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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羽:执导的优秀电影《人到中年》
 


1950年,经典影片《钢铁战士》里的演员孙羽,质朴无华地演活了可爱的小战士刘海泉(戏中被称为“小刘”);33年后的1983年,孙羽执导的优秀电影《人到中年》好评如潮。几十年的历练,一直被朋友们叫做“小猫”的孙羽,思想早已深刻、老辣;几十年的岁月,却不曾抹去“小猫”质朴、直率的真性情。
  
  《丫丫》:高原历险
  
  在拍《丫丫》之前我拍农村片比较多。那时的长影小白楼在电影界很出名,住着长期在西藏生活过的作家刘克。他看了一篇反映西藏农奴制被摧垮前后当地人民生活变化的小说《丫丫兵站》,并把它改编成电影剧本。我本人对少数民族题材的东西很有兴趣,对于西藏更有感情,感觉那里的人特别单纯,重感情重义气,所以看到这个剧本后我马上就决定投拍,得到了厂领导的支持。

  在影片正式开拍的前一天,西藏军区领导提出一个要求:有些镜头能不能在离拉萨八十多公里外的一带找一个景拍?我们当然应该配合军区的想法,所以在开机的前一天,我和摄影师等人就在西藏军区作战处长陪同下到拉萨市外去采景。发生事故时,我们的车走在前边,车前有一个大卡车。那时候公路的路况极差,到处是土,扬起来像一个烟雾弹;我们的车跟前边的大卡车要道,可任你怎么按喇叭人家根本不理你。走着走着,前面的大卡车跟对面的来车会车了。大卡车躲开了对面来车,可我们的车却完全被包裹在烟尘里头,什么也看不见,结果一下就和对面来车撞上了!我被车椅背打到座子底下去,当时就昏迷了,满脸是血。这场车祸,我缝了九针,眼睑撕裂,鼻骨断了,两节肋骨也撞断了;摄影师手腕子断了,他的双腿膝盖把司机的靠背顶了两个窟窿。这个事对西藏军区来说可是一个大事,军区司令、政治部主任全都到野战医院来看我们,尽一切努力为我们治疗。但在高山缺氧的情况下伤情很难恢复,我不得不带着伤坚持了一个多月把戏的外景都拍完了。如果我当时要退下来,投资的几十万就泡汤了!要知道那时一部电影投资几十万是很大一个数目啊。那时也算年轻,有点“玩命”的劲。为此,1979年我光荣的被评为吉林省和长春市的省、市劳模。
  
  《绿色钱包》得奖,我意外!
  
  《绿色钱包》是我的好友肖尹宪跟刘厚明两人合作的剧本。打倒“四人帮”之后,人们都认识到一个问题,“四人帮”在意识形态里所造成的危害是很深刻的,影响面是很广的,不只是存在于一两个人身上的问题,而是毁了整整一代人!“文革”前不说夜不闭户吧,但是很少出现偷窃现象。可到了1979年前后,人们感觉社会风气特别不好,小青年说动刀子就动刀子!我觉得我们搞艺术创作的人应该承担责任挽救这一代青年人。我们这部电影就是通过一个工读学校的少年为切入点,展开情节的。作为我个人来讲倒没有什么强烈的使命感,我只是感觉我所接触到的一些例子很让人痛心,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污染了!影片拍于1981年,可能那一年整个国家的儿童片稀缺,所以得了个优秀儿童片奖。

  在《绿色钱包》剧本要出来的时候,我就看中了小说《人到中年》,下定决心非得拍不可!当时请肖尹宪去北京帮我组稿。他说了:我正在给你写《绿色钱包》,你又盯上《人到中年》了,你这不是见异思迁嘛?我说:“我保证《人到中年》我拍,《绿色钱包》我也绝对不会放手,一定拍好。”

  那时,我们的电影工作者一年拍一部电影就不错了,已经算是高产导演。这时,我跟着中国电影代表团到日本去考察,我最大的感受是日本人能干,一年拍两部戏太平常了。我就想,咱们应该也一样行的!所以我在看中《人到中年》并一心要投入拍摄之前,还认认真真拍了一部《绿色钱包》,居然还得了奖。这不是意外之喜嘛!
  
