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子导航 山林子自然智慧系列丛书 自然智慧教育书 自然智慧创新书
自然智慧自然书 自然智慧科学书 自然智慧社会书 自然智慧经济书
自然智慧生活书 自然智慧女性书 自然智慧养生书 自然智慧文化书
自然智慧美学书 自然智慧传媒书 自然智慧心语书 自然智慧诗歌书
时代呼唤雷锋精神 时代呼唤焦裕禄精神 自然智慧正气歌 自然智慧正气篇
智慧教育导航 《时代呼唤焦裕禄精神》诗歌 《时代呼唤好人精神》 《你是谁》  
 
翟墨:帆船就是浮动的国土
 


一路收获无限感动

2007年1月6日,翟墨从山东日照出征。他避开了靠近大陆架、途径马六甲海峡的传统安全航线,自行设计了一条更富挑战性的航线,中间的停靠点比较少。“日照”号经厦门、香港驶向印度尼西亚的雅加达。完成太平洋航程之后,翟墨绕行非洲南部好望角,再斜穿大西洋和加勒比海之后重回太平洋。此行途经40多个国家和地区,航程35000海里。

“帆船就是浮动的国土,因为我的船上挂着五星红旗,我就代表了自己的国家。”翟墨说,“帆船航海都是落地签证,路上的很多签证官在帮我盖印之前都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中国航海家。那一刻,我非常自豪!”翟墨的英语不算很好,不过他有一句英语说得很地道,“请你把我载到城里最大的中餐馆去”。翟墨说,这是他长期航行积累下的经验,“要是想让当地华人知道自己的信息,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城里最大的中餐馆,不仅解决语言沟通的问题,还能通过餐馆老板联系当地华侨组织。”

“没有沿途华人的支持,我肯定回不来!”翟墨说。“大洋中遇到困难或者危险,只有找最近的岛屿自救。近岸或者停靠期间,每次遇到困难,我就到当地我国驻外使领馆以及华人、华侨那里寻找支持。他们也都无私热情地提供帮助。华侨们会无偿为我提供服务和补给,所以我这次航行全程只花费了20万元人民币。”

2007年6月18日,翟墨在雅加达受到华侨华人的热情欢迎。“当地华人华侨给我更新了器材和必要的补给,送行者坐着快艇伴随我穿越著名的深水大海峡——巽他海峡,驶入了水深最深、波浪最高的南印度洋。在夏威夷,华人华侨每天轮着请我吃饭。很多华人华侨在岛上住了几十年,相互之间不认识。因为我的到来,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沿途的美景让他喜不自禁,“在这次两年多的远征中,我看过很多陆地上难得一见的景致,例如大洋里像心跳一样跃动的日出、比帆船还大的鲸鱼、成群跳跃的飞鱼。有时看到奇异的景色,我也觉得应该喊上几嗓子。后来想想,这些景色别人看不到,又没人来互动分享,我就别臭美了,还是关心自己明天的生存比较实际,呵呵。”

四处“化缘”筹集路费

有了沿途华人华侨的帮忙,翟墨在路上只花费了20万元人民币。不过,购买帆船的费用本身就是一笔大数目。“我认识很多有钱人,他们不太敢从物质上支持,”翟墨笑了笑,“当然,最终还是有很多好心人给我提供了帮助。”

因为资金窘迫,翟墨的这次环球航行比原计划推迟了近4年。“我的这次单人无动力帆船环球航行从2003年公开招商运作,历经无数坎坷,耗费无数周折。”翟墨说,“迟迟不能出发的原因在于资金问题,后来我都渐渐有些害怕起来,我怕自己因此失去出征的勇气。”

在四处“化缘”的4年里,翟墨拣起了他画画的老本行,凭借卖画筹到一笔资金。加上朋友的资助,终于凑足100多万元,从日本买回一艘适合远洋航海的帆船。这艘由英国人设计生产的帆船船身由碳纤维制成,船长12米。船买回来后,翟墨又完善了船上的设备,包括全球定位系统、卫星通讯、风力掌舵器、电子掌舵器,以及最为重要的淡水处理设施。

2007年1月6日,翟墨驾驶“日照”号踏上漫漫征程。翟墨的帆船借助风力完成了环球航行,虽然风力是老天爷免费提供的礼物,但是此行还涉及其他费用,比如船体维修、饮食等费用。考虑到手头不宽裕,翟墨很注意节省费用,“船上配备着海事卫星电话,但是我一般不用,因为每分钟的话费是8美元。有时我会给朋友们发短信,跟他们报一个平安。开始,我遇到危险时会通过短信告诉他们,后来就不说了,除非我真正绝望的时候。上了船,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搞定,出了事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跟朋友说反而会增加他们的负担。”

我在船上经常想,如果能漂到一个岛上,就在当地娶一个喜欢的女人,开一家中国餐馆,再也不航海了。可是每次到岸后,我就会立即食言,过不了几天就又驾船出海,我的此生难以离开大海。”

