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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的繁衍
 


  一个豆荚突然炸开,种子四处迸射,新的生活开始了。植物高高举起花朵,向着光线、向着天空、向着太阳,以获得注意。它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性。

  花朵本身就是植物的性器官,它们无处藏身,只有凭借自身顽强的生命力在世上开放。大部分花朵雌雄同体,既有雄性器官又有雌性器官。雌性的接纳柱头通向子房以及雄性的花粉囊,雄性的花粉囊专门生产花粉。它们做好了准备,只待那重要的时刻到来。

  这些花粉远远超过肉眼的视觉限度,简直就是一件艺术杰作,每一种花粉都像指纹那样独特。它们必须像钥匙配锁那样精确地适应柱头的物理和化学特性。当然,一朵花同时拥有雌雄两性器官并非易事。自我授精看起来美妙绝伦,有些花确实能做到这一点。但是,进化要求大多数花朵都由同一种类的另外一株植物来授粉。所以,当花朵扎根于同一地点时,它们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于是,每一株植物都形成了一种有趣的特性来牵线搭桥,克服与它同类的另一株植物的物理距离。

  我们先从澳大利亚开始说起。澳大利亚西部每10年或每15年都要发生一次丛林大火,对于某些植物来说,丛林大火对繁殖至关重要。在这些烧过的木炭中,或许就藏有我们一直在谈论的有趣话题。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兰花焕发出勃勃生机,冒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心形嫩叶,还伸出一根非常、非常、非常长的茎。这是一种罕见的兰花,说不上很美,但正是这种不雅的形状却是一种极为完美的交配构造,虽然不是与另一朵花交配。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奇异的事情了。

  缓缓地,一只新近孵出的雌性沙漠胡蜂奋力向上钻出烧焦的沙地;她终于破土而出,首次看到了这个世界。因为她生活在地下,不需要飞翔,也就没有翅膀。她看起来像只蚂蚁,浑身土褐色,根本谈不上漂亮。这些雌性为了惟一的目的开始攀爬:找到雄性。然后,回到地下搜寻麻痹无力的甲虫幼虫,在它们体内产卵。

  如同一名正在紧张地等待一场陌生约会的少女,她完成了最后几笔装扮,同时释放出一股绝对令人无法抵御的香味,并张开双颚,只待拥抱她的伴侣。雄性闻到气味飞速赶来,因为早在雌性出土前的几个星期它就已经出现了。其实它们是在追逐之中展开交配的。

  雄性携带着雌性飞到这朵花上。在这里,雌性通过雄性腹部的末端大饱口福,既得到了精液同时又得到了食物,这或许是它生命中仅有的一次尝到了花蜜的味道。接着,雄性又携带雌性飞回家来。它们的蜜月结束了,雌性也将永远消失在地下。

  那么,这只黄蜂究竟是怎样与这株兰花卷入一场风流韵事的呢?有一个巧合是,当兰花盛开的时候,所有的雌性黄蜂都在地下。但是,当花朵模仿黄蜂的外形,甚至还释放出雌性黄蜂的气味时,这就远不是巧合了。这时正是许多渴望异性的雄性黄蜂蠢蠢欲动的时节。屈戌关节,恰当的臂长,两个黄色花粉囊之间闪闪发光的粘性衬垫,它们在生长时必定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精确度。这为黄蜂与花之间的一场奇异的交配行为提供了理想条件。雄蜂完全上当受骗了,它试图带美人飞走,不想却让自己撞进了兰花的花粉囊中。最终它还是退却了,离开了黄色的花粉囊。它使自己挣脱开来,彻底放弃了。尽管这位红娘将花粉带到了其它花上,但因为兰花的骗术,它肯定还会拜访另一朵兰花。这只黄蜂再次上当,它将雄性花粉带到了雌花的接收器官上。当花粉挤进柱头后,这株榔头兰就受精了。这个冒牌的雌性开始凋谢,它的目的达到了。兰花的养分虽然有限,但却是日益丰满的种子荚所必需的。这项诡计非常有效,但它总会这样有效吗?如果雌性黄蜂搞错了时间,赶在所有兰花授粉之前出现,如果兰花推迟了开花时间,那么雄性黄蜂还会上当吗?只会上当受骗一秒钟。

