《挑战》,就忽然想到“夸父逐日”这个传说,其实夸父不只是传说中的那一个,而是整整一群,是“夸父族”,我指的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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