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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天作家的使命感、尊严感
 

一个人苦难的经历,他经受的挫折,是他最宝贵的财富,文学创作尤其如此。我经过那么多的挫折,它实际上对我后来的创作是一种巨大的推动。而且,挫折时你再品味人生,体会就极其深刻。如果一个人总是一帆风顺往上走,恐怕他什么也看不见,那种全是灿烂的阳光,并不一定是真实的。现在的年轻作家,作品往往比较苍白,与这很有关。

  我不是为求名利而写作。写作也成瘾,与老百姓打麻将一样,是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不写我就觉得难受。生活的浪涛不断冲击我,我觉得不吐不快,所以就一吐为快。

  记:写作成了生命的一种表现?

  张:对,作品的一种张力就在这里。作家如果连冲动都不存在,只是一个机器,肯定不行。现在有些东西我真是不懂,比如专门有一个职业叫枪手,他就是把别人的东西拿来攒出一部作品。这种东西,没有生活,没有体验,没有感悟,不会有生命力。这绝对不是创作。

  记:当前观众认为有些创作者改编经典剧,与原著的时代背景及氛围相差太远,显得表面化,让人难以接受,是不是也与创作者生活积淀不够有关?

  张:积淀薄,没有深厚的生活基础,这是一方面,再有就是普遍性的浮躁心理,把这东西当成一种谋生的手段,功利心太强。市场经济条件下,讲求功利不能说完全不对,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作家,一个负责任的作家是不应该这样创作的。有人说,写电影脚本,开玩笑为什么叫脚本,那不是用手写出来的,是用脚写出的,你得走啊,走下去,走到你探索生活的地方。我当年写反映麻风岛生活的《十三号地区》,广东珠江三角洲几个麻风岛我都进去了。医生要求我穿防护服,我没穿,因为穿了那些病人就觉得不可理解,不穿防护服进去那些麻风病人对你特别亲切,什么心里话都对你说。你说这样是不是能得到一些真实的东西?

  历史剧创作要能进能出

  记:您近来的小说创作和影视剧本创作,在历史题材领域用力比较多?

  张:我的创作中现实题材的作品也有,但我觉得写历史题材是我的一个长项,这和我学历史有关。另外,历史与我们有一定距离,距离产生美,对于文学创作来说,距离还产生真实感。我们可以站在今天的高度来审视已经过去的那些历史,这容易驰骋你的笔墨,写作的自由度比较大。

  记:您在把历史事实变换成小说或影视艺术的过程中,有很多与传统历史结论相冲突的地方。这种处理是不是您的创作价值所在?

  张:拿《太平天国》为例。《太平天国》我用了近十年的功夫。三次动笔,头两次都搁置了,因为当时人们的思想仍受着很大的束缚,接受能力有限,不到我写作的时候。以前往往认为农民起义总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其实有时候未必,比如太平天国的洪秀全,在定都南京取得政权后,他那小朝廷的许多做法比清朝更不合理,男女结婚都不行了,必须过独身的生活,而他自己却可以娶81个妃子。还有就是内讧。谁打败了太平天国,不是曾国藩,不是清政府,是他们自己。这个教训是很深刻的。我把这种意思写了出来,因为我们今天有了这个接受能力。但再过20年,人们也许又有了不同的认识、观点。作家可以较为客观地把历史写出来,让人们自己去评论。当然作家的一些主观意图、感悟、爱憎肯定会渗透在自己所写的人物之中。

  记:就是要尽量以客观的、学术的眼光去看待历史?

  张:要能对这段历史吃进去,然后又能摆开来,能进得去再出来,这才叫审视历史。进去了不出来不行;根本不进去,自己强加这段历史,也不行。

  记:太平天国的某些制度设想在古代中国是比较超前的,但就是因为人的局限,使其最终成为悲剧结局。您写的太平天国,实际上主要写的是一群人的悲剧命运。您是不是想把对历史的解释与人的性格的丰富性结合起来?

  张:文学是人学,我的立足点首先是人,而非什么阶级观点、价值取向。我写的人物都是色彩纷呈的有个性的个体,绝不是我的代言人。他们都有各自的身世史、情感史、性格演变史,史料不过是这些栩栩如生的人物扎根吸取营养的沃土而已。我严格地把笔下的人物放到那动荡、纷杂的时代当中去,写他们的苦闷、追求、向往和奋斗,写他们的命运、情感,写他们的悲欢离合、偶然和必然。历史人物其实与每个平常人一样,他们也有很多局限性。这是一种平等的观点。历史是人物活动的舞台,这个舞台是为人服务的,所以历史舞台上活动的人物,不管是主流还是支流、逆流,都是在演绎自己,也演绎历史,只有把这些个性复杂的人物写出来,才能演绎一段生动的历史,否则可能就只是一个干瘪的故事。

  记:历史毕竟是过去的,当时记录上没有今天的影像手段,您在还原人物的丰富性时,怎么考虑历史真实呢?现在很多人说历史小说虚构太多,传输历史面貌不准确。

  张:史学专家对我的作品的评价是七分历史,三分虚构,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我觉得这样恰到好处,调过来就不行了。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关系是,艺术真实是历史上可能没发生这件事,但是有可能发生的,合情合理的,这就是艺术真实。历史年代、背景,重大历史事件、重大人物的活动轨迹,这些都不能虚构。一些私生活的东西可以虚构,这些私生活的东西是任何历史书都不可能记载的。比如爱情,史书上没有,但你不能说杨秀清、石达开等历史人物没有爱情,这些就要你虚构,但要虚构得符合人物身份,符合其道德水准,符合当时时代特征,让人物沿着各自的性格逻辑和命运轨道去发展。司马迁的《史记》可以当作文学作品来读,其中的具体场景与人物对话,司马迁肯定也没见到,但大家不认为那不是一部历史著作。史学家都能虚构,更别说文学家。

  记:您出身于历史专业,又以文学创作为业,您觉得纯粹的学术性的历史写作和历史艺术写作,在向大众传输历史知识时,各有什么功用?

