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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肃:顺其自然争其必然
 
空军政治部文工团创作员、老艺术家阎肃的人生旅途

一部《江姐》,拉开了阎肃红色创作的序幕。从此,他一发而不可收,《红灯照》《忆娘》《胶东三菊》《飞姑娘》……40多年来,一部又一部红色剧作在阎肃笔下喷薄而出。剧中所咏唱的,都是像江姐那样“一片丹心向阳开”的红色英魂。 这是属于中国的红色记忆,这是时代永恒的主题。把这最珍贵的精神宝藏化作最优美的华章,就是阎肃人生的主旋律。

80载雨雪风霜,阎肃依然在路上走着。

走过崎岖、坎坷、艰险,走过鲜花、掌声、笑脸,有得,他淡然,有失,他泰然。

如今,他功成名就,粮谷满仓。

但他仍不停歇,迎着阳光,沐着春风,一直在走。

信仰之路——一片丹心向阳开

阎肃说:“信仰不是天生就有的,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的。”

阎肃出生在河北保定,“七七事变”后举家迁至重庆。日军飞机的轰炸把原本宽裕的家化作一片火海。无奈之下,笃信天主教的双亲把阎肃送进了当地一所教会学校读书。“原因,那里不收钱。”

教会学校教授国文、数学、拉丁文三门课,每天唱诗、念经、做祷告。聪明好学的阎肃考试总得第一,上钟楼敲钟的“荣誉”便总是奖给他。在低回的钟声里,他幻想着有一天能当上一名传道的神父……

抗战的隆隆炮声穿过修道院的高墙,撞击在年幼学子的心上:山河沦陷,民族危亡,这一切,靠诵经能够解决吗?

16岁那年,就在学校将他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准备推荐他到高级修道院进修时,阎肃却下决心选择了离开。他以高分考入重庆南开中学,开始了新的求索之路。

历史、地理、生物、化学……新开的课程让他新鲜而兴奋;剧团、诗社、合唱队、表演队,丰富的课余生活更让富有文艺天赋的他如鱼得水。诗朗诵、说相声、打快板、演话剧、唱京剧……阎肃成了“业余文艺活跃分子”,几乎参加了校园里所有的演出。

战后的重庆,是各种文化力量交汇、撞击、博弈的角力场。“学校里教施特劳斯,电台里放周璇、白光,到电影院去看《出水芙蓉》,到戏园子看川剧《水漫金山》,古的今的,中的西的,哪方面都接触到了。”

不久,阎肃便发现:唯有一种文化,特别有魅力——“就是‘山那边’的文化。”

在一片《叹十声》《夜来香》《如果没有你》中,从延安流传而来的《二月里来》《兄妹开荒》《山那边好地方》宛如一股清流,注入他的心田。

“年轻人,谁不向往自由、光明、进步?这些歌让人觉得有力量、有追求。”阎肃说,“我们立刻觉得,这才是‘正经玩意’。”

很快,大家以会唱《黄河大合唱》为荣,剧团排演的是《屈原》《日出》,同学们私下里传看的是《家》《子夜》,还有苏联的小说。阎肃的语文老师赵晶片经常给他们拿来《新华日报》传看,并推荐他们阅读了大量进步书籍。

“后来,赵老师被国民党特务抓走,最后被害。”阎肃说,他们这才知道,这位如此受学生爱戴的老师是地下党员。

赵老师的遇难,反而更激起了阎肃追求光明的渴望。又有一些进步老师和同学悄悄给他送来《共产党宣言》《新民主主义论》,他如饥似渴地读着,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那时重庆的学校,座座教学楼上都有个青天白日徽,可我们这些学生的心却都向往延安,向往‘解放区的天’。”

1949年春天,阎肃考入重庆大学工商管专业。在那里,他秘密加入了党领导的外围组织,与学长们一道罢课、游行、闹学潮……临近10月,他说服已是企业经理的父亲打消了移居台湾的念头,全家人留在重庆,迎接解放。

1950年,阎肃放弃了“实业救国”的计划,接受组织调遣,进入团西南工委青年艺术工作队。1953年,他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寻找信仰,追随信仰。从此,他与信仰一生同行。

创作之路——借我一双慧眼

2008年,作为国家大剧院落成后的“开幕”剧作,《江姐》再一次被推上舞台。

这是《江姐》历史上的第五次复排。为了照顾现代观众的欣赏习惯,剧目从原来的3个小时压缩到了2个半小时。这就意味着,有半个多小时的念白与唱词将被砍掉。

统稿会上,剧本被成页地删去。阎肃捏着书稿,一边“服从大局”,一边牙疼一样地摇头吸气,脸都皱成了一团:“你们在割我的肉啊!”

