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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嵬的最后岁月
 

  
  崔嵬的名字很多人都熟悉,尤其是从建国后的1955年开始,几乎每年都有崔嵬的作品出现在大银幕上,崔嵬也因此被称为北影厂的台柱子。崔嵬主演或导演的几部影片,从1955年的《宋景诗》以及后来的《海魂》《老兵新传》《青春之歌》《红旗谱》《杨门女将》《野猪林》等,一直到1963年的《小兵张嘎》,几乎每一部影片都在全国引起轰动,为北影厂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票房纪录。

  从1960年开始,崔嵬与陈怀皑合作连续执导了《杨门女将》《野猪林》和《穆桂英大战洪州》三部戏曲艺术片。“很多人会奇怪,崔嵬怎么会一口气拍摄了三部戏曲片?’崔敏无不自豪地说:“爸爸当时就在为国家挣‘外汇’了,要知道,那正是国家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

  《杨门女将》是1960年上演的重点剧目。为此,崔嵬与陈怀皑在拍摄上下了很多功夫,把很多电影的拍摄手段运用到戏曲影片的制作中,场面宏大,气势逼人,煞是壮观。影片在国内上映后受到全国人民的热烈欢迎。出乎意料的是,《杨门女将》传到香港后也引起了巨大轰动,影片在香港上映时,连台湾的老兵都偷偷摸摸专门跑到香港去看。《杨门女将》当时在香港连续上映几个月,票房突破100万港币。

  这种轰动效应引起了香港左派电影公司的极大兴趣,他们强烈要求与北影厂合作,再拍摄几部戏曲片在香港上映。“相关部门非常重视,经过讨论,认为一方面这些影片可以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另一方面还可以为国家赚到一笔数目不菲的:外汇’。所以主管部门授权北影厂并指名让爸爸再拍摄几部戏曲电影。’据崔敏介绍,崔嵬接到这个任务后很兴奋,也很高兴,觉得自己的劳动可以为国家解决一些问题,就与陈怀皑联手相继推出了《野猪林》和《穆桂英大战洪州》,在香港上映后也很成功,掀起一阵戏曲热。后来香港的一些电影公司大量拍摄戏曲影片,与崔嵬不无关系。
  
  苦熬艰难岁月
  
  1964年,大寨成为全国学习的典型。当时的新影厂奉命到大寨拍摄纪录片,但拍摄进行到一半,周总理看了不很满意,指名让崔嵬去拍成艺术性纪录片。“爸爸是1965年5月接到通知的,之后他就到了大寨,与陈永贵同吃同住,一起劳动,并做了很多采访录音。影片《大寨》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完成后已是‘文革’前夕,只能作为资料片入库,并没有公映。”

  据崔敏回忆,1966年5月,崔嵬被“请’到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习”。“爸爸已经明显感觉到这次:学习’与以往不同,所以变得越来越沉默。他嗓门很大,块头也大,人也很开朗,我们家当时住的又是典型的四合院,平时他一进大门总是大声招呼我和哥哥,大声说笑。但自从去‘学习’开始,就很少与我们兄妹俩说话了,一进门就悄悄走进屋里,关上门,拉上窗帘,与妈妈小声讨论着什么,从来不让我们兄妹俩听到。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沉重。”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崔嵬以及其他文艺界的知名人物就被各个单位揪回。

  “当时整个‘十七年’文艺被打成‘黑线’后,是爸爸受冲击最厉害的时候,父亲变成了‘黑线上结成的大苦瓜’。他在全国的知名度、他在电影界的成就,成了他最大的过错,造反派高喊着打倒‘南霸天’,‘北霸天’的口号。‘南霸天’是上影厂的赵丹叔叔,·北霸天’就是我爸爸,他被批斗、被折磨得比谁都狠。但父亲很坚强,回到家里从来不给我们说他被批斗的事情。爸爸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做错了,是站到了革命的对立面了,他有时候心里也嘀咕:《青春之歌》《红旗谱》怎么就会成了:大毒草’了?《小兵张嘎》怎么就成了反革命了呢?面对家里人,他也很内疚,觉得是他连累了我们,话就更少了。但到后来,他心里越来越清楚,这并不是他个人的问题,而是国家要有:难,了。”