  《人到中年》的三起三落
  
  波折一:湛容要求厂里表态

  《人到中年》在组织剧本阶段就卡壳了。小说作者湛容对前去组稿的肖尹宪说:我了解电影厂的情况,导演看上小说没用,因为导演说了不算!肖尹宪当即就给我发了一个电报,大致内容是:作家提出来不能改变主题,要自己改本,而且只改一遍,并表示需厂领导表态才行。我立刻就找到了厂长苏云和党委书记纪叶,他们都是长影中我认为最有水平的领导,对创作有见地,懂创作规律,业务水平高。他们一看电报就乐了,对我说:“你就以我们的名义发电报,‘厂长和党委书记表示:要改变主题我们还不要了!’”一看电报内容,湛容痛快地同意把本子给长影。当时的稿费你知道多少钱吗?我们按最高稿费标准开的——一千四百块!

  波折二:女一号难觅
  这时,选演员又出了难题。当初定的女一号陆文婷是郑振瑶演。定她一个重要原因是我过去看过她的话剧,觉得她太美了,又特别会演戏!而当时她正好已经进入中年,觉得她特别合适陆文婷这个人物。她很快就到了长春,摄影师王启民又身兼导演,他把自己手中积攒的伊斯曼胶片拿出三大本,为郑振瑶拍了各种角度的试片。后来摄制组拉到了北京,住在工人体育场。这时候,正好苏云厂长来北京开会,他特别关心《人到中年》,就说把拍过的东西拿来我看看吧。我们就赶紧把拍过的试片拿到北影的标准放映室给他看。没想到,看完了他很严肃地说:“这样吧,你们摄制组撤回长春去吧。”我当时急了,问:“为什么?”他告诉我,认为女一号选得不合适。我说,选演员是我们导演的事儿嘛!他说,选演员是你们导演的事,但是这个戏里的女演员我得干预。我说:凭什么呀,怎么到我这就特殊了?他说,你看《第二次握手》《玉色蝴蝶》这两部戏都是用的大演员吧,可因为他们的年龄都超过了他们承担的角色而且差距较大,从观众审美心理上讲就不太接受,有一种抗拒心理,所以影片都不是很成功。他告诉我,如果你选的演员年龄低于角色,观众审美上就易于接受;他谈了一个很基本的观众审美心理问题。我就跟他讲我看郑振瑶的戏时是什么感受。他说:那不行!那是你个人的感受,你个人代表不了观众的普遍的审美心理。我认为他谈的很有道理,也知道他是爱护我,就决定重新选陆文婷。
 之后,我们接触的演员实在是太多了,都没有特别合意的。再后来,我派出两个选演员小组,一组去上海,一组到北京。当时也有人推荐潘虹,但我见她时她正在拍《杜十娘》,是古装造型,我拿不准她的现代造型是否合适;再有觉得她有点太漂亮了,和陆文婷在群众中“一点也不显眼”的要求有点不贴切。后来我派出找演员的副导演宋江波在北京正好碰到潘虹,觉得她合适,而当天下午潘虹就要和北影签合同了。潘虹说:“我只能等到今天下午了,就我本人意愿我愿意演陆文婷。”这样宋江波一个加急电话就打到我这儿了,真是紧急关头,我必须马上定夺。我仔细一想,潘虹的表演没问题,就是漂亮,漂亮往丑里扮还不好画嘛,另外她的气质又绝对合适,我还从侧面了解到她是个对待拍戏特别严肃认真的人……我当时就告诉宋江波:你马上通知潘虹,跟咱们签《人到中年》。潘虹一听我的决定,立即提出一个要求:“我拍完《杜十娘》以后还没有很好的总结一下,《人到中年》是个现实题材,我一定要深入生活,成都我有深入生活比较便利的条件,我想回去体验一段生活。”这个要求我理所当然地答应了。
  