——那每一个唱段,一字一功夫,都是阎肃用尽心血写成、又花了无数心血打磨出来的。这么多年,他时常翻开剧本回忆“这句怎么来的”。

“比如这一句,原本是‘胜利得来不容易,别把这战斗的年月全忘掉’。一位领导建议我把‘全’改成‘轻’,‘别把这战斗的年月轻忘掉’,改得真好!”

“还有‘热泪随着针线走,说不出是悲还是喜’,后半句后来改成了‘与其说是悲,不如说是喜’,又是一个境界。”

在阎肃看来,要出好歌,就得“翻来覆去地揉搓,挖空心思地琢磨”,要冥思苦想,想到“山穷水尽”,才能“柳暗花明”。

1993年,中央电视台为搞一台纪念《商标法》颁布10周年的晚会,请阎肃写一首“打假歌”。

阎肃痛快地领了任务,回来却做了难:把“打假”写到歌词里去,怎么写?“化肥是假的,农药是假的?”“叫声同志请注意,不要买假的?”想啊,想啊,他猛然间想到了川剧《白蛇传》中法海的唱词:“待吾神睁开法眼,叫你无处藏身!”

灵光一闪,他找到了切入点,接下来就都好办了——“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这首以“打假”名义撰写的歌曲,风靡一时,传唱至今。

著名词作家、诗人陈晓光说:这首歌,好就好在它的不确定性,任何人,不管什么经历、年龄、阶层,受过什么教育,都能在这个作品里获得不同的启迪。

种桃时精耕细作,收桃时却满不在乎。在旁人看来,阎肃对待自己已完成的作品,实在是有些“不珍惜劳动成果”。

一首歌词,他用了好大心思写成,精心打磨一番,交给曲作者之后……就再也不闻不问了。曲子好听吗?由谁来演唱?流行起来了吗?阎肃一概不管。反响好的,他听了淡然一笑。有的歌没有“唱出去”,他泰然一笑。

交出去的歌词,他连底稿都不留一份,许多作品就这样,“连个尸首也没留下”。

“写完就‘扔’。”阎肃说,“我一个人留下来有什么用?活在老百姓心里才算真的留下来了。”

他也从不出唱片集、作品集。“出那一本书有什么用?送人?没必要。卖钱?我不想挣这个钱。”阎肃说,“你的作品好,老百姓自然会替你出集子——在心里出。”

人生之路——淡定从容伴君行

创作中极其较真、精益求精的阎肃,生活中却极端地“凑合”,口头语是“我看挺好”“差不多就行了”。

他不讲究吃——自己号称“泔水桶”,家里的一切剩饭剩菜全部扫罗进肚子里。菜好吃,他吃得津津有味,不好吃,他照样吃得津津有味。有时任务来了,盒饭连吃一个月,还能一餐两盒吃得干干净净。

他不讲究穿——除却军装,他的衣服少得可怜,而且全是“地摊货”。一个“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国家一级编剧”,冬天一件老棉袄,夏天一件大汗衫,就这么在文工团大院施施然走来走去。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人,从花匠、木工到烧水的老师傅、站岗的小战士,他一律向对方微微欠身,并大声地打招呼:您好啊!

他不讲究住——给他分了套“将军楼”,已是专业技术一级、文职特级的他却觉得住了几十年的团职房,住得“蛮自在”,死活不搬。就这么拖了好几年,文工团领导轮番做工作,最后还是绕过他直接说服了“高级领导”——他的老伴,这才终于勉勉强强地搬了家。

在外,阎肃是人人敬重的“阎公”“阎老”,回到家里,他的地位却一落千丈:儿子管他叫“老哥”,女儿更听妈妈的话,就连教育外孙外孙女,他也没权威——

一次,女儿把成绩下滑的一对“活宝”拽到阎肃面前,“让外公教训教训你们”。阎肃清清嗓子:“努力付出最重要,收获是次要的事。不用总想着将来当什么家,考什么学,你可以做咱们这条街上修车修得最好的……”

收效未知,不过据说女儿再没请他“出马”了。

阎肃有些不服气:我当年刚进文工团的时候,拉大幕、点汽灯、跑龙套,什么没干过,不照样戴红花、评先进吗?

在老伴面前,他更是个远近闻名的“妻管严”,气势上永远矮半头。也许是因为,自己这么多年总在外面奔忙,把家和孩子全甩给了妻子,内心愧疚;也许是因为,“非常时期”的那番对话——

“文革”初期,阎肃受到冲击,险些被送去劳动改造。他怕牵累家人:“咱俩还是离婚吧。”妻子却说:“你到哪我跟到哪,就是发配到北大荒,也得有人给你做饭啊!”

