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的诗: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 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 慢慢吟诵,梦见你当年的双眼 那柔美的光芒与青幽的晕影; 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 爱过你欢乐而迷人的青春, 唯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 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哀戚; 当你佝偻着,在灼热的炉栅边, 你将轻轻诉说,带着一丝伤感: 逝去的爱,如今已步上高山, 在密密星群里埋藏它的赧颜。
这是爱尔兰诗人叶芝写给他爱慕的姑娘茅德·冈的一首诗,茅德·冈是一位漂亮的女演员,看在人生初见的诗人眼里更是惊人的美貌,你看她“伫立在窗畔,身旁盛开着一大团苹果花,她光彩夺目,仿佛自身就是洒满了阳光的花瓣。” 即便是没见过苹果花的人,刹那间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苹果的香甜气息和爱的甜蜜,那一幕直到老年也不能让诗人忘怀。遗憾的是美丽的茅德·冈拒绝了诗人,一拒绝就是一生。但惟其不得,才成就了诗人心目中的圣母情节,才成就了一分历经岁月打磨不减风采永恒的美好,才成就了诗人笔下不朽的诗行。
诗人后来还为茅德·冈写过许多诗:
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 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 天边低悬,晨光里那颗蓝星的幽光 唤醒了你我心中,一缕不死的忧伤。 露湿的百合、玫瑰梦里逸出一丝困倦; 呵,亲爱的,可别梦那流星的闪耀, 也别梦那蓝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 但愿我们化作浪尖上的白鸟:我和你! 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丹南湖滨, 在那里岁月会以遗忘我们,悲哀不再来临; 转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 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
世事无常,我们的思想不过是假借我们的身体存在着,我的肉身不能与你融为一体,但我的心灵却永远与你相生相傍。 因为没有得到,所以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直到暮年仍能够在一个诗人的情怀里善始善终,这也许是每一个女人的奢望,但对于在陌生的女性世界中历险的叶芝来说,却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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