  张:纯历史写作是学术,丁是丁卯是卯,来把历史记录下来,当然也不可能完全丁是丁卯是卯,其中也有史家的观点。历史艺术写作在于用形象的艺术人物来形象地演绎那段历史,基础是历史,演绎手段是文学形象。历史艺术写作发挥了很多东西,很生动形象,时间长了,有些虚构的就被一般人以为是真的了。

  记:有些虚构的东西已经给人们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已经影响到人们对历史人物的认识。像桃园结义都已经成为我们民族的集体记忆,像关羽形象,可能更多是靠说书人靠历史小说把他丰富起来的,把他构造成了我们民族的一种符号,一种形象代表。是不是历史小说对于民族的精神,对于历史文化符号,也是一种极大的丰富?

  张:对,所以其意义是积极的,不是消极的。这就是文学的功劳。

  记:您同时游刃于历史创作和现实创作,这两方面是不是互为参照,相互提供很多东西呢?

  张:是的。现实创作很直接,有感而发,历史创作不一定是有感而发,但必然是关照现实而写的:你为什么写这个人物?他跟现实有什么关系?比如我写朱元璋,他是中国唯一一位出身贫民阶级的皇帝,讨过饭当过和尚,但胸怀大志,最终成功。他反贪很有力度,甚至手段残酷,官吏贪污60两银子就处以死刑,但这是为了给继续为官者以警示。贪污古今中外都有,我们的相应惩治制度也一定要跟上。参照历史,我们也可以既用重刑,也循循善诱,积极引导。恩威并施,德刑并用。

  记:您在写现实中的贪官的时候,历史中的类似场景是不是马上浮现在脑子中?

  张:历史人物总在我的脑子中晃,有时一看到现实中某个人物,马上就会找出历史中的对应。

  记:那您是不是觉得历史总是在循环着,有些宿命?

  张:也不是这样,历史是螺旋式循环的,人类历史是不断往前走的,看着好像转回来了,实际上是向前走的。一个好的文学家应该有哲学的思辨能力,把这潜移默化地隐藏包含在你的作品、人物里,才会给人以启迪,共鸣。这才是作品的成功。最浅薄的作品就是笑过之后什么也没有了,想都不想了,那只是一种生理上的发泄。

  记:谈谈眼下的剧本《施琅英雄传》吧。

  张:施琅的情况和今天的情况有些相像。郑成功去世后,其儿子郑经据守台湾,拒不向清朝投降,其内部分成几派,一部分人主张“一个中国”,但要反清复明,另外一部分人与今天台独很像,要另立天空。清廷内部有主张剿的,也有主张抚的,施琅坚决主张剿,因剿于抚,抚立于剿中,以战逼和。几番较量后,康熙命他攻打台湾,拿下澎湖列岛后,台湾慌了,以战逼和策略成功。他与郑成功是世仇,但没杀郑家一口人,把台湾治理得很好。他不但是个军事家,还是个政治家。

  作家要有使命感

  记:您曾经当过长影厂主抓剧本创作的副厂长,不少人认为我国目前电影艺术总体情况欠佳,很多问题出在编剧上,您认为我国当前编剧的情况怎样?

  张:我国电影编剧水平目前处于一种滑坡状态,这与时下社会风潮有关,一些电影编剧不愿意写电影了,都愿意写电视剧,这样更轻松而又更来钱。原来每个电影厂有个文学部,一个大厂的文学部一般都有四五十人,现在好多电影厂没有了文学部。不管那时候的电影在今天看来是不是幼稚,但那时电影拍得很用心,主创人员要被带下去体验生活,现在几乎不用,甚至连台词都不看就接剧本,有的演员甚至是到拍摄现场念1234567,再由别人配音。到这种程度还搞什么艺术?中国电影要有希望,得寄托于将来拍一些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东西,不赶时髦,不妄自菲薄,不搞模式化,不一定要动辙几千万甚至上亿美金投入,首先要把我们民族的东西拍好。

  记:那您觉得我国的电视文化在整体上还应该在哪些方面加强呢?

  张:当前电视发展非常快,不只数量上,质量上也有相当提高了。但现在有点两极分化,有一部分人在那儿踏踏实实搞艺术,精益求精,有一部分人则是把它当作一种挣钱的手段,而不顾社会效益。这需要规范,要引导,不能不管,但也不要管死。现在我们的电视文化最需要的是要鼓舞民族精神、民族斗志,如果民族精神都不鼓舞了、不存在了,那么这个民族就没有希望了。一个作家连点使命感、尊严感都没有,就不是一个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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