  波折三:潘虹要撤!
  潘虹真是一个对角色特别认真的人。她从成都体验生活回到长影后,又抓紧时间到吉林省医院体验生活,最后医院一位非常权威的顾问这样评价潘虹,说她做眼科手术的打结动作已经达到非常专业的水平了。因为她在影片里要和达式常演一对儿夫妇,所以达式常来的头一天,她专门和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一起到达式常的房间里为他铺床、套被子,把他的房间好好布置了一番。没想到达式常第二天来了,到招待所后立即就表示他不想在这个招待所里住。制片部门当即给他换到了附近的另一个招待所住下。当时潘虹就懵了,心里打起了鼓,想退出剧组。我一听,这还了得!马上找她谈话,潘虹的理由是:我们演的这对知识分子夫妻表现的是丈夫为了妻子的事业做了许多自我牺牲,可现实生活中的达式常好像并不是个特别会替他人着想的人,反倒似乎是个很不体会他人感受的男人。潘虹说,这样一来,我恐怕很难找到感觉,我要是整天得迁就着他,那和戏里的感觉不就恰恰颠倒了吗?我听她说的有理,又赶快跑到达式常住的地方问缘由,这一问才知道是场误会:原来达式常油漆过敏,当时长影招待所刚刷完油漆,散发着浓烈的油漆味,他一进屋就感觉喘不上气。他听了潘虹的担心,笑了,安慰我:“导演,您放心,三天之内我要不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扭转过来,你把我换啦!”
果然,没到三天,俩人的关系就到位了。达式常时时处处照顾潘虹,他们很快就变得很熟络了,相互关心,相互照顾。比如我在做导演阐述时,达式常偶尔想插句话,马上就会被潘虹“不客气”地顶回去:“你先听导演说!”达式常立刻不吭声了。都是顶级的好演员,也都有着好人品,他们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所需的状态。
  
  波折四:片头字幕衬底是赝品
  最初我和责任编辑肖尹宪在梳理《人到中年》文学本时,曾设想以荷花为片头字幕衬底。1982年我再一次重分镜头时,考虑到中年人乃社会中间力量,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有如建筑的基石。如以凹凸不平的花岗岩基石上长满深浅不同的绿色青苔为字幕衬底,岂不更为生动有力。具体的设想是:当字幕隐去后镜头推向石缝间的一株小草上面滚动着的晶莹的露珠,毛茸茸的绿色青苔衬着的露珠滴落(高速拍),“咕咚”一声池中涟漪扩展(化),接到病房中吊瓶在滴液……当我向导演兼摄影师的王启民谈到这设想时,他仍坚持用荷花;我又说到十七年前北影厂的《青春之歌》已用过荷花,何必重复人家的东西,他依然坚持。为不扩大矛盾,我分镜头落笔时做了部分妥协,采取折中办法,有基石也有荷花。拍摄过程中经常看样片时见到顺带拍的荷花空镜而不见一个基石的镜头,由夏至秋又由秋至冬,我又急又气,向制片主任提出向厂领导汇报,如再不拍基石镜头,我立即停拍。厂领导立即复电指示,按导演要求立即拍基石空镜,一定不要影响拍摄进度。可北京的寒冬到哪儿去找长满青苔的花岗岩基石?最后,美工师不得不在颐和园十七孔桥桥基上抹上浆糊撒上染成绿色的锯末子,这哪是我想象的那生机勃勃的基石?可是,摄影机架好了,现场所有工作人员的视线投向我,怎么办?想到厂领导急切期盼按期完成影片的心情,我心软了。我违心的喊了:“开始!”拍下了这赝品。回程路上我浑身发冷,我病倒了,躺在病床上打吊针,越想心越痛。我想不明白王启民为什么在字幕衬底上这么较劲?后来一位朋友透露,王启民对他说过,既然我导演排名在前这个事就得我说了算数。闻此言我特后悔,当初(1982年年初)制片部门向厂报摄制名单时,我真不该把导演排序的孙羽、王启民画个倒“S”改为王启民、孙羽。所幸拍摄中他只较这一次劲儿。当时,我的头发掉落几块斑秃,发烧高达39度多。现在影片片名《人到中年》就衬在了那染成绿色锯末子的赝品上,太遗憾了。仔细想来我和王启民同志本不是一代人,他长我一辈,我们在认知方面的差异,特别是在电影观念某些方面的分歧实属必然。
  