阎肃说,就为这句话,我一辈子让着她。

50年相濡以沫,夫妻携手坎坷路,心海早相通。阎肃用一首《伴君行》收纳了一切情意,赠给相知相随的她:

任黄花碧水,青山红叶,白发秋风,

随你奔波这么久,也算是五彩人生。

咽下了,千杯喜、百盅泪、万盏情,

仍留得,一颗心、七分月、三更梦,

淡定从容伴君行

老艺术家阎肃的创作旅程:他用一生谱写红色经典

阎肃喜欢引用钱钟书的一句话,这两天引用得尤其多:假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不错,又何必要认识那只下蛋的鸡呢?

“你觉得歌好,那就多唱呗,要见那作词儿的干嘛?一首歌,那是一大堆人努力的结果,难道光词儿好就行啦?”

所以,面对采访团,他“如芒刺在背”,一百个不愿意。
可是,对于那些流光溢彩的歌词、荡气回肠的歌剧,对于《红梅赞》《我爱祖国的蓝天》《敢问路在何方》《前门情思大碗茶》这些承载着一代代国人集体记忆的作品,又有谁不想知道它们背后的故事和情怀呢?

思忖再三,顶着一头银发、肩扛两颗金星的阎肃终于向记者们“让步”:“好吧,这只鸡就向你们咯咯地叫了!”

奏响时代旋律,他用一生谱写红色经典

阎肃的名字,与《江姐》紧紧相连。

江姐是传奇,《江姐》亦是传奇——作为一个时代的高昂音符,这部作品堪称新中国历史上影响最广、拥趸最多、传唱最久的民族歌剧。《红梅赞》《绣红旗》《春蚕到死丝不断》《五洲人民齐欢笑》……一曲曲广为流传的歌剧选段,使江姐这一美丽而不朽的人物成为中国百姓家喻户晓、钦敬爱戴的偶像。

那是在1962年,小说《红岩》风行全国,身在空政文工团创作室的阎肃决定以小说中“江姐”这一形象为主线,创作一部歌剧。

其时,全国关于《红岩》的剧目已多达五六十种,但阎肃仍然无法抑制创作的渴望。

《红岩》的故事,发生在阎肃再熟悉不过的重庆。从7岁逃难到山城,阎肃在这里住了近20年。中学到大学,他的许多老师、学长都是地下党员,还不满19岁的他也加入了党的外围组织,学唱进步歌曲、传阅进步书籍,和学长们一起罢课、游行、闹学潮……

那正是山城最黑暗的时期。但,为了那个必将到来的黎明,年轻的共产党人前仆后继,慷慨赴死,面对屠刀不后退,面对酷刑不折腰。曾给阎肃讲解《共产党宣言》的语文老师赵晶片,就这样倒在了敌人的枪下;教阎肃唱《松花江上》的师姐,也是这样血染校场口——在阎肃儿时的印象里,他们都有着江姐的气质,那就是忠诚,那就是无畏,那就是信仰。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他们就是民族之精魂,中华之希望。

这一切,让阎肃手中的笔无法停驻。

在一间不足9平方米的小屋里,他趴在床头上奋笔疾书。思绪像奔涌的泉水,像爆发的火山,从笔端、从心中倾泻而出,整整写了18天,歌剧《江姐》的唱词一气呵成!

那不仅仅是唱词,更是阎肃在30多年的人生路上累积的记忆和深情。

剧本写作仅18天,打磨、谱曲、排演却用了近3年。直到文工团食堂的大师傅都在边和面边唱《红梅赞》时,阎肃心里终于有底了。


果然,《江姐》掀起了全国上下火热的旋风。从1964年9月起,它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连演257场。几乎全国的剧团都在排《江姐》,仅在上海,就有6个剧团在同一时段同城演出。电台里放的是《江姐》,暖瓶上印的是“江姐”,连理发店大门上也写着“本店专理江姐发式”。江姐的红毛衣、长围巾,成了那个年代里姑娘们最流行的打扮。

一部《江姐》,拉开了阎肃红色创作的序幕。从此,他一发而不可收,《红灯照》《忆娘》《胶东三菊》《飞姑娘》……40多年来,一部又一部红色剧作在阎肃笔下喷薄而出。剧中所咏唱的,都是像江姐那样“一片丹心向阳开”的红色英魂。

这是属于中国的红色记忆,这是时代永恒的主题。把这最珍贵的精神宝藏化作最优美的华章,就是阎肃人生的主旋律。

1991年,阎肃担纲创作歌剧《党的女儿》。

其时,国际风云变幻。而在世界东方,迎来70岁生日的中国共产党正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坚定前行。

“我们党为什么能面对风云不变色?坚定正确的理想信念,是党的事业永不枯竭的力量源泉。”阎肃说。

深情的歌声仿佛跨越时空,唱进了新征程上千万共产党员的心窝里:“你看那天边有颗闪亮的星星,关山飞跃一路洒下光明,咱们就跟着他的脚步走,走过黑夜是黎明……”这部描写半个世纪前共产党员执著拼搏、顽强斗争的歌剧,成为中国民族歌剧史上又一部红色经典。

