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子导航 山林子自然智慧系列丛书 自然智慧教育书 自然智慧创新书
自然智慧自然书 自然智慧科学书 自然智慧社会书 自然智慧经济书
自然智慧生活书 自然智慧女性书 自然智慧养生书 自然智慧文化书
自然智慧美学书 自然智慧传媒书 自然智慧心语书 自然智慧诗歌书
时代呼唤雷锋精神 时代呼唤焦裕禄精神 自然智慧正气歌 自然智慧正气篇
智慧教育导航 《时代呼唤焦裕禄精神》诗歌 《时代呼唤好人精神》 《你是谁》  
 
沈岩:书画艺术情节
 

酷爱绘画,或是儿童的天性。我幼时也喜涂鸦。见堂兄们撇兰画竹,皴石点花,回到家里亦依样画葫芦,大涂大抹起来。当时的我,表现欲极强,画好就贴在自家墙上。大人们自会过来鼓励一番。而我,则神气十足。画好的作品,有被邻居们要去补壁的;而我,如已入选展出一般,更是眉飞色舞飘飘欲仙。回想起来,这许是兴趣之源头吧。

至于书法,因有家教,孩提时就描红练字了。诏安老家一带盛产红砖,一尺见方,一面粗一面细。细的一面涂上墨,甚好练字,效果强过现在的水写纸。如果是陈年的古砖,笔头的感觉就像舔在优质的砚台上,好得不得了。也许是这种即写即逝的墨砖,给幼年的我带来不少乐趣。当时家中只有一本柳公权的《玄秘塔》。我就在父亲的指导下,认真地临习起柳体来。父亲把着手教,我很快就懂得执笔遣毫了。然而练字毕竟十分枯燥,成功率也低,久无满意之作多生厌倦之心。这时的父亲,并没有逼我,而让我去学其他兴趣的东西。也许是父亲的这种富有弹性的教育方法,才不至于使我产生逆反心理,反而对书法保持着广泛而又浓厚的执着。

少时的我,琴棋书画、文学诗词、数学物理均嗜。二胡、板胡、琵琶、三弦、笛子、洞箫皆好。二胡独奏曲《山乡变了样》、琵琶独奏曲《大浪淘沙》,常是我自我陶醉时所好。老家常有爱好乐器的长辈聚众,合奏民乐。也多有好独奏者,自我欣赏。几乎天天能够听到不知来自何方的乐声。晚辈如爱学,作长辈的多倍加鼓励,更有乐器相借。有一点基础的,就可以当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了。对象棋的爱好则来源于我的堂兄沈庆生。他是国内和东南亚地区知名的象棋排局家。家有《梅花谱》等古今象棋著作,订有杨官麟主编的《象棋》刊物,还经常得到国内外寄来的有关象棋的资料。同住一院,撩帘便见,多有耳濡目染。他常常把名家的对局摆给我们看,也常把他的排局摆给我们破。我很快迷上这种斗智斗勇,常常对弈到三更半夜。象棋水准上来后,十五、六岁的我就常和县里一流高手对弈。记得家里有一套线装本《三国演义》,只有八九岁的我就看得十分痴迷,吃饭、如厕都爱不释手。少时记忆力特好,一本大部头,两天就看完,还能从头到尾讲给同学们听。作诗填词也是家乡人的爱好。我的许多长辈都是这方面的高手。受其影响,初中阶段的我就开始胡乱作诗,胡乱填词,胡乱唱和。

说来奇怪,我既喜欢文科,又喜欢理科。所谓兴趣数学、兴趣物理的难题,我都能想办法把它解出来。1965年参加高考时,这两门课是唯独有附加题20分的,许多同学都不敢望其项背,而我却把它都做了出来。俄语高中才学,到高考时,100分的题目我得了99分。年轻时,我的心算也特好,人家的算盘还没有打出来,我已经脱口而出答案。那时的文字理解力和几何空间想象力也超好。几何题目一看,头脑中就有了清晰的形象。这也许就是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结合的结果吧。这种经历和锻炼对我的书画创作显然是很有帮助的。但兴趣太多,则不能专一,难以精深。不过反过来从另一角度说,也可以作为字外功夫——艺术是相通的,其他艺术的素养可以作为书画艺术的养分。科学与艺术的结合,现在很是提倡,认为它是创新的必备条件。我不敢奢谈有这方面的条件,但它确实为我的书画创作带来了许多灵感。

