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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农夫安金磊
 


他坚持不用农药化肥。他在田里养杂草和麻雀。他对这片土地爱得很深很沉。

安金磊有些瘦弱,长得很斯文,戴一副近视眼镜,说话轻言细语,言语文气,富有哲理,觉得他不像农民,倒像一名老师。与他握手,农民的本色就像电一样传递过来。他手掌宽大、粗糙,掌内尽是老茧,稍一用劲,就捏得人痛。也许是长年在田间劳作养成的习惯,他随身带着一张毛巾,有时搭在肩上,有时搭在手臂上,出汗了,抓起毛巾就往脸上一抹。

记者与安金磊一同前往郫县安德镇安龙村——以保护城市河流为出发点的安龙村生态农业试验项目,已经启动一年时间,几户试验村民在弃用农药化肥的生产过程中,遭遇到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走到村口,看见潺潺的溪流,看见一片生机勃勃葱茏的绿,看见有鸟鸣叫着从田间飞过,他就有些激动了:“太美了!土地滋养我们,如果用化肥农药去伤害她,这不是跟拿刀割母亲身上的肉一样吗?但愿安龙村的生态农业项目能唤醒更多人,保护我们的土地,保护我们的环境。”

杂草和虫子,一样有生存的权利 。

安金磊按自己的方式设计田园画卷:树上有鸟啁啾,蜘蛛在树间结网,听蛐蛐在草虫间鸣叫,“多美呀!” 32岁的村民王成站在自家的蔬菜地边,地里种了一垄垄莴笋,还没完全熟,可叶子上有很多虫眼,莴笋的根也在烂掉。没有施农药和化肥,王成原本希望这些生态蔬菜能够卖点好价钱,但目前看来能保本就不错了。

安金磊来了,他和王成站在地边,先是看着肥沃的黑土,然后蹲下用手捏捏,“这里雨水多,地应该垄得更高些,可以排水,根就不会坏掉。”地里没有杂草,安金磊认为不正常,“适当留一些杂草,可以帮助吸水分,虫也不会这么多,庄稼可以长得更壮些。”对王成来说,在地里留杂草是第一次听说,但安金磊的有机农业最初就是从保护草和虫子开始的。

安金磊的家在农村,因为父母做小生意,他从小就没有种过地,农校毕业后分配到国营农场当农技员,开始也用农药和化肥,但他对农药很反感,“闻不惯,太刺鼻。”他读过许多很乡土的书,小说、散文、诗歌,这些作品在他的头脑中形成一幅幅美丽的乡村画卷,但这些理想中的画卷却被农药和化肥破坏掉。“农药让虫子、杂草和鸟都死去或者飞走,化肥里的有害物质让蚯蚓等生物无法存活下来,土地上生机勃勃的景象已经随着所谓的现代农业离我们远去。大自然赋予了它们生命,他们有权像人一样生存。”

农场交了几亩苹果园让安金磊自己管理,这让他有机会按照自己的田园构想来设计梦想画卷。他不再使用农药和化肥而改用农家肥,同时让苹果树下的野草疯长。在第一年,果树上长了虫子,各种鸟儿回到了苹果园,它们有虫子当食物。他也不去锄草,待秋后,他将这些野草直接翻埋在地下,草成了肥料。那一年,他的苹果个头虽小了点,但颜色光鲜,有一种自然的纯甜。“每当我看到鸟在树上啁啾,蜘蛛在树间结网,听蛐蛐在草虫间鸣叫,那种感觉特舒服,多美呀!这时我猛然觉得,我、我们更多的农民,欠大地太多了!”

安金磊从农场辞职回到老家,承包了40多亩别人不要的荒地,按照自己的理想去“创作”乡村画卷。而在安金磊看来,安龙村本身就是一幅非常美丽的乡村画卷,“如果更多人加入进来,弃用农药化肥,这幅美丽的画卷就会持续下去,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生态环境因此会得到更好的保护。”

自然的属性,就是万物可以生长。

他保持了土地的原生态,鸟和虫子都多了,庄稼反而更壮,一老太太说:“能不能把你家的麻雀派到我家地里值几天班?我担心棉花收不成了!”