  
  波折五:上映路漫漫
  与荒煤同志艺术之争《人到中年》是1982年12月中旬全部完成的。到电影局送审双片那天是12月18号下午,当时和电影局局长石方禹、文化部主管电影的副部长丁峤一起审看的。看完以后丁峤说:这部戏荒煤同志一直关注,是不是请他看完了咱们再说。于是决定当天晚上七点钟让陈荒煤审看。石、丁二位当场没有表态,但是我在石方禹眼睛里看到了泪花。当晚荒煤看完影片,他完全拿我当小孩似的,因为我原来演《钢铁战士》里的“小刘”还是小毛孩子时就认识他了。看完了,他回头先问我:“你觉得怎么样呵?”为解除紧张气氛,我故意说:“自我感觉良好。”他说:“啊?还良好呢!那结尾哪儿去了?陆文婷怎么没出院?你得让她出院才算是个明朗的交待嘛。”我说:“出院有什么意思啊,我这叫开放性的结尾。她出院了接着还得给她落实政策,又重新走向手术台,然后院里再给她分了房子,三室一厅,甚至于还给她提了工资,那咱这电影还有完吗?”我一边说他一边看着我,忽然他站起来说:“不行,一定要加上陆文婷出院。原小说和文学剧本都有陆文婷出院嘛!”我说:“演员都走了,我上哪儿加去?”他坚持:“不出院不行!”这时我不得不说真话:“告诉您吧,出院我拍了,但不是心甘情愿,拍的不好。”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和我拉拉手:“加上再说。”最后还是用了现在大家看到的出院的镜头,但拍得不由衷,所以感觉有点对不起观众。

  当时我们压力也很大,因为这片子涉及到长影的荣誉,毕竟连着几年长影没得过奖了,所以厂里对这部电影期待值很高。到12月21号,荒煤约我们到他家谈,特别嘱咐“带着完成台本来。”我跟王启民一块去的,那天风特别大,我心中忐忑不安。到了荒煤家,他把我们让进很小的书房。这回他特别严肃,把《人到中年》台本翻到“家宴”这场戏谈出两条意见。我一听,觉得这领导真是很知心的领导,是很爱护你的领导,很关心这影片命运的领导。这场“家宴”里小说中本来写了很多发泄性的对话,是对压抑已久的那种中年人的疾苦的一种阐述,我在电影里也表现了,可荒煤说文字跟视觉形象不同,文字形象跟视觉形象力量不一样,有的东西通过形象都展示出来了,何必还要说呢,因此有些语言要删去。尽管有些语言我舍不得删和荒煤争来争去,他极为耐心的一句一字的在台本上改。我觉得他是从艺术规律出发考虑问题的,当然,他更考虑影片如何能通过,我很感激。

  暂停发行之惑在《人到中年》就快发行之前,中国电影家协会做了一件好事,组织在京的中青年知识分子,有诗人、理论家和评论家等等,全是尖端人物来提前观看。画家范曾当场赋诗称赞影片;舞蹈家陈爱莲抖开三块被泪沁透的“水帕”;女排教练袁伟民说,我被队员们称为铁石心肠,一向荣辱不动声色,今天看《人到中年》我忍不住落泪……我当时想:这下看来是真行了,这片子应该能通过了吧。这时文化部给了通过令,终于通过了!然后就开始印拷贝,时间已然很紧张了。因为我们要尽早上映,好赶上当年的评奖,为长影厂争光呵。