为红歌鼓与呼,阎肃从不疲惫。

六十而耳顺。2007年,年届77岁的阎肃却做了件相当“较劲”的事儿:以他为代表的在京40位著名词曲作家、歌唱家联名发起了“抵制网络歌曲恶俗之风,倡导网络音乐健康发展”倡议书。

阎肃并不排斥流行。他毫不掩饰地表达对李宗盛、崔健、周杰伦等流行乐手的喜爱,六七十岁的人了,还向往着到迪厅里去“跟小年轻们一起蹦跶”,孙子孙女哼起网上流行的新歌,他也常跟着一起唱。

“但是,有一些网络歌曲,内容十分低俗,甚至恶俗。”阎肃说,“历史证明,这样的作品站不住脚,抓不住人心。”

阎肃记得,新中国成立前,重庆电台里放的是“玫瑰玫瑰我爱你”“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而响彻延安的,则是《二月里来》《兄妹开荒》《黄河大合唱》。健康、进步、向上、阳光的歌曲让人耳目一新,让人热血沸腾,让人精神抖擞,让人心向往之。无数青年学子就是唱着这些爱国歌曲,奔向了歌中的“山那边好地方”。

“这就是进步文化的魅力,这就是主旋律的魅力。”阎肃说,“它永远是人心所向,永远是时代的强音。”

2008年,影响了几代人的歌剧《江姐》第5次复排,登上了国家大剧院的舞台。穿越时空,“江姐”这颗璀璨的明星丝毫没有褪色。新一代的《江姐》,一样地场场爆满,一样地掌声如雷,一样地台上台下泪光相映,歌声相和。

歌声,记录一个时代,也影响一个时代,推动一个时代。

踏遍青山厚土,他用巨笔抒写英雄乐章

“哪有那许多相思眼泪,哪有那许多离别柔肠,当我们勇敢地踏上战场,胸膛里喷涌的是雷,是火,是钢!”

“哪有那许多哀怨惆怅,哪有那许多痛苦忧伤,当我们呐喊着冲上阵地,眼睛里飞舞的是旗,是血,是枪!”

这是上世纪80年代写成的歌。阎肃说,落笔时,那雷、那火、那钢,那旗、那血、那枪,仿佛在脑海中、在白纸上飞速地打转。多少年来,这些意象时时在他胸中涌动,幻化成一篇又一篇辞章。

那是1952年的秋天,阎肃随西南艺术工作队赴朝鲜战场慰问演出,在那里,“一专三会八能”的他给战士们唱歌、跳舞、演活报剧,走访了一个又一个连队,战士们响雷般的欢笑与掌声跟了一路。

然而,战争毕竟是残酷的,头一天的笑弯的双眼,也许第二天已永远阖上。最让阎肃揪心的是一次行军途中,转过一道山梁,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志愿军烈士的墓地。丛林般的墓碑一座连着一座,一片接着一片,漫过半面山坡,所有墓碑都朝着祖国的方向。

早晨清冷的雾气里,望着这些曾和自己年龄相仿、却已长眠于异乡的英烈,阎肃伫立良久,凝思良久。

从这一刻起,他立志从军。

第二年,他如愿穿上了军装,开始倾尽心力为英雄歌唱。入伍后第一次进藏采风,他乘着解放牌大卡车,在海拔几千米的雪域高原一路颠簸。唐古拉、甘巴拉、甜水海、狮泉河……几十年后的今天,阎肃还能扳着指头数出那“生命禁区”里的一个个兵站哨卡。

唐古拉山口的那晚留宿:兵站的土坯房里,没有暖气,没有高压锅,蒸出来的馒头外面是面粉,里头是糨糊,锅里的水咕噜噜泛着水花,探手去试却一点不烫。到了晚上,阎肃裹了4张床垫、5条军被,却还是感觉像光着身子躺在雪地里……

好容易熬到天亮,阎肃一边在疼痛欲裂的头上狠命地敲,一边随口问一个年轻的警卫员:“你来了多久?”对方回答:“两年多了。”

阎肃怔住,继而哽咽了:小战士还不到20岁,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因高原反应而起的紫斑,眼睛因为雪盲症而又红又肿,时时地流泪。

“你是英雄,是真英雄!”他立正站好,端端正正地向这位小伙子敬了一个军礼。

与这样的英雄成为战友,是怎样的光荣,又有着怎样的责任!在这样一支英雄的队伍里,在这样一片英雄的土地上,心中又怎能不时刻激涌英雄的赞歌!