让我兴趣不减的,应是家乡的书画氛围。唐代开元年间,诏安地区称为怀恩县。“以书画之凤阁”名世的钟绍京被贬为怀恩县尉。他的到任,带来了中原的书画艺术,开启了书画之风的大门。宋代,又有陈景肃等渐山八贤和时任宰相的陈俊卿、梁克家,理学家朱熹、学者陈淳等到访,丰富了家乡的书画氛围,也促进了诗词艺术的传播。诗礼传家,耕余弄墨。从此,家乡的书画之风渐渐兴盛起来。明清以来,名家辈出,沈起津、康瑞、沈锦洲、沈瑶池、谢琯樵、汪志周、马兆麟等均耳熟能详。从沈锦洲开始还形成了“诏安画派”,影响深远。当代以书画名世的还有林林、沈福文、沈柔坚、沈耀初等。至今,邻里乡亲,还有很多人喜欢舞文弄墨。年轻一代又有许多优秀人才脱颖而出。这当然也是家乡书画氛围孕育的结果。我很庆幸出生在这块土地上,庆幸有家乡这样的书画氛围,是这种氛围滋养了我。我以此而自豪。

18岁时,我离开了家乡,负笈福州。毕业后到清流插队。先在武夷山区工作,后又回到福州工作。辗转闽西、闽北,又到闽中,先后当过农民、工人、记者、编辑、总经理、公务员和高校教师、研究学者。然而,我的书画情结始终了却不断。琴棋是放弃了,书画却始终拣着。工作忙,我就把书画当做茶余饭后的闲事,把书斋当成宽心斋。自题联曰:工余长养性,忙后且宽心。后来,见多识广,觉得书画要有所作为,一定要师古师今师造化,于是就把斋名改为三师堂。再题联一幅,曰:师古圣,学今贤,拜山川造化;探无形,求至法,描灵性真如。我现在是一方面栽在古书画堆里,内师古风;一方面求师访友,外师造化。

书法方面,则一边临帖,一边创作;临帖不停,创作不断。现在是信息社会,碑帖资料很多,用不着像钟繇那样,为得到蔡邕秘法去盗韦诞之墓,钟繇去世后,宋翼又去盗钟繇之墓。现在是如何取舍的问题。各人的取舍方法不同,效果也各有千秋。我是学米芾的办法,集古字,博采众长,然后化为自家的风格。先是唐楷,柳、颜为主,后苏、米、怀素、王铎,再攻魏碑和二王。尝试以汉之笔法,晋之笔势,魏之笔触,明清之笔趣,综合而为之。

绘画方面,是从《芥子园》起步,先学花鸟、人物,后学山水。素描、水彩、油画,也学过。由于有书法的功底,又因性格使然,我只喜欢水墨画,喜欢以书入画,强调笔墨与情调。画法则宗宋元,意趣则崇海派。石涛、任伯年、张书旗、傅抱石、陆俨少的画法我很注意研习。蒲华、齐白石、张大千、沈耀初的笔趣,我也十分注意汲取。在山水画方面,让我追求不已的则是宋人的古法,石涛的笔意,抱石的情怀。然而要达到高境界,难矣。

————————


笔法既简单,却又玄奥。它是古老的话题、又是当今大家都想把它诠释清楚的命题。
汉代书法家蔡邕有嵩山石室神授笔法之说。它的女儿蔡文姬在写给曹操的信中就说她父亲的笔法是神授的。这神授的笔法就称“八角垂芒”,“用笔特异”。可是现在谁都不知道这“八角垂芒”是啥东西,成了历史悬案。

在王羲之题卫夫人《笔阵图》 后中有这祥一段话,说“翼(即宋翼,三国魏书法家钟繇的弟子)先来书恶,晋太康中有人于许下破钟繇墓,遂得《笔势论》,冀读之,依此法学书,名遂大振”。

据传,钟繇苦求蔡邕秘法不得,“痛恨呕血”,诞死,令人发其墓,遂得蔡氏法。而宋翼则派人盗钟繇之墓。但说钟繇得到《笔势论》后书艺大为长进,于是“名遂大振”。这太玄了。今人看电视画面,看书法家示范,有时不点破也难悟出道道。看了一本《笔势论》,书艺就大为长进?然而,这些传说也从另一方面说明笔法确实是非常玄奥而又非常重要的。

唐代张彦远《法书要录》辑录的东晋卫夫人《笔阵图》指出:“夫三端之妙,莫先乎用笔,六艺之奥,莫重乎银钩”。

唐代张怀灌的《玉堂禁经》指出:“夫书,第一用笔,每二识势,第三裹束”。

元代赵孟頫的名言是:“书法以用笔为上”。

清代康有为说得更绝:“书法之妙,全在用笔”。

笔法是中国书法最基本的内客和最重要的基础。没有笔法也就没有书法。笔法精妙,书法作品才有神韵。

纵观整个书法史,最值得称颂的书风是魂晋、南北朝。碑有龙门二十品、石门铭、瘗鹤铭、郑道昭碑、张猛龙碑、刁遵墓志铭、爨龙颜与爨宝子等极则,帖有“钟(钟繇,字元常,三国魏时颖川长社今河南许昌人)、张(张芝,字伯英,东汉孰煌人)之绝,”“二王(东晋羲献父子)之妙”。梁代庾肩吾《书品》列张芝、钟繇、王羲之三人为上之上。这个时期的笔法已非常完备,而且炉火纯青。写出来的法书美仑美奂、神采奕奕,成为后人学习的楷则。