  如果没有美丽的小草,很难想象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却很少有人知道,小草同样也会开花。花粉囊中的花粉随风飘扬,在空气中散播开来,注定会有一些沾到雌花那分叉的水晶般柱头上。对于草和许多树木而言,性行为是在风中诞生的。风携带着大量花粉铺天盖地,吹送到万物之上。这种轰炸式的群体繁殖十分有效,但却极其浪费。因此,何不让昆虫作为红娘,逐个进行牵线搭桥呢?

  许多植物活力四射,生机勃勃,竞相怒放,随时准备授粉。它们簇拥在一起,对这些矮小的红娘频送秋波,想引起注意。就像人类举办大型活动一样,它们前呼后拥,争先恐后,用鲜艳的色彩把自己装扮得漂漂亮亮。这值得大肆宣场一番。无数耀眼的形状、图案和花纹就像娱乐中心一样华美艳丽,高贵典雅。而这些昆虫呢,心醉神迷,眼花缭乱,不知下一个去访问哪一朵为好,但根据紫外线,它们能清楚地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其实这种关系并不是那么和谐,也不是为了爱,花朵必须为这种服务提供报酬。昆虫会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而花粉本身就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而某些甲虫把花蜜用作制造细胞的蜡。

  有的植物会假意提供性满足来欺骗昆虫,引诱昆虫上当受骗。据说,有位生物学家首次发现了澳洲姬蜂将精液射到一朵花中,可他当时就是不敢公布他的发现。昆虫必须小心谨慎,以防被花朵利用。因为有些花朵,无论是多么不经意,只要沾上它,就意味着死亡。

  只要有服务,就会有酬劳,只要有酬劳,就会有骗子。骗子总想不劳而获,得到免费的午餐。大黄蜂长有细长的舌头,它们能轻易探到紫草科植物的花蜜。无法得到花蜜的小黄蜂用它们强壮的双颌将花朵咬破。而蜜蜂很容易就学会从植物蜜腺中汲取花蜜,而不必进入到花朵之中,不必接触到花朵的生殖器官,自然也就不必再去授粉了。于是,有些植物进化出了相当惊人的防御战略。起绒草利用精心构造的水坑或是深沟来阻挡前来偷食的蚂蚁,以达到防御的目的。生姜雇用蚂蚁来防护花朵免受不速之客的掠夺,而蚂蚁得到的回报是生姜专门为它们进化出的花蜜。一份汗水,一份收获。这是自然界的一个基本准则。

  在大自然中,往往看似和谐的默契恰恰是以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为基础。看似最无害的奉献有时却隐藏着致命杀机。非洲睡莲,现在正处于它生命的第二天,此时它无毒无害。多么美的一顿盛宴!无数雄蕊上沾满了花粉,活像是一个个巨大的棒棒糖。蜜蜂大量采食花蜜后心满意足地飞走了。但睡莲在第一天盛开时,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因为只有这一天,它才具有一种可怕的杀伤力,花丛的中心才有一潭水晶般清澈的液体。这些看似花蜜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花蜜,而是一种致命的毒素。更为可怕的是,悬垂于上的雄蕊此时更像丝绸般醒目柔和。一只飞虫前来采食花蜜,但却没有蜜蜂那么幸运,它一命呜呼。夜幕降临,这场看似无意义的谋杀落下了帷幕,其动机也暴露了出来。在这个花朵坟墓中,致命的液体把花粉粒从受害者身上冲去。这些花粉粒是雄性花蕊馈赠的纪念品,它们沉下去使下面的卵细胞受精。所以要记住,要想到一朵睡莲中去试试,那就一定要适时而行。如果像这只飞虫一样去招惹一朵初次盛开的花朵,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残酷的生存竞争给各种生物的繁殖带来了越来越大的成功,植物也不例外。许多花朵进化出了一些特性来适应特定的授粉者。夜间的花香引来了蛾子或是蝙蝠。有些花朵的授粉方法非常复杂。在嗡嗡的叫声中授粉。通过超声波振动来释放花粉。洋地黄,或叫毛地黄,具有导致心脏衰弱的常见毒素,引诱蜜蜂首先从底层开始,以确保所有花朵轮流受到访问。

