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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百"人物中的共产党员:草原英雄小姐妹
 
整整47年过去了,“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玉荣身上迸发出来的集体主义精神源泉,依然从草原深处汩汩流向世界、滋润着人们的心田。

那是1964年2月9日,农历腊月二十六,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迎接大年的到来。早晨,热心肠的父亲吴添喜要去帮邻居粉刷房屋,龙梅和玉荣主动要求替阿爸去放羊。

上午10点左右,12岁的龙梅和9岁的玉荣赶着羊群出发了。看到村庄附近的草滩被积雪覆盖,羊儿难以觅食,姐妹俩便商量着把羊群赶到村南远一点的丘陵地带放牧。谁能想到,中午时分铅板似的乌云铺陈过来,霎时将太阳遮得严严实实,整个草原突然暗了下来。接着,凛冽的西北风疯狂地撕扯着低压的云团,将大片大片的雪朵倾砸下来。

暴风雪来了!姐妹俩赶紧把羊群往家的方向撵。可是,受到惊吓的羊群,顿时乱作一团,随后顺着风,朝东南方向跑了起来。任凭她们前挡后赶、左拦右堵,怎么也拢不住羊群。

雪越下越大,几百米外都看不清楚。羊群一股劲地顺风而跑,姐妹俩紧跟着丝毫不肯放松;羊群跑到哪里,她们就追到哪里。她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羊群保护好,一只都不能丢!饿的时候没有可吃的东西,渴的时候就抓把雪舔一舔。

半夜时分,雪渐渐放缓了节奏,慢慢地停了下来。羊群的脚步也慢了,饥肠辘辘、耗尽力气的姐妹俩,无法再迈动冻得僵直的双腿,跌倒在地,不多一会儿便困乏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晨八九点钟,天色已大亮,朦胧中惊醒了的龙梅,赶紧叫喊妹妹,可是没有应答声。原来,妹妹被雪埋住了。她迅速拨开积雪,把妹妹从雪堆中拉出来。这时,突然发现妹妹双脚上的毡靴不见了,足底到脚脖子处已结结实实冻了两个大冰疙瘩。

眼看羊群走远了,龙梅坚持背起妹妹,可是没走几步就摔到地上了。“姐,不行不行,你根本就没那个力气了。你别管我,赶紧去追赶羊群吧。”玉荣哭着说。

一头是羊群,一头是妹妹。年幼的龙梅犯难了。但她还是很快作出了决定。她麻利地把妹妹安顿在小山坡避风的地方,将自己的白茬皮袄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你在这儿等着,姐姐去追羊,要是碰见人了就来救你。”

1964年2月10日上午11点左右,邻村牧民--被诬陷为“右派”的内蒙古人民出版社编辑、正被下放接受“劳动改造”的哈斯朝禄和他9岁的儿子那仁满都拉,在白云鄂博火车站附近发现了羊群和龙梅后,一场解救龙妹和玉荣的行动迅速在大草原上展开,她们很快被送到白云鄂博矿区医院抢救。此时,她们尚不知道,在狂风暴雪中迂回曲折地跟着羊群跑了一天一夜,竟已跑出70多里地;这是她们出生以来走得最远的一次路程。

经医生检查,龙梅冻伤面积占全身的15%,冻掉了左脚的大拇指。玉荣冻伤面积28.5%,局部冻伤深度达4度,双脚部位不仅冻入肌肉、神经,而且已冻入骨髓。

入院不久,神志逐渐恢复的龙梅急切地问身边的医生:“叔叔阿姨,我们的羊群怎么样了?”当人们告诉她384只羊仅冻死3只,其余的安然无恙时,她开心地笑了。

伤势严重的玉荣,入院当晚曾休克了好久。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之下,此后的四五天里,她在断断续续的昏迷状态中度过。与此同时,严重冻伤的双腿一天比一天黑,肌肉在坏死、骨头也在坏死。一周以后,医生不得不锯掉她双腿坏死部分--右腿膝关节以下和左腿踝关节以下,做了截肢手术。

1964年3月12日,新华社播发了《暴风雪中一昼夜》的通稿,被《人民日报》等许多报纸、广播刊播。3月13日,龙梅、玉荣被转往200多公里外的自治区首府呼和浩特接受进一步的治疗。时任内蒙古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内蒙古自治区主席的乌兰夫赶到医院探望她们,并亲笔题词:“龙梅、玉荣小姊妹,是牧区人民在毛泽东思想教育下,成长起来的革命接班人。我区各族青少年努力学习她们的模范行为和高尚品质!”