王成是安龙村的村民中对生态农业抱有执著信念的人,去年成都市河流研究会在该村做生态农业的动员,得知城市河流60%的污染来自于上游农村的面源污染,他主动报名成为有机农业试验户。他家有两亩水稻田,今年就拿出了1.4亩种生态粮。如今稻子黄了,要收割了,可他没有要收获的喜悦。他将安金磊带到田边,捋着稻穗说:“遭病虫害了,好多秕壳,估计要减产将近一半呢!”安金磊仔细观察了这些病虫害,觉得处理起来应该很简单:若之前用点EM菌,病害就可以避免;若当初王成少用点农家肥,稻子不会营养过剩,也不会有那么多虫。他说,大自然是个生物链,本身具有调节功能,“我们善待土地,只要把握住火候,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

安金磊继续讲他的故事,讲他搞生态农业的实践,这些故事让王成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安金磊回到自己的土地上种地,村民们为了追求高产,投入的农药和化肥量越来越大,可他完全拒绝这些东西。在他的意识里,大地供养着万物生灵,不管是野草还是虫子,都有在大地上生存的权利。他在土地上种了棉花,为了保证棉花有足够的养分,也会拔掉一些草,但绝对不会铲除干净,“这些草会帮助庄稼,让庄稼地有足够的水分。”正因为看到大地具有包容性,什么东西都可以长,他在棉花地里种了多种植物,花生、玉米、绿豆、红薯、芝麻,10多种。看似不经意的举动,这些植物却对庄稼起到了保护作用:蛾子喜欢玉米,不去侵犯棉花了;蚜虫难闻芝麻味,远远地躲开了;植物有虫了,鸟就会来了,侵犯庄稼的虫也给鸟提供了食物。因而他的庄稼长势很好,除了第一年没有把握好杂草的数量导致歉收外,以后每年都有很高的产量,不比其他使用化肥农药的差。

长时间与土地接触,使安金磊更加了解土地,“土地是有语言的,我们需要融入进去才能读懂她!”他读懂了土地,发现人们不停地让土地出产粮食,土地已经很累了,“像人一样,他们需要休息,只有休息才能让他们长久地供给。”于是他让土地轮番休息,今年这片,明年那片,什么都不种,就让它荒草丛生。实践证明是对的,经过修正的土地耕作层更深,庄稼愈发长得好。

安金磊的做法确实让人们感到匪夷所思,他居然种稻子养鸟。他告诉记者,鸟的飞离让大地一片死寂,没有生机,庄稼因此而更容易遭到虫子的袭击。他专门种了4亩地的稻子,熟了也不收割,麻雀成群飞来,这里成了它们享受美餐的天堂。因为“养”了麻雀,他土地上的庄稼从来不会遭到虫害。有一年,村子里的棉花大面积遭遇虫害,仅安金磊的土地幸免。一位老太从他的田间经过,发现成群的麻雀在嬉戏,田里的棉花生机盎然,简直是个奇迹。老太太找到他,说:“小安啊,能不能把你家的麻雀派到我家地里值几天班?我担心棉花收不成了!”

善待土地,大地回报他诗意田园。 他需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善待土地其实就是在善待我们自己。 安金磊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认为自己在故意从事生态的事业,他对记者说:“我们欠土地太多,当我突然醒悟后,只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还土地于自然的本色。我们不能再为了产量而不停地压榨土地了,这样压榨的结果就是:土地越来越板结,耕作层越来越浅,农药化肥经过土地渗透到江河流域污染环境,农药化肥的有害物残留在粮食里,给人的健康造成越来越大的威胁。一切生物因为农药化肥的毒而离开了土地,没有万物生灵,我们会很孤独。”

为了达到自己渴望的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安金磊进入了近乎原始的生活:他家里用的东西全是产自自然的,洗碗用丝瓜瓤,洗头用碱面,沏茶用薄荷叶,玉米、芝麻、棉花的秸秆用来堆肥……他弃用了一切能伤害土地的工业化工产品,“我们对土地应该抱以感恩的心,大地给予我们的太多,我们不应该伤害土地。”