  1968年2月,崔嵬被押到秦城监狱接受“监护”,他向家里捎信:“待遇并不太坏,就是没有书看。”到1969年,崔嵬又被下放到“五七”干校。“经过这些折腾,爸爸简直变了一个人。以前,他总是乐呵呵的,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大大咧咧的,组织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会怀疑什么。但这之后,他开始关心每一件事的‘政治味道’,开始试图去弄清楚自己所有遭遇的原因了。在干校里,他每礼拜还可以回一次家。有一次他告诉我妈妈,说他相信党总有一天会还他清白的。当别人把一些可能引来祸端的书籍都烧掉时,他则把一些宝贵的书都打成包,藏起来。但这些经历也让他变得敏感、谨慎。在包书的时候,他要亲自仔仔细细地检查包书用的每张报纸,以确定上面没有一句领导人的语录或重要讲话。在以前,他是根本想不到这一层的。”

  “文革”对崔嵬来说,不仅是事业上的打击,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1973年1月1g,这个日子对爸爸和我们全家来说都是最难忘的一天。”如今已年近花甲的崔敏说到这里泪如雨下,“爸爸平时对于女很少限制,那天,哥哥要和几个老帅的儿子们到长城去爬山。父亲破天荒地劝哥哥不要出去,因为外面的风很大。但哥哥说他们几个都约好的,不能因为他破坏了大家的好心情,执意去了。没想到下午爸爸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哥哥病了,等赶到医院,才得知哥哥从长城上摔了下来。他1,91米的个头,块头又大,摔下来当场就没命了。我可怜的爸爸哪能接受这个打击,一下子就懵了,要知道哥哥那年才26岁,正身强力壮的时候。中年丧子啊!爸爸从此几乎变成了一块石头,话更少了。他常常小声检讨似地对妈妈和我说,我为什么放他出去啊,外面风大!”
  
  他乐呵呵地看着探望者
  
  北影厂的职工得知崔嵬遭遇的不幸,纷纷到他家里看望。经过数年的折腾,大家对事实也看得越来越清楚。“这个时候,大家似乎明白了,爸爸并不是什么:北霸天’,也并不是什么‘黑线上的苦瓜’。不少人还守在父亲身边,生怕受不了这种打击的父亲有什么意外。在同情父亲遭遇的同时,大家相互之间的亲情也发芽了。”崔敏回忆,就是在哥哥去世不久,崔嵬的命运也出现了转机。

  1973年3月,崔嵬接到了谢铁骊导演打来的电话,说让他先不要到干校去,有重要的事情当面通知他。“接到电话,爸爸和妈妈都不知道是福是祸,赶紧把家里的窗户和门全关上,还把窗帘也拉上。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钱扛叔叔来到我们家。当时,‘文革’还没结束,钱扛叔叔骑着自行车绕着我们家转了好几大圈子,确信没人注意,才悄悄进了门。”

  钱扛倒是告诉了崔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原来,这两天江青召集谢铁骊、钱江等人,讨论谁能拍摄样板戏影片《平原作战》。谢铁骊和钱扛商量,决定让崔嵬借机重返工作岗位,就一致推荐了崔嵬。当时北影r—有一些人反对,说崔嵬的肝有病;但谢铁骊站起来说“他在干校里一直椎架子车,身体壮着呢!”这样,江青只好表态:“那就让崔嵬来试试吧”,一句话让崔嵬又回到了影坛。“爸爸常说,他后来重返影坛,是我哥哥用命换来的,所以他加倍珍惜,这咀让爸爸看到了谢铁骊、钱扛叔叔他们的友谊和亲情。后来我特意代爸爸就此事向他们表示感谢,谢铁骊叔叔说:‘崔老是我们特别敬重的老师,帮助他,义不容辞’。”