一时间,被誉为“草原英雄小姐妹”的龙梅、玉荣很快成为全国典型人物。随之,一浪高过一浪的轰轰烈烈学习草原英雄小姐妹集体主义精神的热潮在全国掀起。很快,她们的感人事迹相继被改编成话剧、电影、京剧、连环画、年画,并被编入小学语文课本。“草原英雄小姐妹”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集体主义精神”的代名词。

1964年秋天,政府把出院后的龙梅和玉荣送到家乡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政府所在地的百灵庙民族小学,姐妹俩同时开始了读书生涯。

1970年,向往飒爽英姿的龙梅如愿光荣入伍,在部队期间被送进包头市医学专科学校和内蒙古蒙文专科学校进修学习。1976年转业到地方,先后任中共达茂旗委副书记、包头市东河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4年前从包头市东河区政协主席职位上退休。

玉荣1974年初中毕业后,被保送到内蒙古师范学院学习,两年后到乌兰察布盟教育系统工作。1988年内蒙古自治区残疾人联合会成立之初,她被调任内蒙古自治区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执行理事会副理事长,担负了残联繁重的组建任务。2008年至今,她担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主任职务。

几十年来,姐妹俩始终保持着牧人的淳朴、善良品格,踏踏实实地做着对社会有益的事情,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姐妹俩曾当选为全国人大第四、五届代表;玉荣曾是共青团十一、十二大代表,中国残联一、二、三届代表,还获得过全国扶残助残先进个人、自强模范称号。


草原英雄小姐妹:特殊的“彩铃” 永远的“底线”



  新华网呼和浩特3月10日电(记者 贾立君)“天上闪烁的星星多呀星星多,不如我们草原的羊儿多。天边飘浮的云彩白呀云彩白,不如我们草原的羊绒白……亲爱的毛主席呀毛主席,草原在你的阳光下兴旺;敬爱的共产党呀共产党,小牧民在你的教导下成长……”

  这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1965年发行的《草原英雄小姐妹》动画片主题歌。如今,这首曾经流行全国的“红色”歌曲,依然有着不小的传唱空间。而故事里的小主人公――龙梅和玉荣,则把它设为手机彩铃。

  “妈妈对那个年代特有感情。”玉荣的二女儿格果日乐说,妈妈经常提到,“我的第二次生命是素不相识的叔叔阿姨给的,党和政府培养了我们,全国人民又给了我们那么多的荣誉,人永远不能忘本!”

  对于龙梅、玉荣来说,这个手机铃声有着无以释怀的情愫。听着它,革命浪漫主义情结便会在心头涌动;听着它,由她们牵动而起的、集体主义精神风尚四溢迸射的火红年代便跃然眼前。听着它,是回味,是享受,是激励,更是鞭策。她们时时提醒着自己――自强、坚韧、感恩、积极地走好人生每一步。

  近年来,不少机构想用龙梅、玉荣的“名人效应”做宣传,姐妹俩对此有个底线:除了公益事业,一切免谈。她们像当年守护羊群一样,守护着“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品牌形象”。

  龙梅、玉荣说,“我们早已从小姐妹变成‘老姐妹’了,没想到祖国和人民依然记着我们;转眼40多年过去了,今年是建党90周年,我们寄望人人都为集体搂柴添火,将伟大祖国的希望之火越烧越旺。”

草原英雄小姐妹:海外的感动 无悔的人生

“草原英雄小姐妹”之一的玉荣,保留着一封远隔重洋寄来的令她十分感动的信件。那是2006年1月11日,国务院新闻办与内蒙古自治区外事办公室,同时收到我国驻加拿大多伦多总领馆的明传电报。

  电报转来一位名叫迪妮·维伯的老人写给龙梅和玉荣的信。信中说,大约在10年前,她在集市上偶然买到一本《草原英雄小姐妹》连环画,深受感动。最近,她向五岁的孙女讲述书中故事,小孙女对这两位小姑娘在严冬为了保护羊群,所表现出来的伟大决心和勇气非常感兴趣。十分凑巧的是,多伦多的一份报纸近日又刊登了新华社有关龙梅和玉荣近况的文章与照片。

  迪妮·维伯在信尾说:“照片中你们很精神,你们一直为你们的国家而努力工作着,我写这封信只想告诉你们,在地球的另一端,你们儿时的英雄事迹仍然备受崇拜。”这封信距离草原英雄小姐妹事迹的发生时间,已经过去了42年。