——翟墨



孤独的滋味最难受

只身一人驾驶帆船在海上航行,除了遭遇体能的考验,更要经历孤独的煎熬,“我和别的航海家一样都贴身带着一把尖刀。船上的刀有三种用途,第一是用来切削洋葱和面包,在能钓到鱼的情况下还可以切鱼。第二是碰到鲨鱼还能周旋一阵。最重要的是第三点,在无可挽回的险情下自行了断,让自己少受一些痛苦。呵呵。”

最初开始航行的那一阵子,翟墨觉得航海其乐无穷,“后来总是长时间一个人待在海上,觉得度日如年。我最初是早中晚各记一次航海日志,慢慢地变成一天记五次日志。没人说话、没人做伴的感觉并不好受。有时候没按预定日期到达目的地,要在海上多待些天,那时候会觉得更难忍。绝望时,我就用酒把自己灌醉,逼着自己什么都不想。”

在都市里那些让人恼火的噪音,却在海上成为一种奢求。“有一次,我整整5天都没有遇到风。帆船没有动力,只能停在海面干等。水面像大块的玻璃一样平整,空气中一点味道都没有,连鱼腥味都闻不到。天上连一只鸟都看不到,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是一种真正的与世隔绝的纯净,让人感到很惶恐。在这种绝对的安静之下,大脑只能不停地想事情,我这41年来经历过的所有乱七八糟的杂事都浮现出来,直到我的大脑存储不下,感觉几乎到了发疯的境地。当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哪怕有只苍蝇或者有只蚂蚁跟我在一起,甚至鲨鱼也挺好。”

长期缺乏睡眠和高度紧张的航行生活,让翟墨有些神经质。环球航行的最初几个月,翟墨每隔几天就觉得船底漏水、救生艇疑似遗失。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他甚至一天要检查好几次,“最严重的时候一小时要检查好几次”。他把一把利刃、海事卫星电话等必备品装进一个防水袋子,“一旦发生不测,我就带着这些东西弃船。”

虽然身心受到极大的考验,翟墨还是力争把船上的小日子过好,“我在很多情况下都绝望过,但我更喜欢绝处逢生的感觉。我的做饭水平一流,之前还想过开中餐馆,所以饮食上完全不会亏待自己。船上储备了足够的粮食,有米也有面,在小厨房随时可以烹调。蔬菜、水果和其他物品都靠沿途停靠补给,我都尽量吃新鲜的食物。”



误闯美军军事禁区

海上的最大麻烦是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人影,可是万一遇上不合适的人,则是属于“超级麻烦”,比如军事禁区或者海盗。

2007年7月19日,翟墨离开雅加达,开始穿越印度洋。驶向毛里求斯的海路上,四周的风力越来越大。翟墨打算转向马达加斯加,可是帆船方向舵的螺丝被风浪打断,导致方向舵不幸失灵。翟墨只好启动应急舵,完全依靠人力掌舵航行,“整整7天,我都在用两只手轮换掌舵,变换着坐、站、躺、跪、趴等所有姿势,就是一刻都不能松开。海图显示,最近的陆地是迭戈加西亚岛。靠岸时,我的手全都僵了。”

随后的进展让翟墨瞠目结舌。7月25日,翟墨在距离迭戈加西亚岛30英里时遭遇两条巡逻艇和12名美国海军士兵。两名美军士兵冒着风浪跳上翟墨的帆船,不容分说将他带到岛上。 美国军方对翟墨的到来极为敏感,没收了翟墨的所有影像器材、船上所有的刀、救生烟雾弹,声称此地属于军事禁区,翟墨触犯了入境条例,要被扣压或者高额罚款,“我立即选择坐牢,因为我太累了,身上也没钱。一到岸上,我就瘫倒了。”

经过翟墨友人的电话协调和交涉,美军终于弄清了翟墨的身份。美国大兵不但爽快地帮助翟墨修好帆船、归还所有被扣物品,还给翟墨补足了淡水和食物,惟一的要求是他必须迅速离开。为了纪念这次离奇的邂逅,岛上的士兵邀请翟墨拍了一张合影,尽管此地严禁外人拍照。

接下来的航程,翟墨最担忧的是那些不声不响跟在身后的神秘船只,“有一次,我被海盗跟了三四个小时。我攥着两米长的鱼叉,心想要是来打劫的就跟他拼了。”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翟墨才会动用那部每分钟话费8美元的海事卫星电话与友人联络,“我把自己所处的经纬度告诉对方,也不是为了等营救,因为他们根本救不了,只是让他们知道我最后消失的地点。”



难报父母养育之恩

长年累月在风口浪尖上的日子,让翟墨成为距离死神最近的人。这种生活方式给他的家庭带来极大的挑战,翟墨坦言自己难报父母养育之恩。

翟墨有过一个比他小7岁的女友。后来,他俩一起出国,女友去了惠灵顿留学,翟墨去巴黎办画展。他和女友经常会面,不是女友跑来法国见他,就是翟墨去新西兰看女友,每一次重逢都是美丽的回忆。成为航海家之后,翟墨忍痛放弃这段感情,因为他不希望心爱的人整天为自己担惊受怕。

翟墨出生于泰山脚下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在煤矿工作,他在兄弟六个中排行老幺。为了避免家人牵挂,翟墨从不向他们透露自己的航海行踪。环球航海之前,翟墨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我又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您要注意身体。”父母依稀知道翟墨从事与船有关的活动,老父亲问他:“老六,你不画画了?买船当‘渔民’了?打鱼挣不挣钱啊?”