  到了1983年1月3日,在上海召开全国故事片创作会议,石方禹拉着我的手说:“这次创作会议上我第一个要说的就是你这个《人到中年》。”没想到,4日的上午又来事了!那天上午是个两百多人的会,在一个大型的会议室开的。正听会呢,有人要我接电话,是达式常从门口打进来的,口气很急,说:“导演,不好了,我刚从北京飞回来,中影公司总经理胡健特别喜欢这片子,所以很关注它。他刚得到通知让中影公司暂缓发行这个影片。他让我请您赶快打听一下这是为什么呵?”因为当时所有文化部和电影局主管电影的领导全都在上海开会。一听这消息我就傻了,根本不可能再进去听会了。我跑到丁峤他们住的那个楼层,大着脑袋就等散会了。会一散,看到丁峤走过来了,我大老远就大着嗓门喊起来:“怎么回事呵?你们文化部!说话算不算数?《人到中年》为什么又不让发行了?”丁峤一听也愣了,说:“我真不知道,你别着急,我摸下情况。”后来从荒煤那里了解到,夏衍看了片子后认为其中陆文婷在弥留之际的14个镜头不妥。其实,那14个镜头当时拍的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在北戴河拍的,那天正好乌云满天,黑浪滔天,与弥留之际陆文婷的心境特别吻合,她听到她那一儿一女的呼喊,很悲切的感觉。我认为实际上这段戏是艺术感染力最强的,是她在弥留之际的一种幻觉,之前在吉林医科大学党代会放这部电影时,看到这组镜头当场观众就喊起了口号。但夏衍说这组镜头一定要拿掉,他说这部非常现实的作品为什么出现虚幻的东西?不统一。当时我坚决不干,作者湛容也出席此会,我找她构成“统一战线”共同对抗,僵持了起来,后来苏云同志反复地做了我很多工作,我其实到底也没想通,但这么耗下去会给厂里带来损失。我最后说:“那好,部局领导都在咱们签合同!这都文化部通过的影片了,到现在还折腾出事来,中国还有没有审查制度了?噢,你们来个领导说剪一段就剪一段,那还有完没完啦?咱们立个字据,这是最后一次,剪完这14个镜头就绝不剪了!”我那时也是够天真的,他们就像哄孩子似的说随你写字据吧。我说我立即回长影剪,剪完就给你们发电报,那你们就得赶快下通过令,一天可是能印八个拷贝呢!他们说:好好好。我坐飞机赶回长春,立即进入剪辑室。这一剪涉及到三本片子需要串本重新混录,制作结束为争取时间我立即发了电报,请求通过,好多印拷贝。当我抱着修改好的片子赶回上海,方知通过令并未下达,我真是万般无奈。好在当天中午部、局领导们审查了修改的几本片子,点头通过,总算赶上了1983年的班车!

  影片《人到中年》尽管历经波折,终于完成,并于当年获得政府、金鸡、百花三项大奖的最佳影片奖和潘虹获金鸡奖的最佳女演员奖。前几年,我在广州接到苏云同志电话,他非常兴奋的叫我看《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6页。这是当年小平同志在视察江苏等地回京后和部分中央领导同志的谈话中谈到了影片《人到中年》:“……我们现在一方面是知识分子太少,另一方面有些地方中青年知识分子很难起作用。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包括改善他们的生活待遇问题,要下决心解决。《人到中年》这部电影值得一看,主要是教育我们这些老同志的。看看,对我们这些人有好处。”看到小平同志的这段话,真叫人意外的惊喜。由于小平同志号召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当年我就分到了房子,那是被长影人称之谓的“大三间”。由于拍《人到中年》,1983年度我又一次被选为吉林省和长春市的劳模。
  
  留下遗憾的 “暴风雪”
  
  梁晓声在北影的时候我们关系很不错,他的中篇小说《今夜有暴风雪》我看到的是大样,同时认识晓声兵团的战友肖力军谈《今夜有暴风雪》时大家很投机,我特别想拍,他们拉我共同改编,又有兵团呆过的戴志祺参加,剧本通过很顺利,组成九十多人强大的摄制组,在北大荒开拍雪景。

  当时电影局长到长影视察,这个题材他提出否定意见,让停拍下马;厂长苏云认为是好题材,剧本也好不能下马。我们在全力抢拍雪景,可下马消息传到北京,梁晓声对停拍意见很气愤,给荒煤同志写一封长信表达意见。此时山东电视台开拍了《今夜有暴风雪》电视剧,梁晓声未能有力阻止。结果电视赶在前面播放,很影响电影的票房。这部电影拍摄环境很苦,零下四十多度,早晨伸出手冻得不能弯,全组人员很认真,有些场面拍得很动情很动人,暴风雪之夜知青返城的混乱,裴晓云暴风雪中站岗冻死在风雪中以及似火烈日下麦收等场面都拍得很感人,其中男、女主角陈道明、于莉,政委白德彰,知青中的弱者刘昌讳都有动人的戏。这部戏虽然拍的艰苦,但却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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