  许多沙漠植物与蚂蚁相依为命。有种北美植物的整体构造颇具特色,它贴近地面生长,叶子和茎干交错缠绕,形成了一个空中走道。这样,蚂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一朵花窜到另一朵花上。这些花朵本身非常微小。它们没有必要长那么大,不让昆虫长距离穿行。当蚂蚁汲取花蜜的时候,雄蕊的一些花粉粒 沾到了蚂蚁的头上,最后传到下一株植物上。

  当然,并非所有红娘都是昆虫。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能将花粉从一朵花上传递到另一朵花上,任何动物都可以是红娘。有种鼠类以蛾子等昆虫为食,几乎无所不吃。它也同样吃花粉,并在这个过程中传递花粉。于是,它就成了优秀的授粉哺乳动物。

  飞翔使许多动物成为优秀的授粉者,有些植物进化出各种性能来吸引鸟类授粉,为鸟类提供大量的花蜜,甚至会改变它们花朵的形状、大小和色彩。蓑衣草为以花蜜为食的鸟儿提供了毛皮似的茎干,以供鸟儿栖息。当鸟儿在蜜腺中汲取花蜜时,植物的机制起了作用,将花粉搽在鸟儿的头上。这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创造。对于鹤望兰来说,它的性器官本身就是鸟儿的栖木。这种精巧的构造并不安全,有点像在一根光滑的撑杆上保持平衡,这只鸟难免会将爪子伸进去。

  直至最近,人们仍对南非山龙眼的授精问题存在广泛争论。对于某些种类来说,鸟类显然是其授粉者之一。鸟类依靠山龙眼生活,守护着它们的巢穴和食物来源,与此同时,也守护着山龙眼本身,以保证山龙眼的花朵暴露于空中,以便各种鸟类都能选择。可是,为什么有些种类只有一些隐藏的花朵,向下贴近地面生长呢?这株山龙眼选择了老鼠,虽然有违常规但是可能更加可靠。这种澳大利亚食蜜负鼠已经完全适应了花蜜食物。它们是有袋动物界的荡秋千演员。它有六颗牙齿和一个极长的舌头,因此具有惊人的吸食能力,包括吸食花蜜。善于抓握的爪子和能够缠绕的尾巴使它能生活在树木的顶层。许多树木进化出花朵,专门为这种可爱的小酒鬼提供丰富的花蜜。

  在中美洲,富含花蜜的花朵专为蜂雀进化而来,这就可以帮我们揭开生姜爱情生活的秘密。蚂蚁把它守护,鸟类为它授粉。由于蜂鸟对花蜜具有极大的食欲,所以它甘愿成为植物繁殖策略的奴隶。为了成功繁殖,植物在我们看来有美也有丑,这依赖于它们想要吸引和欺骗的对象是谁。

