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7月9日,云南省昆明市草甸乡迎丰小学收到了武警战士方红霄送来的两万元钱。这些钱是他被授予“人民卫士”称号后获得的所有奖金。当校长韩朝文接过这两万元钱时,激动地说:“这两万元钱是用忠诚和血汗换来的,是人民子弟兵一颗炽热的心啊。”
五年前,方红霄和战友正在云南火车站三品检查站执勤时,一个卷发的男青年忽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他。
武警昆明支队副支队长方红霄:我一看那个枪以后,当时我非常紧张,当时我的头都懵了,就在那一分钟,我就想今天肯定是死了,肯定死定了。我一下就往旁边一个侧步一摆,一下就抓住他的手腕,就把他的枪夺下来,里面是8发子弹。
解说这是方红霄在昆明火车站执勤时的第一次抓捕。也就在这一天,他从报纸上看到迎丰小学的两名学生,因为家庭贫困再次辍学,背着书包去放牛,他决定从自己的工资中,每年拿出一些钱来帮助他们,直到他们完成学业。这次捐赠的两万元钱,又可以让数十名孩子在校园里读书了。
解说云南省紧邻世界上最大的毒品集散地“金三角”。上个世纪80年代末,一些国际犯罪团伙企图利用云南特殊的地理位置,在中国大陆打开一条毒品走私的“黄金通道”。
解说1990年,20岁的方红霄入伍来到了武警昆明支队。新兵训练结束后,他以七项科目全优的成绩被挑选到警卫大队。一个偶然的机会,方红霄随部队参观了昆明市强制戒毒所,吸毒者痛不欲生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他。方红霄立即申请,到缉毒的第一线去。
同期武警昆明支队副支队长方红霄:当时调火车站的时候,我是当炊事员,晚上六点,大家吃完饭我把碗收干净以后,七点钟就跟他们去学。后来他们就教我,一要看,第二要听,第三要闻,第四要摸。
解说由于缺乏稽查技巧,方红霄刚到昆明火车站执勤时,“厨房”成了他站的第一班岗。没有人会想到,这名炊事员第一次上岗执勤就擒获了一名持枪歹徒;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日后他会成为犯罪分子在云南遇到的头号克星。
解说1994年4月23日11点,昆明开往广州的列车检票进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高一矮两名青年男子大摇大摆地向检票口走来。方红霄准备检查时,小个子“唰”地抽出腰间的长刀,从背后向他砍来,在他被袭击的这一瞬间,他已触摸到大个子的腋下藏有毒品。
同期武警昆明支队副支队长方红霄:我当时往下一蹲,手就挡上去,一刀砍下去把我的小指头这个地方就锯开掉。小个子跟大个子两个转头就往火车站的进站口外面跑,我就大喊了一声,我说快追,有毒品。
解说趁着混乱,两名犯罪嫌疑人夺路而逃。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不管如何狂奔,被砍伤的武警如同影子一样始终紧随在他们身后。十多分钟后,小个子被追得几乎绝望了。
同期武警昆明支队副支队长方红霄:小个子就被我们逼到隧道里边,现在的二环路的地道口,到那个口我们就把他抵在墙边上,这时候这个家伙就说不打了。他说不打了,就拿刀把自己的指头割得流血了,血就这么流。我以为他要自杀,我就喊了一句,我说上。
解说小个子被擒获的时候,大个子已经爬到了一座工地的二层工棚上。方红霄随即跃了上去,激斗中,大个子跳下了工棚。随后跳下的方红霄左脚落在一块施工废弃的木板上。
同期武警昆明支队副支队长方红霄:当时我一跳下去感觉就不对,一个钉子扎到我的皮鞋上,两个钉子,一个从旁边划开掉,一个把脚底钻通掉了,我后来把脚拔出来。拔出来以后呢,这时候跑还没到五六步,皮鞋就打滑,里面有血。
解说看到歹徒逃窜的身影,方红霄用力将脚内的钉子猛然拔出,抓起一把土撒在脚背上,一瘸一拐地向前追去。走投无路的歹徒跳进了路边的一个鱼塘,方红霄随即跃入水中,冰凉的水浸进伤口,疼得他双眼发黑。
同期武警昆明支队副支队长方红霄:我就在后面追,他就拼命地跑,后来直接一下就飞到那个鱼塘里去了,我就按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水里面淹,淹了二三十秒之后把他拖上来,最后我们已经打得精疲力尽了。
解说这次追捕战斗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从两名犯罪嫌疑人身上共缴获海洛因1800多克。
同期武警昆明支队副支队长方红霄:抵抗力好一点的,大概也就是10克左右,基本上就上瘾了,抵抗力不好的,就是五六克,七八克就上瘾了,这1800克(毒品)足以让一百多人可以上瘾,可以这么讲,一上瘾的话,就会毁掉一百多个人的家庭。
解说两天后,方红霄的左脚伤口因为水的浸泡开始感染红肿、发炎溃烂,接着是连续几天持续不退的40度高烧,战友们把倔强的方红霄架进了医院。
解说从1993年起,方红霄在昆明火车站担负“三品”检查勤务的7年间,先后查获海洛因、鸦片等毒品45.3公斤;各类枪支41支;子弹2172发;使1919名犯罪嫌疑人落网。
同期武警昆明支队副支队长方红霄:在火车站我在那里总共站了七年,与犯罪分子直接面对面地搏斗,至少几十次,就是我直接面对面的,加上中队的话,那个时候,有时候最多一天查八起毒品。
解说在方红霄和战友们的共同努力下,昆明火车站成了各类犯罪分子的“终点站”,而毒贩们苦心打造的“黄金通道”最终成了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解说1998年,方红霄被中共云南省委、省政府授予“人民卫士”称号,一位香港记者写道:“在中国云南昆明,有一位犯罪分子的克星,名字叫方红霄,人人都知道他抓获了多少罪犯,获得了多少荣誉,可谁也无法说清,他究竟有多少次死里逃生。”
解说1999年4月15日,经昆明市教育局批准,草甸乡迎丰小学正式更名为“卫士小学”。六年级学生谢韵虹在一篇作文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方红霄,你的名字是一盏灯,那些黑色的影子,不敢靠近,你的名字是一盆火,所有需要温暖的人,向你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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