年年岁岁,阎肃的脚步走遍大漠戈壁、雪域高原、北国雪山、南国雨林,从那一座座飘扬着英雄旗帜的军营里,他不断吮吸着艺术的甘泉。

他最早的“成名作”,便是这样来的——1958年,调入空政文工团创作室的阎肃下部队体验生活。已是连级干部的他,在广东航空兵某部下连当兵,一当就是一年多。他跟着老兵们打背包、跑拉练,跟着炊事班养猪、种菜,跟着机务队拧螺丝、上机油,很快就和飞行员、机械师、特设师、无线电员们成了“掏心掏肺”的朋友。

一个傍晚,放飞训练的战机陆续归航,只有他所在机务小组的飞机迟迟未归,全组人眼巴巴地望着晚霞尽头的那片天,没一人走动,没一人说话。看着战友们那渴盼的眼神,阎肃心中一动:我们的心都在天上,我们都爱这蓝天!

——积聚了一年的情感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一首歌词就这样一挥而就:

我爱祖国的蓝天,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白云为我铺大道,东风送我飞向前。

金色的朝霞在我身边飞舞,

脚下是一片锦绣河山。

啊,水兵爱大海,骑兵爱草原,

要问飞行员爱什么?我爱祖国的蓝天!

短短几行,写尽了飞行的轻盈与潇洒,写尽了飞行员的信念与豪情。在空军战略已然深远拓展、战机装备已然多次换代的今天,这首歌仍然是中国空军的象征与经典。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多少人唱着《我爱祖国的蓝天》长大,多少人唱着《长城长》参军,多少人唱着《连队里过大年》迎送着一轮轮寒来暑往,唱着《打赢歌》在训练场、演习场上流血流汗……一茬茬青年唱着阎肃的歌来到军营,又离开部队。而阎肃始终在走着、在写着。到今天,满头银发的他已是全中国军龄最长的现役老兵之一。

他还是那么爱军营,爱战士,一有空就嚷着要“下部队去”。旅途无论多么劳顿,一到官兵们中间,他立刻充了电一般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他喜欢给战士们当指挥,做小品导演,当“特邀作家”,给无数部队写了无数的连歌、团歌、师歌。有一次,山沟沟里的一个联勤仓库请他写首“库歌”,他苦想一个月,硬是给写出来了!

他更喜欢跟官兵们聊天:说笑话,讲故事,吹牛皮,聊得高兴了“手舞足蹈”,玩得高兴了“诡计多端”,让人实在是容易忘记:这是位肩扛金星的“将军级艺术家”。战士们待他像爷爷,久了,更像个知心的大朋友,有什么心里话,都爱跟他讲,敢跟他讲。

那还是在1987年,阎肃到空军某师采风座谈,从师、团、营谈到连、排、班,听到最多的竟是一句抱怨:“我们怎么就成了‘傻大兵’?”

当时,社会上流行“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的说法。官兵们委屈:上车让座、抢险救灾时是“最可爱的人”,可为啥一到平日里,就成了“傻大兵”?

阎肃决定写一首歌,给大家“长长志气”——

“真正的标准男子汉大多军营成长,不信你看世界的名人好多穿过军装。天高地广经受些风浪我们百炼成钢,因为人民理解我们心头充满阳光……”

跃动着新一代军人的朝气,《军营男子汉》从阎肃笔下流出。好歌就像长翅膀,没多久就飞遍了全军。空军蓝,海军白,陆军绿,有军营的地方就有《军营男子汉》。官兵们唱得腰杆笔挺,唱得扬眉吐气。

和平年代,中国军队同样激荡英雄之气!

岁月酿成长歌,他为艺术忘却似水年华

阎肃的歌词,文白交融,俗中见雅,化生活于书卷,寓意深邃而明白晓畅,匠心独运且浑然天成。这种境界,旁人用了佛语里的一个词来形容:“化境”。

臻至化境,则下笔如有神助,手到擒来?

阎肃连连摇头:“提笔就写,顺嘴就来,莫扎特可以,威尔第都做不到。像咱们,更得翻来覆去地揉搓,一遍一遍地琢磨。”

打磨作品,就是打磨人生。投入作品,阎肃投入整个生命。

他有摇笔云飞的时候,但更多的是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比如那首《敢问路在何方》——《西游记》剧组找上门来,他起初想得容易:“这有何难!猴么,我4岁就知道猴!”

当天晚上铺开纸,落笔就是四句:“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

写到这里,卡住了。“往下怎么接?没词儿了,写不下去了,苦恼啊,憋在家里不出门,整天嘬牙花子叹气走绺儿。”

“走绺儿”,北京话“走来走去”。阎肃穿双棉拖鞋,踢踏踢踏,从客厅踱到卧室,又从卧室踱回客厅,一踱就是两个星期。

儿子都不耐烦了:“干什么呀,瞧瞧地毯都给走出条道儿来了!”

真的!回头一看,薄薄的地毯让他走出了一道浅浅的白印。阎肃猛然想起了鲁迅的那篇《故乡》:“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电光火石间,那句画龙点睛般的话就跳了出来:“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征途漫漫,路在哪儿?终点在哪儿?胜利在哪儿?不要问那么多,走吧,路是人走出来的!

