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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赵培蓝回忆李庄
 
2006年7月1日,是我们伟大的党成立85周年纪念日,也是我的老伴李庄88周岁的诞辰。我为我们党在振兴中华进程中取得的伟大成就而欣喜,也深切地思念为党的新闻事业奋斗终生的李庄。

  2006年3月3日,久病不愈的李庄,等不到家人为他做寿就离去了。他是带着一丝遗憾离开我们的,他始终如一地眷恋着一天天繁荣昌盛的祖国,他无比深情地关爱着为之工作了一生的《人民日报》,他发自内心地思念着共同战斗几十年的新老同事。2005年8月15日,首都各界隆重举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大会,已在医院卧床的李庄勉力坐起来看了电视转播。报社领导给他送来“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章时,李庄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他说话已经很不利落,但还是很吃力地说着,顽强地表达着什么。别人难以分辨他的意思了,然而我知道,他是想等着看到《人民日报》庆祝创刊60周年的时刻,想看到北京举办奥运会的盛况。他的这个心愿早已表达过多次。可惜,他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李庄离去后,很多同志表达了深切的怀念之情。他的离去,在我心中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悲伤和遗憾。唯一能让我有一点点欣慰的,就是他终于彻底地摆脱了病魔,可以放下一切地休息,等待着我去和他相会。李庄的一生在辛劳中度过,他应该休息一下了。

  李庄参加革命以来一直从事党的新闻工作,前期主要是采访、写稿,后来主要是编辑、改稿。他无条件地服从组织分配,无论是当记者还是做编辑,不管是上白班还是值夜班,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勤勉努力,任劳任怨,几十年过着紧张、劳累、单调的生活又乐此不疲。他感到,那是丰富而充实的生活。

  1949年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在北京开幕,为即将成立的新中国奠基。李庄参加大会采访,还要组织其他记者采访,帮助他们定题目,还亲自帮助联系采访对象。在为期八天的会议进程中,李庄写了八篇特写,还改发了几位记者的专访稿件,几乎是夜以继日地操劳。当时我一连多天都见不到他的身影,只是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他对我说,自己年轻,身体好,每天睡四个小时就够了。其实他连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也没有。

  李庄从抗美援朝战争前线采访回来后开始做夜班,每天上班的时间特别长,常常从下午三点干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才能下班。朝鲜板门店停战谈判期间,有时为了等谈判的稿子,要等到天亮方能完事。有时,我们在人民日报社旁边的豆浆摊上碰个头,他喝碗豆浆回家睡觉,我买个烧饼到报社上班。有时连面也碰不到,有了需要商量的事情,就在家里留个纸条,我写的多是家事,他写的多是工作。

  因为工作忙,李庄很少有业余时间,也就没养成什么业余爱好,唯一喜欢的就是听听京戏,但极少能到剧院去一次。我印象中只和他一起去过一次剧院。那是1953年,文化部举行全国各地优秀戏剧到北京汇演。有一天,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在东单剧场演出《屈原》,报社给大家买了票,我和李庄一起去了。没想到刚刚开演,序幕刚完,舞台旁边的灯光屏幕就打出一行通知:“李庄,报社有急事,速回。”他看了二话没说抬腿就走。我们两人唯一一次在剧院看演出就只看了一个序幕。

  20世纪50年代后期,我们的三个孩子都在寄宿制小学上学,一周回家一天,星期天总想让爸爸妈妈带着到公园里玩玩。李庄也有这个心愿,答应得好好的,但是他下夜班都在凌晨,上午八九点钟还是睡不醒。三个孩子围在床边,这个揪揪耳朵,那个拽拽胳膊。小女儿在他的头发上编小辫,也还叫不醒他。好不容易等他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带着孩子们去中山公园时,时间已经不多,看看金鱼,看看别人划船,就要往回返。经过王府井,他总是让我一人带孩子们回家,自己又去上班了。

  “文革”十年浩劫,李庄被剥夺了工作的权利,不上夜班下干校了,经历了各种折腾人的学习班。他在搬运组参加重体力劳动,还要遭受精神上的折磨。李庄是一个珍惜时间的人,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仍把可以利用的时间都用来学习,看了大量马列和毛主席的著作,作了深深思索。

  “文革”结束了,李庄重新恢复工作,他要把被耽误和荒废的十年补回来,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1980年,报社从王府井搬到金台西路,离家远了,他不愿意耽搁时间回家吃晚饭,就自带一顿饭,每天下班以后,楼里安安静静,他一边用小电炉热饭,一边看文件和改稿子,等到八九点钟,上夜班的编辑记者来了,他和大家一起商量组织版面,一直干到报纸付印才回家。他自奉甚俭,带的饭极简单,常常是剩的烙饼或烤馒头片,有时熬点玉米面糊糊,佐餐的就是大葱蘸酱或者酱豆腐。我于心不忍,数次劝他或者到报社食堂吃晚饭,或者带的饭好一点,他都以要节省时间搪塞过去。几年时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那时他已届花甲之年。

  1986年,李庄从人民日报社总编辑岗位上退下来,时年68岁。他对我和孩子们表示,退就完全彻底地退,绝不能还想“发挥余热”而对新领导及报社的工作有半点干扰和麻烦。也不要不甘寂寞地“发挥余热”,在这里挂个社会闲职,那里兼个团体闲差。但他自觉还不到真正赋闲养老的时候,还想做一桩有意义、有价值的事,就是回想往事,编辑早年著述,并完成一部长篇回忆录。为此他成为报社图书馆的常客,经常到那里翻阅报纸查找资料,认真地着手准备。

  这时,人民日报社首任社长张磐石和夫人王定坤来家里找李庄,说他们正在与山西省委有关部门一起,组织人力,搜集材料,撰写太行山根据地抗日战争史料。磐石同志明确要求李庄参与这项工作,至少能通读书稿,为最后定稿把关。编写这份史料,卷帙浩繁,工程巨大。出于历史的责任感,李庄放下自己的资料收集和写作,认真地投入新工作,数次前往太原和太行山,与山西省委党史办等单位的同志共同商定结构框架。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李庄认真审阅了这部一两百万字的巨著。

  忙完了这些事情,李庄才能静下心来撰写回忆录。他基本上每天早晨五点起床,长时间地坐在案头,翻阅报纸,比对资料,潜心回忆,慎重落笔,除了吃饭和午后稍事休息一下,总要干到晚上九十点钟。经积年反思,时常心有感悟、认识升华。就这样写了几年,他先后写了《人民日报风雨四十年》和《难得清醒》两部回忆录,还编辑了一部杂文、散文评论集《晚耕集》,总计近80万字。虽觉言犹未尽,但他自认为,对自己的工作和思想作了问心无愧的梳理和总结。

  《难得清醒》一书于1999年问世后,得到诸多好评,我们全家都为他高兴。李庄本人也感到,他对历史尽到了一份责任。

  2004年秋,李庄一生工作和文字的结晶,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和宁夏人民出版社合作编纂成《李庄文集》四卷。为了实现他始终坚持的淡泊名利、不给组织添麻烦的心愿,我们的儿女自费出版了这套书。李庄在病榻上看到这套书,感到由衷的欣慰,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无愧无悔地度过了一生,李庄平静地走了。他留下的是对人民事业的满怀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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