  玉荣在给迪妮·维伯女士的回信中说:在那场暴风雪中,我们姐妹俩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却得到了国家和政府的很高褒奖和无微不至的关怀,也得到了来自全社会的尊重和关爱,大雪虽然使我们失去了肢体,但我们被爱和祝福包围着,我们也在不断地被感动着。

  “感动无国界。”玉荣对记者说,她和姐姐的事迹感动了迪妮·维伯老人,而老人用集体主义事例教育孙女,又深深地感动着她们姐妹俩,她说:“集体主义精神,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

  “人活在世上,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着,要多想想国家、集体,多想想他人。只有大家都好了,个人才能幸福。”这是龙梅和玉荣教育自己的孩子时,经常说的话。

  “妈妈,你现在觉得羊群重要还是人的生命重要?为了羊群,你失去了双脚,现在后悔吗?”10多年前,女儿曾问玉荣。

  “不后悔。”玉荣干脆地回答说,“那时候的牧区,像我们一样出去放牧的人被冻坏身体、被狼吃掉的情况经常发生。”龙梅和玉荣表示,如果没有党和政府以及那么多好心人的帮助,她们可能终身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或许永远改变不了当牧民的命运,对于个人的境遇她们非常知足。

  龙梅和玉荣总想着今后还能为国家和社会多做些什么。2009年,她们应邀成为包头市消防宣传形象大使;去年在内蒙古自治区“两会”上,玉荣经过深入调研提交的一份关注“三牧”问题的建议得到有关领导和部门的重视。目前,姐妹俩已将“草原英雄小姐妹”申请注册为商标,计划在呼和浩特和老家开设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草原英雄小姐妹:冰雪夜的甜美记忆

一颗小小的水果糖,留给人的记忆能有多久?整整47年过去了,龙梅和玉荣都难以忘记它的甜美!每当有关“糖”的字眼出现,那场惊心动魄的暴风雪便会电影镜头般地从她们脑海闪过。

  龙梅、玉荣回忆说,当年她们替阿爸去放羊时,阿妈特意给她们奖励了几颗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水果糖。小玉荣嘴馋,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又向姐姐要。等到姐姐的糖剩最后一颗的时候,龙梅装出大人的样子:“不能吃了,咱们留着等到最想吃的时候再吃。”没想到,那颗小小的水果糖还真派上了用场。

  大雪稍停,奔跑了一天的羊群筋疲力尽,追赶它们的两个小雪人似得小姑娘也力不能支。正好是一个避风处,它们便与小主人停下来歇息。夜幕渐渐拉开,气温骤降至零下30多摄氏度。滴水成冰的广袤原野上,寒风飕飕掠过,拖出阴森怪调。

  “姐姐,你兜里不是还有一块糖吗?咱们吃了吧。”9岁的玉荣饥寒交迫,本能地与12岁的姐姐商量。

  “好吧,趁着羊不跑了,咱们赶快吃了它。”龙梅看着玉荣冻得肿成面包一样的小脸,同意了妹妹的请求。她用僵直得极不听使唤的小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白茬皮袄下的棉袄兜里把妹妹惦记的糖块掏了出来。“这可是咱们唯一的‘干粮’了。”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轻轻地咬了一小半,将剩下的塞入妹妹嘴里。

  “再也没吃过那么甜、那么解渴又顶饿的糖。”那块小小的水果糖,令如今已50多岁的姐妹俩仍回味无穷。

  在旁人眼里顶着“光环”走过来的“草原英雄小姐妹”,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也有着普通人体验不到的难处。但她们总是把苦痛压在心底,积极面对着生活与工作。

  由于冻伤,腿部先后动过4次大手术的龙梅,周身留下末梢神经损伤后遗症。她剩余的9个脚趾近年来逐渐在萎缩,如今走路脚板无弹性,只好平拖着迈步。而起初,冻伤后遗症使得她面部肌肉抽搐不止,说话时嘴角抖个不停。后来,她一有空就对着镜子双手扳脸,强迫面部肌肉静止。通过几年的锻炼,才逐渐好了起来。

  玉荣因冻伤截去双脚后,双腿的假肢须不断修整、更换,每一次都要经受很长时间磨合的痛苦,她都不声不响地挺了过来。后来,她在无数次摔跤之后,还学会了骑自行车。1988年,组织上安排玉荣筹建自治区残疾人联合会时,7月的大热天里,她骑自行车四处筹资,有一个单位她竟接连跑了16次。短短半年时间,她筹集了260多万元基金。

  “我们受到党和人民的阳光雨露太多了。只要能为国家、为人民多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心里就会安慰许多。”龙梅和玉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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