  在撒丁岛海面上,有一个荒芜人烟的瑰丽小岛,小岛上有一种植物居然把这些绿头蝇当成了红娘,这真叫人难以置信。这种百合花是一种海芋植物,实际上是萨德侯爵笔下性变态的一种。在下面的腔室里,有一个十分精致的结构。一条乌黑的通道带有一个巨大的中柱,支撑着一组雄蕊;其下面是一个由穗状花序构成的花冠,花冠守护着另一组雌花。这种花的气味像是由腐尸散发出的恶臭,其气味十分浓烈,以致于岛屿各处的苍蝇无法抵御这种气味,纷纷蜂拥而至。从花朵盛开的第一天起,雌蝇就如约而至,降落在通道内。它们忙得不可开交,搜寻最潮湿、最灰暗的地方去产卵。它们向着纵深而又多毛的咽喉部位爬去。当它们经过针毛时,这条通道变成了一条单行线。它们至少两天无法返回或者根本无法返回。它们忘却了危险,尽情地吃着花蜜。当它们到达阴森森的底部时,它们偶然间携带的花粉全都在这些雌花的接收器官上刷去。这种腐肉般的气味非常真实,非常具有吸引力,这种诡计又十分巧妙,于是苍蝇产下了卵。这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即使孵化出蛆来,但由于找不到腐肉,找不到任何可吃的东西,孵化出来的蛆也只能是活活饿死。在这株植物实施拐骗的第二天,雄蕊突然间绽放,粘性的花粉撒到了这个可怜的俘虏一身。在这个昆虫停尸房里,第一批伤亡开始出现。精疲力竭的苍蝇被同室的伙伴踩死。然而,杀死昆虫并不是这株植物的最终目的,也不是它的兴趣所在。在第三天,针毛萎谢,幸存下来的苍蝇突然发现它们可以逃出去。它们披着一层花粉,摇摇晃晃的出现了,但因迫切找到真正的腐肉,或是植物有意使然,它们又钻进另一个腔室里。为什么只有在这里,只有在地中海上的一些小岛上才会生长这种海芋植物?这是刚孵出小鸟的当地海鸥,它们反刍出的食物臭味,以及一些不可避免的死尸,或许就是这种绿头蝇轻易上当受骗的部分原因。做花朵的红娘固然危险,但有时花粉本身也有危险。

  水 是生命的第一粒种子诞生的地方,至今仍在植物的繁殖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一如失重的月球 表面的石头,这些娇小的雄花将在一阵微风的吹拂下沿水面轻轻漂浮。有花植物又返回到所有植物诞生的这个世界中,重新适应了水中的生活。有种超凡的苦草或是带子草会产生出完全分离的雄性植物和雌性植物。雌性植物长出一根细长而又卷曲的茎干。在其末梢,雌花停歇在水面的浅浅涟漪中,焦急地等待着。与此同时,雄性植物底部有一个瓶状物在氧气泡的冲击下张开了。它释放出娇小的雄花,雄花开始漂上水面,雌花正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但这天涯之旅何其凶险!花粉营养丰富,每一粒白色的柔嫩花粉都是鱼类的美味。当然,肯定会有一些花粉顺利度过这艰险的旅程。植物会释放出越来越多的花粉,而且它会在夜间释放花粉。在数千粒花粉中,即使幸运,也只有100粒左右到达水面。在水面,它们像小型冰山一样漂浮着,直到每一粒花粉改变形状。花瓣弯曲裂开,形成一个小筏,然后将宝石般晶莹剔透的花粉推到一个闪耀的茎干上。这些花粉精巧而又雅致,然而它们又是极其有用的。即使是在水面上,它们也不会安全。总是有一两张“嘴”从下面伸上来。雌花覆盖着一层防水的茸毛,静静地等待着。当这些载着花粉的小筏子在靠近雌花几厘米远时,它们不可逆转地滑下一个光滑的斜面,直接投入到雌花那巨大的怀抱中。那些先前急于吞吃花朵的鱼儿们,现在则变成了传播种籽的工具。