结束环球航行之后,翟墨回到日照老家,“我终于可以告诉母亲,老六平安回来了。眼看着和我这般年龄的人早都已经结婚生子,母亲总忍不住埋怨我‘折腾’。我跟孔子是老乡。孔子说过‘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孔子强调,子女应当孝顺父母,但他并不反对有了正当明确的目标时外出奋斗。在他那个年代,孔子比谁跑得都远。”



时刻挑战体能极限

坐在晶报记者面前的翟墨酷似一个“变形金刚”,这位1米85的山东汉子经过海风的磨砺,身体机能绝非寻常人等可以比拟。不过,与茫茫无边的大海相比,再大的“变形金刚”也只不过是一滴露珠。

翟墨的帆船长12米,宽3.85米,在岸边看上去比较壮观,飘到海面上却只是一片“小树叶”。因此,外人很难想象翟墨在这35000海里上遇到的体能挑战。“我在海上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而且必须保证每小时醒一次。一旦睡过了头,帆船就可能会偏离航向或遭遇危险。幸亏这种苦难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是别人逼我做环航,我可能早就疯了。缺胳膊断腿,在别人看来是很残忍的,但是在我看来是很正常的事。这次远航本身就是在自虐,呵呵。”

2009年初经过菲律宾时,翟墨连续发烧五天五夜,“当时我漂到一个不知名的荒岛上,岛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以为是感染登革热,胡乱吃了船上带的一些药,后来发现有些药已经过期了。”2009年1月14日,翟墨挣扎着给朋友发了一条短信:“高烧五天,孤岛无医,风大浪高人无力,是否命归菲。”凭着坚强的意志力,翟墨最终还是扛了过来。

频率最高的危险来自恶劣的天气。采访翟墨这天,正好碰上今年第4号热带风暴“浪卡”影响深圳,这勾起了翟墨对台风的回忆,“台风是海上航行的最大杀手。一次台风可以影响美国的几个州,即使是航空母舰在大洋中遇到台风,也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台风毁掉我这艘小船,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得多。当一个几米高的大浪狠狠扑打过来,你只能掌控着帆船迎接这沉痛的一击。有人说我是挑战自然,我不这样认为,自然力量太伟大了,我只能是顺其自然。”

在船上的时候,翟墨永远在腰间拴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连着船。“人不能离开船,否则必死无疑。在那么热的天气里,离开船的人在48小时内就会脱水死亡。救援飞机要找到我,要花费的恐怕远远不只这个时间。”抵达好望角的夜里,船尾的四五个黑影突然带着磷光蹿了过来,翟墨下意识地以为是鲨鱼。等到其中一个黑影在船边跃起,翟墨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原来是海豚”。在印度洋的一段航程中,两条大鲨鱼跟了翟墨一天一夜,他只好不停地给鲨鱼扔食品,“能扔的东西都扔完了,天色也渐渐变黑,我都几乎失去信心。没想到鲨鱼也玩腻了,突然就转头离开。”



此生难离这片海洋

在海上那些稍微平静的日子里,翟墨都会思索人生的意义,“人在极端条件里的生存意识空前强烈,我在船上经常想,如果能漂到一个岛上,就在当地娶一个喜欢的女人,开一家中国餐馆,再也不航海了。可是每次到岸后,我就会立即食言,过不了几天就又驾船出海,我的此生难以离开大海。”

翟墨这次来深,除了在科学馆与深圳市民分享环球航海经历,还参加了“蓝色领航者”青少年大帆船夏令营活动及帆船培训。他对深圳航海运动的未来充满憧憬,“中国海洋运动在发展,2003年的浪骑游艇会只有一条船,现在全都停满了。按照这个速度,深圳的海岸线在二三十年之内将全是帆船。不过,中国航海运动也有瓶颈。以帆船为例,大家都爱往高端走,都要打造成高消费运动。在欧美国家,帆船是项相当便宜的运动,10多万元人民币就能买艘小帆船,夏威夷一个礼拜的停泊费是30美元。”

接下来,翟墨将要写出一部完整的航海日志,“我要整理此行记录的天气、经纬度位置、遇到的事物、感想,给后人提供一本航海借鉴。随后,我将参加全球最顶级的帆船赛事Vendee-Globe(法国旺底单人不靠岸环球航海赛)。这是全世界赛程最长、时间跨度最长、最艰苦、最顶级的帆船比赛,五个月时间内航行近三万海里,中途只靠卫星电话联系。比赛采用单人单船,从法国旺底出发,沿欧洲大陆从大西洋南下,绕过南极洲一圈,中间不停靠岸边,也不提供专门救援协助,此前还没有亚洲人参加。”  


  



 
【关闭】
版权所有 山东昆仑山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山林子网站 昆仑山网站© 鲁ICP备05032341号
联系电话:13853597301 18754159301建议您将显示器设为1024×768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