一句敲定,全盘皆活。这又是一首长了翅膀的歌,随着电视剧《西游记》的播出,它红遍了全国。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开放初期,人们觉得它有说不尽的余味,唱的是唐僧师徒四人的韧劲,更是国人勇于探索、敢于追求的创劲。“路在脚下”,就此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格言。

当赞誉雪片般飞来,阎肃却总结:“多亏了鲁迅先生的书,多亏我还记得。”

在阎肃的家中,我们看到了那一套泛黄的《鲁迅全集》,本本被翻得边缘破损。还有易卜生的戏剧,李杜的诗选,托尔斯泰的小说,甚至民国时期的“三六九画报”……整整一面墙的书架,塞得满满当当。

“万卷藏书”,是阎肃最为得意的财富。旁人喜欢楚辞的,不一定喜欢武侠小说,喜欢诗经的,不一定喜欢果戈里,而阎肃不以为然,文学的社会的,高雅的通俗的,古的今的,土的洋的,尽数揽入怀中:“我这人,杂食,吃嘛都香。”

除了看书,他还爱看戏,不是看热闹,而为看门道。年轻时,他一到休息日就往戏园子跑,5分钱的公车舍不得坐,几角钱的戏票却花的大方,且胃口同样地“杂”:京剧、昆曲、川剧、清音、越剧、单双簧、评弹、梆子……什么都看,什么都学,不仅看演出,还要读剧本。哪个剧种有什么绝活,有什么精彩段落,他如数家珍。

那么多书,那么多戏,经过多少年的摩挲,沉到他心底,酿成一首又一首醇美的歌:

一蓬衰草,几声蛐蛐儿叫,吃一串冰糖葫芦就算过节(《前门情思大碗茶》)——“这哪儿是我的,这是老舍的呀!”

倚天拔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电视剧《唐明皇》主题歌)——“这哪儿是我的,这是白居易、辛弃疾的呀。”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分扰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雾里看花》)——“这是川剧《水漫金山》啊。”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唱脸谱》)——“这是逛戏园子的‘副产品’啊!”

……

无数摄影家抓拍过阎肃沉思的样子:或闭目,或皱眉,或撅嘴,或托腮,或茫然抱肩,或抵墙面壁……人们觉得“有戏”极了,“抓人”极了。阎肃却不以为然:“你只看见我在‘想’了,可要是肚子里没货,想破头也没用啊!”

积累,积累,从毛头小伙子到耄耋老人,思想的厚度成就艺术的高度。他的“尊称”也越来越多:阎公、阎翁、阎老、阎老爷子……人们挖空心思地表达对他的敬重。

只是一有工作,大家,包括他自己常常会忘了“80”这个年纪。16届“春晚”,21届双拥晚会,还有《祖国颂》《回归颂》《长征颂》《小平您好》《八一军旗红》等近30年来几乎所有的大型文艺晚会,他担任总体设计、策划、撰稿,跟着“儿孙辈”的同行们一起熬夜、吃盒饭。多线作战,身兼数职,他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你们老把我当30岁来用。”闲时聊天,阎肃撅着嘴,一脸“委屈”。

谁都知道,这个“老顽童”又在闹着玩。一旦有任务,他准又打起百倍的精神。用部队的话讲,“招之能战,战之能胜。”

新中国成立60周年之际,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复兴之路》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上演。在这部堪与《东方红》比肩的盛世华章中,担任文学部主任的阎肃用一首轻缓的小诗来做开篇:

“山弯弯,水弯弯,田垄望无边;

笑甜甜,泪甜甜,一年又一年;

燕子飞,蜜蜂唱,坡前柳如烟;

风暖暖,梦暖暖,这是我家园;

最难忘,最难忘,妈妈脸上又见皱纹添……”

山水、春天、妈妈、家园,这是中国人内心深处最柔软、最纯洁的寄托,是最本真、最质朴的追寻。故园情,家国恋,正是这融入民族血脉中的因子,让一代代中华儿女为之拼搏,为之开拓,为之坚执,为之忘我。

阎肃极爱这首小诗,曾在许多场合反复地吟诵它,边吟诵,边感叹——身处在这样俏丽的山、秀美的水,怀拥着这样暖暖的梦、深深的情,不应该感激么?不应该幸福么?

我老爸是空军的阎肃,上世纪60年代写了让国人感动不已的歌剧《江姐》,其中
主题歌《红梅赞》传唱至今;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又让很多人记住了《敢问路在何方》、《故乡是北京》、《长城长》、《雾里看花》等歌曲;新世纪来临,老爸经常以评委、嘉宾的身份出现在各电视节目中,哈哈,成评委专业户了!