  从针尖大小的冰山到真正的大冰山。格陵兰岛正处在5个星期长的夏季,即使是此时,这里也冷得足以将任何一位授粉者冻成冰棒。尽管如此寒冷,但仍有大量花朵开放。繁殖的力量势不可挡,但顺利经历这一过程并非易事。这正是问题所在。但对娇小的北极蔷薇科植物森林女神来说,情况并不尽然。其实它们已经进化出了一种繁殖方法,足以与太空技术相媲美。这些花瓣如同一个无线电天文望远镜,会反射太阳的光线。这种抛物线形状把热量集中在中央,恰好位于雄蕊和柱头之上。在天气寒冷的地方,热量和食物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一只来访的昆虫发现这个秘密的地方要比其它地方温暖10℃。这些昆虫只呆了几分钟后就因为太热而飞离。正如预计的那样,它们会落到另一株植物上。因为夏天极短,所以红娘必须马不停蹄地工作。此时没有夜晚,在北极的夏天,太阳永远都不会消失在地平线之下。这种植物最奇异的特性是它们有旋转式的茎干,这使得它们可以一天24小时跟着太阳旋转。其设计十分精巧,堪称世界最小的太空跟踪站。

  在冰冻的大地上,花朵的形状和尺寸多样,短小精焊。而水下奇异而又危险,撒丁岛上的拐骗和拘留,精巧而又致命的睡莲。但是,要说起性关系的奇特异常,任何花朵都无法与南美洲雾气笼罩的寂静雨林中的花朵相比。高大的树木冲天而上,没有微风来传播那神奇的生命之花。兰花数不胜数,多得连植物学家都无法一一叫出名字。但对许多种类来说,只有一种蜜蜂才能解开它们性生活的奥秘。这种兰花叫头盔兰,也叫铲斗兰,它的花朵极其复杂,繁殖策略奇异而又非凡。它依附在树枝上,将根茎深深地植入一个蚁穴之中,这个蚁穴守护着它,并为它提供营养物质。但是,它的授粉者并不是蚂蚁,而是一种漂亮的彩虹色兰花蜜蜂,这种蜜蜂是这种植物的惟一授粉者。清晨,兰花盛开。几乎是顷刻之间,这种植物开始由两个腺体向花朵内部滴落清澈的液体。与此同时,兰花释放出一股香气。这股香气对它的授粉者——娇小的雄性蜜蜂极具诱惑力。但是,这些蜜蜂前来的目的是为了从兰花提供的好处中赢得繁殖后代的机会。这种好处就是它们用特别改良的前腿刮擦下来的一种蜡质物质,由此可以产生一股香味;这股香味就像一种春药,可以吸引并刺激雌性蜜蜂的欲望。难怪这些雄蜂会从五英里之外的地方远道赶来。在接下来的混战中,不可避免的事故发生了,尽管在兰花看来,这算不上是什么事故。现在,这种液体的动机一目了然。与睡莲完全不同,兰花的目的不是杀死受害者。奇怪的是,它不仅不想杀死蜜蜂,反而还着手帮助蜜蜂逃脱。

  在这只蜜蜂即将被淹死的时候,它突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逃离隧道,还有一个精心安置的台阶。正当隧道看起来畅通无阻的时候,隧道的顶部和底部闭合了起来,像钳子一样把蜜蜂夹在了中间。蜜蜂尽力挣扎着,但仍然被紧紧夹住;与此同时,兰花将两粒黄色的花粉囊粘到它的背上。粘好花粉囊大约花费十分钟的时间。只有到此时,兰花才会放开它。这只蜜蜂现在是一个随时能飞的红娘了,但它现在必须等到身体晾干后才能脱身。但兰花的性繁殖计划远没有完成。那些没有携带花粉囊的蜜蜂无一例外地要经历这个过程。兰花必须等到一只蜜蜂携带另一朵兰花的花粉到来之后,它才能受精。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当这只蜜蜂试图逃离时,这朵兰花用一种装置把花粉从蜜蜂的背上夺了过来。于是,这项惊人的复杂计划奏效了。尽管头盔兰表面上具有极为简单的繁殖计划,但它也面临很大危险。当蜜蜂绝迹,甚至数量有限的时候,这种漂亮的兰花将会从地面上永远消失。

  无论是什么植物,无论采用何种方法,种子都必须得到传播。这一点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极为重要,因为这些种子包含着我们的未来。花朵的性生活与人类的性生活或是动物的性生活一样重要。没有它,地球上将没有生命,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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