书论很多是古人或今人的个人理解,不一定正确。其中有些还误人子弟。如:“羲之抽献之笔,不脱”,实为唐人伪托之说,笔力要入木三分,并非把笔握死。笔握得太死,则过于坚硬,字不流畅了。再如:“笔笔中锋”,这是不可能的,古人实际上是中锋取质,侧锋取妍。“心正笔正”,不外是柳公权的“笔谏”,借以对皇上德政的劝说而已。“钗折股”,是对书法线条的一种借喻,形象生动,但历史上就有不同理解,一种认为是折而不断,坚韧有力,弹性十足;一种是折而断之,锋芒毕露,坚挺犀利。“锥画沙”也有两种说法,一说在干的沙质上画道道,锥划后的痕迹被干沙淹没,沙痕不明显;在湿沙上锥划湿沙不会掉下来,痕迹清晰。

历代以毛笔为书写工具者,多如牛毛,而以此名世者鲜矣。终生苦练者也很多,但写不好字也不少。笔成冢、池尽墨,苦练的精神可嘉,然而也说明另一面,是否得法也?朱履真就说:如学书不得法,“则虚积岁月,用功徒然”。但得法也有一个过程,从不得法到得法,是需要悟和苦练的。练中悟,悟中练,要得法,二者不可或缺。

纵观现代书坛可以看到,不得法者比比皆是,但可怕的事,不得法还标榜创新,任笔为体,粗俗古怪,市场炒作之,媒体猎奇之,贻患无穷矣。

米芾在《海岳名言》中谈到“智永有八面,已少钟法。丁道护、欧(阳询)、虞(世南)笔始匀,古法亡矣。柳公权师欧,不及远甚,而为恶扎之祖”。米氏还说“草书不入晋人格,徒成下品,张颠俗子变乱古法,怀素不能高古”,“颜柳为后世恶扎之祖,从此古法荡无遗矣”。苏东坡诗云“颠张醉素两秃翁,追逐世好称书工”,矛头也直指张旭、怀素。又云“自颜、柳氏没,笔法衰绝,……五代文采风流,扫地尽矣”。认为颜柳以后,笔法就衰绝了。

赵孟頫也有诗云:“书法不传今已久”。

可见,到宋元时期,人们对笔法普遍感到危机,认为笔法不传的根源,就在唐代的大家,其中有张旭、怀素的问题,也有欧、虞的问题,而颜、柳是恶扎之祖,因为学颜柳后,真正的古法没有被承传下来。

古法是不是荡然无存了呢?当然不是,但也提示我们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只学唐书,易入歧途。

在中国书学史上,汉魏六朝是中国书学登峰造极的时期。有唐一代,虽名家辈出,但都不守六朝法度,失去天真烂漫,“浇淳散朴,古意已漓”。宋时崇尚意态,偏斜拖沓,己无锋芒,离六朝法度越来越远。赵(孟頫)、董(其昌)之后,很多人名为学二王,实则学赵、董,离六朝法度就更远。

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 中写道:“六朝笔法,所以过绝后世者,结体之密,用笔之厚,最其显者,而其笔画意势舒长,虽极小字,严整之中,无不纵笔势之宕往。自唐以后,局促褊急,若有不终日之势,此真古今人之不相及也”。他提出了“自唐为界”的观点,认为:“唐以前之书密,磨以后之书疏;唐以前之书茂,唐以后之书凋;唐以前之书舒,唐以后之书迫;唐以前之书厚,唐以后允书薄;唐以前之书和,唐以后之书争;唐以前之书涩,唐以后之书滑;唐以前之书曲,唐以后之书直;唐以前之书纵,唐以后之书敛。学者熟观北碑,当自得之”。康氏以唐为界进行对比,虽然说得太绝对化,意欲卑唐,有所偏激,但也有一定道理。认真分析个中缘由,有一个事实却是不争的,就是中唐以后有了桌子,枕着腕写字,骨力差了,可能是难以得到魏晋风采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关闭】
版权所有 山东昆仑山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山林子网站 昆仑山网站© 鲁ICP备05032341号
联系电话:13853597301 18754159301建议您将显示器设为1024×768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