  今年时值老爸80大寿,关心的领导、朋友很多,赞扬之声盈耳,也有记者朋友来问我,一定让讲出点阎老的成功之道。我想了一阵,怎么想还是觉得老爸就是个普通人,普通的爹,厚道的老大爷。他自己也一直没把自己看成名人、艺术家,就觉得自己是一名空军的老兵。但我这么说人家觉得我是谦虚,又说阎老博学多才、博闻强记、才高若干斗、出口成文章等等。我心说了,您这是夸李白呢!想来想去,我想出了最平凡不过的老爸的两个特点,来跟大家交流一下。

  从我小时候直到现在,但凡和老爸一起出门,在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人,花匠、木工、烧水的、大师傅、小战士,爸爸一律向对方微欠上身大声打招呼:您好!我那时心里不太舒服,觉着自己这爸也太没派了,跟谁都主动打招呼,还鞠躬,您用得着么!等我长大后才明白,老爸是习惯与人为善,尤其是怕那些工人、小战士看见他紧张,所以,不管认不认识都主动打招呼,好让大伙放松。这么多年,老爸没教过我什么大道理,但一直在示范着一件事:尊重身边所有的人。其实,尊重所有人对我们所有人都是重要的,且不说人生而平等这样的大道理,就说你尊重了所有人,也就为自己赢得了好心情,对自己的生活、工作、进步都太重要了!尊重所有人,是老爸之所以不太普通的第一个普通点。

  第二点呢,就更简单了,就是不断学习。从小到大,我们家搬过七八次,我脑海里老爸在家里的场景大多是坐在书桌前的样子。得承认老爸记忆力不错,也比较聪明,但决不是超人,因为我9岁时下象棋就赢他了,所以说,他几个阶段的成功都是不断努力学习的结果。

  20世纪50年代,老爸开始在空政文工团工作,那时,他自称是一专八能,能唱会跳、拉大幕、兼管催场,还管灯添油,他自己说的挺热闹,但咱一分析,那不就是个打杂的么!但他自得其乐,并坚持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于文学创作。终于,在60年代初创作出《我爱祖国的蓝天》、《江姐》等优秀作品,成了专业创作人员。但到了80年代,他认真学习研究电视晚会,并由此担任了十五六届春节晚会的撰稿及策划,同时创作出大量优秀歌曲。到了2000年,老爸70岁了,体力精力都下降,但他仍然不断学习,并能吸收最新的知识、新事物,这使他成为最受欢迎的评委、嘉宾。由于他思想贴近时代节奏,被央视一些朋友戏称为“80后”。

  老爸其实就是这么个普通的人,做的也是这些普通的事,但一生坚持下来可能就不普通了。我想用王维的两句诗自夸一下我们家老爷子:“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他就是这样,在烦乱的尘世中留下自己清健的音律,但又安于平静朴实无华的生活。

  前几天有朋友问:阎老年轻时有没有想过成为什么家、超越什么人的目标?我仔细想想还真没有。一辈子没见他和谁比过,或想成为谁。我想他一生不断学习,可能就是希望比昨天的自己进步就好了。对我们子女,他也是这么要求,从不“逼子成龙”,他不太赞成“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兵”这句话。那是啊,都当将军了,这司令部里也站不下啊!他常说,我们每个人做好自己,能学习能进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就足够了。自从我进入中信银行工作,老爸就常叮嘱:不要犯错误,不要损害公家利益,不要和别人比收入。这还真是生活中的良策,能让自己活得更开心。

  老爸今年5月就整80岁了,能有缘与他成为父子相伴走来,很是愉快,不知老爸是否也这么想。哈哈,衷心祝父亲大人健康长寿!也祝愿天下父母健康长寿!





走进全国著名剧作家、词作家阎肃的家,四壁是书,透着一股书卷气,采访自然从书开始。

书是阎老的宝贝,他家有上万册藏书。今年已80岁高龄的阎老,每天手不释卷,坚持读书看报。阎老说,自己这一辈子除了每天读书学习是 必须的外,并没有刻意要做一件什么事情,基本处于顺其自然的状态;但一旦决定要做某件事情,那就一定争其必然,务求取得好效果。

用18天写成歌剧《江姐》

阎老的藏书涵盖文学、艺术、音乐、美术、历史、政治、宗教等领域。阎老兴趣广泛,读万卷书,自称有“吃什么都香”的感觉。

出生于1930年的阎老,青年时代经历了从“信教”到“信党”的转变。4岁时,他就进入天主教堂念书;后来,考取重庆南开中学,接受了进步文化思想的影响,从而走上革命道路。1949年重庆解放前夜,几位朋友劝他去台湾或香港,但他坚定地说:“我哪儿都不去,我要迎接解放。”

饱读中外典籍、亲历新旧社会的阎老自觉意识到,世界上不管哪个国家,哪个社会,都有自己的“主旋律”,因而,在关键时刻,阎老总是自觉站出来维护社会的主流价值。

1962年,我国正经历3年困难时期,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社会很需要坚定信念、提振信心的文艺作品,为党提一提气,为民鼓一鼓劲。当时,阎老受小说《红岩》的启发,利用探亲休假的时间,用18天写成歌剧《江姐》。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在《红梅赞》的旋律中,江姐,这位信念坚定、忠贞不渝的英雄,为了多数人的幸福而甘愿忍受折磨的革命者,让一个民族看到了信仰的力量。1964年10月13日晚,毛泽东观看歌剧《江姐》后,鼓励剧组人员:“我看,你们可以走遍全国,到处演,去教育人民嘛!”