7年与土地的亲密接触,让安金磊得到了所追求的诗意田园。他和妻子每天早晨5点钟就准时起床,当屋顶上升起袅袅炊烟的时候,他便走出家门,到离家450米的田园里和植物、和土地呆上一阵子,赤脚站在湿漉漉的地里,他感受着庄稼生长的愉悦,甚至听到它们拔节的声音。他时时将人与自然的关系讲给儿子听。幼小的儿子热爱土地,他喜欢音乐、喜欢画画,“他经常到田里画画,用树枝在地上描绘自然;他听的音乐不是现在的流行音乐,他喜欢来自自然的声音,大自然的动物、虫子发出的声音简直就是协奏曲,经常让我儿子如痴如醉。”

安金磊成了名人,去年入围“2006最具行动能力三农人物”,到他家参观学习的人越来越多,自然的力量感染了这些人。“去年有一个从北京来的大学教授,是教IT的,他在我家住了几个月,跟我一块儿下地干活。回到北京后,他辞职了,到安徽去租了几亩地,当农民去了。他对我说,他需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善待土地、善待环境,实际上就是在善待我们自己。”

在安龙村,有农民在太阳下喷洒除草剂,保证土地出产更多的粮食。他把扔弃的农药口袋捡起来带走,并告诉那个农民:“这么肥沃的土地,她能让我们有足够的粮食吃,让我们有衣穿,最好不要这样对待她。这些农药我们人闻起来都难受,土地也一样难受。”打药的农妇冲他笑笑,继续喷药。但让安金磊感到欣慰的是,安龙村已经有许多农户意识到生态农业的重要性。他对记者说,就目前来看,这些农户的田还有些散,没有集中在一块儿,因而效果会差些。“好在成都的市民对这里的生态农业很支持,有许多市民成了这个项目对接的消费者,成都搞生态农业的希望比全国任何地方都高。”

他说他的40多亩土地上目前有18种鸟类在那里吃食、做窝,最多的时候有2000多只燕子,这些鸟除了这里哪里也不去,因为其他地方有农药。他说他的土地里有大量的蚯蚓,在其他农民忙着翻地播种的时候,他却享受着免耕,因为蚯蚓已经帮他把土地给松了。他说他的土地上有很多种昆虫,他经常于晚上带着儿子坐到田间,听这些昆虫的鸣叫,在这种天籁之声中沐浴心灵。他说他将土地上生长的一切都看作是现实的存在而不是对立,因而所有的生物都会帮他的忙,让他的劳动成为一种享受。

他与大地的和谐共生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人前往他那个偏僻的乡村,就在来成都之前的8月26日,那天晚上有月亮,他和来自北京的人来到田间,他们认真地给青蛙、蛐蛐以及更多的虫子的鸣叫录音,北京来的客人要将录音制成小夜曲,让许许多多的人都能听到自然的音乐。

从安金磊的言谈举止中,我看不到一丝作为农民对劳动的埋怨与忧伤,尽管辛苦的劳作让他的额头过早地出现了皱纹,但他告诉我他能与自然和谐相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幸福的安金磊享受着大地诗意的赠予,因此对土地给予的东西异常珍惜。

在文殊坊一家素食餐厅吃饭,有饼渣洒落在玻璃转盘上,他用手轻轻地将这些饼渣扫进碗里,然后吃掉。有饭粒落在桌上,他用手指将饭粒粘起来,送进嘴里。当大家停止吃饭的时候,他将所有盘子中的剩菜和汤水倒进自己的碗里,一滴不剩地吃完。所有的过程所有的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从容和自然,如果不是亲近大地的人,如果他对土地没有一种情结,在食物富有的时代,相信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安金磊多次到各地的大学讲课,他在学术上称不上专家,可他在众人的心中早已树立了一根生态的标杆,标杆的高度足以让人敬仰。在安龙村,安金磊虽然只呆了两天,但这两天时间却让那里的生态农业试验户具有了更加稳固的信念。高胜鉴大爷已经68岁,今年他的土地全部用作生态试验,他说他的子女都认可了生态农业,不仅要将这个事业继承下去,还要在自己家里修建一个传统农耕文化博物馆,将古老的和现代的农耕用具收藏在博物馆中。

安金磊说他在成都找到了他的知音,在生态农业上,成都让他觉得更加充实。他对我说,从高空往下看,成都的乡村景色宛若童话。在生态农业的支撑下,他说:“成都的景色将永远保持童话色彩!这就是人与大地和谐相处下,大自然最好的馈赠。”

安金磊说,他追求的是一种简单的生活,“能吃饱,有衣穿就满足了。”他说他也是这样教育孩子,不要去追求更多,从土地上得到的越多,大地受到的伤害越多。但这次到成都,他带来了12岁的孩子,把他送到成都一所私立学校读书,这是常人眼中的“贵族学校”,学费昂贵,相对于他的“简单生活”,这是“复杂”的。中国有那么多农民,他们的孩子也希望接受良好的教育,因而希望从土地中获得更多。

为何送孩子上贵族学校?