  这之后,崔嵬又连续拍摄了《红雨》《山花》和《风雨里程》三部影片。“这个时候,爸爸似乎又焕发了青春。他发誓要把失去的时光补回来,没命地工作。但病魔已经缠上了他。1978年,他带病完成了《风雨里程》的拍摄,很快因感冒发烧不得不住进医院。‘文革’的结束让他看到了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他在病房里开始构思拍摄诗史巨制《李白成》,甚至把一些美工、服装等工作都准备好了。拍摄大片一直是他的一个梦想。早年的时候,他看过美国和日本的一些大制作影片,回到家就告诉我们说,那些影片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咱们国家经济条件允许时,他能拍摄出更好的大制作电影。当时,他已经接到西安电影制片厂拍摄《西安事变》的通知,但很快,医生检查出他是肝癌晚期。”
  尽管住进了北京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崔嵬仍不相信自己的病无可救药。当时前来体检的彭真夫妇、廖承志,吕正操,王光美等听说崔嵬的病情,不约而同地去看望崔鬼。“爸爸很激动,但他心里似乎什么都清楚了,电明白了自己的病情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他没有谈自己的病,只是乐呵呵地看着他们。”1979年2月7日,崔嵬离开了人世。“他真的是有好多事情要做,但就这样留下了诸多的遗憾,走了。”
  
  爱面子却不忘电影交友
  
  谈及崔嵬对于家人的感情,崔敏说:“爸爸一生广交朋友,但对家人却很‘小气’,当然对我们也很好,但他的感情并不外露。”在崔敏的印象中,父亲对子女的爱都埋在心里。1959年,崔嵬随中国电影代表团到苏联参加莫斯科电影节。当时的苏联与中国的关系已经没有刚建国时那么好了,但崔嵬对苏方的工作人员很友好,还把从中国带的一些工艺品送给宾馆里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位打扫房间的老大妈第二天就送给他两个苏联产的大苹果,并问崔嵬:“你们中国有这么大的苹果吗?’一直视国家荣誉高于一切的崔嵬听了很生气,很淡然地回答对方:“这样的苹果在中国太普通了。”但等那位大妈走了,崔嵬却拿起那两个大苹果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后来,爸爸悄悄把这两个苹果带回国,送给我和哥哥,这是他唯一一次从国外带给我们礼物。”

  1961年,崔嵬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会长楚图南的带领下赴日访问。就是这—次访问使他结识了日本的进步导演山奉萨夫以及著名编剧井手雅人,并与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山本萨夫是日本的共产党员,曾拍摄了一系列进步电影,特别是《战争与人》二部曲蜚声国际影坛:井手雅人是日本经典影片《乱》和《影子武士》的编剧。当时,山本萨夫正在拍摄一部表现日本农村劳动组合的进步电影,邀请崔嵬去参观,还请崔嵬到他家中做客。两人彼此都很欣赏对方的导演天赋,并成为莫逆之交。1963年,山本萨夫到中国回访,给崔嵬打电话,提出要到他家里看看。

  “老朋友的这个小小要求把爸爸吓坏了。因为当时我家还在一个四合院里,院子里又脏又破,鸡鸭乱飞。爸爸从日本回来,曾向我们描述过日本导演家里的豪华、气派,生怕人家看到我们家里的情形有损国家的形象,就骑着自行车飞速赶到中国影协的会议室,在那里会见了山本萨夫。”

  1982年,山本萨夫率日本电影代表团访华,在参观北影厂时,指着照片上的崔嵬向厂长汪洋提出了一个要求,要给崔嵬上坟。汪洋告诉他,崔嵬没有坟,只有骨灰,山本萨夫说,那我要去看看老朋友的骨灰。汪洋觉得这有些难办,最后请崔嵬的夫人和女儿到北影厂与山本萨夫见面。“我们带着报道过爸爸的报纸和其它资料来到了北影厂。山本萨夫仔细翻看了那些资料,并问妈妈父亲去世前的情形,得知父亲中年丧子,又在壮志未酬之时离去,这位老人留下了热泪,叹道:‘崔能活到现在就好了。”

  崔嵬去世时,适逢全国第三届文代会在京召开,胡耀邦亲自出席了他的追悼会,当时文艺界的知名人士几乎悉数到场,赵丹、白杨等电影界的代表们一直等着参加完骨灰安放仪式才离开。“我爸爸生前的为人,在这一天得到了证明,他在天之灵也会笑的。”崔敏擦着眼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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