改革开放之初,回应社会上一些人军装掉价了、军人贬值了的错误思想,阎老用一首《军营男子汉》告诉人们,天下最优秀的男人是军人;后来,又以一首《长城长》唤醒人们的国防意识。

面对改革开放“是姓社还是姓资”的思想困顿和迷惘,阎老借电视剧《西游记》主题歌《敢问路在何方》告诉人们:改革的路就在脚下,激励人们勇敢往前走。

当社会上有人恶搞红歌、歪曲“主旋律”时,阎老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坚决抵制,在歌坛发起“大唱红歌,抵制恶搞”的倡议。

不要指望“一锄头挖出个金娃娃”

大家难以相信,阎老的艺术之路,是从舞台上拉大幕起步的。1955年,阎老所在西南军区文工团撤销,被分配到空政文工团工作。到空政文工团的头5年,阎老经常是一个人干七八个人的工作,拉大幕、点气灯、演反派、讲相声、打快板、演双簧,哪个岗位缺人,他就往哪里顶。阎老说:“拉大幕,我比别人拉得快;跑龙套,我当个角儿倍认真;点气灯,一年演几百场,没熄过一盏灯。我把每一项工作都当事来做,而且要做就做最好的。就这样,我年年评先进、当劳模。”

“当你养成认认真真做事的习惯时,你离成功的门槛就越来越近了。”阎老说,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必须脚踏实地往前走,千万不要指望“一锄头挖出个金娃娃”。

回想当初,阎老说自己是不太情愿搞创作的。那时,阎老喜欢当演员。唱歌,中音唱得很好;讲相声,连讲7段,观众还不让下台。但组织上最终安排阎老搞创作,阎老说:“当时,我做通了自己的工作,坚决服从组织安排,这一干就是50多年。”50多年来,阎老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好作品,完成了一项又一项全国全军的重大文化任务。

“五星邀五环,北京连四海,中国正开放,长城敞胸怀……”1992年9月4日晚,第七届全运会主会场开幕式在北京举行,会歌《五星邀五环》响彻云霄,而她的作词者就是阎老。歌中,“五星”代表中国,“五环”代表奥运会和奥运精神,阎老用一个“邀”字,便把开放的中国盼奥运的共识突现出来,受到第七届全运会组委会的一致好评。2000年,我国申奥成功,阎老又饱含激情,创作了热情豪迈的奥运歌《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向全世界传递了中国的声音,唱出了中国的博大和博爱。

2009年,79岁高龄的阎老参与了新中国成立60周年大型舞蹈史诗《复兴之路》的编创,担任文学总指导,对于《复兴之路》在文学上形成独特风格,起到了重要作用。

从1986年开始,在空军、总政领导的关怀支持下,阎老参与组织策划了十五六台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节目;为每年的总政全国双拥晚会、“3.15”晚会担任总策划、总撰稿。

“做人就要像麦穗, 始终低着头”

阎老是中国剧协、中国作协、中国音协的老会员,还是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的会员,自称杂家。

兴趣广泛,博闻强记,触类旁通,是业界同行佩服阎老的地方。成名后,阎老从未放松学习,如今80岁高龄的他也没有退休的感觉,每天的重要报纸要看,重要的电视新闻也要看。他说,要保持一颗年轻的心,让自己的思维与时代同步,只有不断地读书学习,活到老,学到老。

“对上不伸手,周围拉紧手,工作有一手”;“做人就要像麦穗,始终低着头”,生活中,阎老时常用这些话提醒自己。对于名,阎老有自己的理解,他说,真正的名人是“明人”,即明白人,有自知之明;一个人不管你当多大官、有多大的名气,千万不要摆架子,架来架去,就把自己架空了。

论资历和年龄,阎老在空政文工团都是“第一老”,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把自己放到组织当中,放到大伙中间。每次外出,阎老都向团里请假销假;党组织生活一次不拉,每个月准时交党费;团里有事,他总是提前10分钟赶到。就是住宅小区里的警卫、花工、炊事员、卫生员,阎老都很熟,每次见面,他总是主动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阎老一生经历了许多事,在十年“文革”中,也是坎坎坷坷,但终归没有大起大落,这与他拥有的人生智慧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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