我的种植方式决定了我不会高产,因而不会赚很多钱。估计很多人都会问:一个赚不到钱的人怎会让孩子上贵族学校?可我的本意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我在搞有机农业过程中认识了这所学校的负责人,他们倡导的教育是回归自然,因而他们与安龙村结成对子,不论那里的生态蔬菜有多么难看,都收下,我走过很多地方,觉得成都的教育离自然最近,至少亲近自然的意识比别的地方高。我的孩子原来在镇上的小学读书,他们的教育也是违背自然的,抹杀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我不希望孩子接受这样的教育,因而我把孩子送来了。尽管免掉部分学费,但我支撑不了多久,我的孩子热爱自然,他也希望和土地生活在一起,他告诉我他将来不会从事化工或者与核有关的事业,他希望回到田园。我觉得,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会有助于人理解自然与人的关系,我希望孩子更能明白这些,做一个热爱土地、热爱自然的人。

有机农业产量低,人们吃什么?

中国有13亿人口,很多人认为大量使用农业化肥让粮食增产,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实际上错了。如果看一下我的种植就可以知道,我们的土地是完全可以让我们吃饱的,不仅吃饱,而且还有多余的供给城市。催产是为更多人吃上饭?这只是个借口!所谓的现代农业只是解决了人们如何偷懒的问题,把化肥一撒,不用辛苦地去堆肥、不用一车一车地将这些很脏很臭的肥料往土地上拉;地里有虫了,农药一喷就死光光,剩余的时间可以去玩了。这是不对的,这样下去,受到伤害的土地越来越不出产东西了,越来越贫瘠了。


城市人支持生态农业,如何做?

所有人都与土地息息相关,支持生态农业,对成都来说,就是让更多的社区与安龙村结成对子,让他们的蔬菜粮食生产出来后有消费者,可以刺激更多的农民加入到生态农业种植中来。现在的城里人,在吃食上有许多反自然的习惯。他们吃蔬菜要吃最嫩的,或者吃反季的,这些都是违背自然的,蔬菜没有长熟,虽然好吃,可对身体来说能量不足,如果对中医稍有研究就知道,能量不足的食物对身体是不好的,它让我们的身体越来越不健康。城里人亚健康者越来越多,除了工作压力大外,还与能量不足的食物有关。所以,我们希望尽量让蔬菜长熟,一方面让农民的产量得到保证,一方面保护自己的健康。

回归传统农业,是不是倒退?

土地依靠化肥农药出产更多的蔬菜粮食,让生养我们的大地日益不堪重负,难道这就是我们所谓的进步?追求产量导致的农村面源污染让环境承受巨大的压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进步?我们从土地上获得食品,这是大地对我们的最大馈赠,我们不报感恩之心,反而采用掠夺的方式去压榨她、伤害她,这才是社会的倒退。我们寻求更多的产出,农业科学家培育出的良种可以帮我们得到,但这种获得不一定要我们以伤害土地、伤害环境的目的来达到。现代农业被很多人误解为大量投入农药化肥,这不能说是进步,只能说明我们太偷懒、太贪婪。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试着反思。


安龙村试点:用生态农业控制农村面源污染

“成都是离自然最近的”、“从高空往下看,成都的乡村景色宛若童话”,安金磊如此评价成都的乡村。而成都开展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安龙村试验,目的就是要控制城市河流上游农村造成的面源污染,让“童话乡村”保持下去。 农药化肥的大量使用已经让土地产生了依赖性,土质结构被改变,土地不断板结,使土地变得贫瘠,收成必须靠化肥农药才能刺激出来。另外一方面,化肥农药的不断渗入使我们的母亲河越来越不堪重负。要给河流“戒毒”,必须发展生态农业,实施循环经济,这样才能做到科学发展。在安龙村试验户中,朱炬光的观点已经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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