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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琳:心中有道美丽风景
 
在中国电力国际发展有限公司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庆典上,公司首席执行官李小琳一袭红衣装扮,在众多西装革履的人群中,颇为引人注目。提起这段往事,她笑言:“红色代表热情,寓意喜庆、成功和吉祥,在那种场合,我自然要穿红色衣服,而且那件衣服最能表达我当时的心情。”

  其实,这个被香港媒体赞为“红衣美人”的女掌门,在着装上很有自己的想法:“我唱主角的公开场合,我选择的衣服一定会代表我的想法,多半情况我会穿色彩鲜艳而隆重的职业装;假如不是我的主场,我就很低调,多半选择黑色、灰色这样比较沉稳、收敛的颜色。”
  实际上,生活中的李小琳喜欢白色、黑色、黄色、红色,对白色尤其偏爱:“白色意味着飘逸、宽广和宁静,更贴近本我。”李小琳的清新、透明,内涵和率真,在朋友间被传为美谈。有朋友就曾送她一首诗,其中两句很有意味:素眼慈心热心人,不润假来不饰真。

智慧——成就创业、治业梦想
  因为身上永远贴着“前国家总理李鹏之女”这样的标签,李小琳总被“高干子弟,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样的世俗观念所笼罩,对此,她坦然讲述了自己的成长之路。她从清华大学电机系毕业后,曾在华北电力公司做过调度员、技术员等基层工作,后调到能源部国际司经贸处任副处长、处长,到1994年受命赴香港组建中电国际,十几年里,历任公司办公室主任、总经理助理、副总经理、常务副总、总经理等职。李小琳说:“我也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1986年,23岁的李小琳从华北电管局调到了能源部。身为能源部国际司经贸处副处长的她,分管着当时中国能源行业的外经和外贸工作,这样的身份让她有机会和中国乃至世界各地的优秀管理者接触。“人当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当年,我越是频繁地接触到宏观经济,越是感觉到自己需要再学习。”李小琳说。要从一个单纯的技术型工程师转变成懂技术善管理的复合型人才,“充电”、“知识更新”,显然是她迫在眉睫想解决的问题。契机来了,调到能源部的第二年,李小琳有机会考到了联合国的一个援助项目,可以去美国麻省理工大学斯隆商学院学习管理。“斯隆商学院的经济管理培训班在国际上享有相当的知名度,当年我的同班同学中,有许多人如今已成为美国华尔街各大公司的中流砥柱。”李小琳的话一点不假。据资料记载,斯隆学院的名气和影响力一度超过了哈佛商学院,非常重要的衡量指标是,克林顿在担任两届美国总统期间,他倚靠的经管智囊团成员多半出自斯隆商学院。  1993年,李小琳又参加了著名的GE高级经理人培训班(EMC),是当时惟一在GE学习管理的华人。2005年夏天,她作为中国高级管理人员研究班成员再度赴GE研修。
  回想在斯隆和GE学习的时光,李小琳不禁感慨万千,那是她“韬光养晦”的两年,也是她人生重要的转折点。
  两年的管理课程一口气拿下来,李小琳感叹自己如同脱胎换骨:“新知识重新武装了我的头脑,更印证了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回国后,再次回到电力部工作的李小琳,做了经贸处处长。不久,她接到一个文件,意思是境外的人想利用中国电力行业的概念做基金。这种在国外投资领域俗称“炒概念”的伎俩,自然被有“海归”背景的李小琳所识破,她马上给当时的电力部长上呈报告,报告内容大致讲道:“国家发展,需要电力先行,但尚缺资金,资金缺口至少2000个亿,建议在境外成立一个受法律保护的规范的公司,即成立‘正规军’,把国际上大的基金、财团吸引到我们的正规军团里,参与中国的电力建设。”当时的电力部领导肯定了李小琳的建议。很快,她被抽调组建中国电力国际有限公司,并担任筹备组组长。
  尽管成立公司的事情,国务院总理、副总理都作了肯定批示,但在征询下面各大部委意见时,李小琳仍周旋了两年。“人要是没有一点耐心,没有一些亲和力和沟通能力,恐怕很难坚持下来。”李小琳的话锋突然转到了性格上——“性格有时也影响命运。”如今,李小琳偶尔碰到在国务院工作的长辈,他们会开李小琳的玩笑:“10年过去了,这期间,很多人都升了好几级,你怎么还在一个公司里干?”李小琳通常会这样解释:“我想干一件事,要么不干,要干就干漂亮!”
  随着2004年中国电力国际发展有限公司在香港成功上市,被香港媒体昵称为“红衣美人”的李小琳,为她所领导的中电国际的10年发展之路画上了一个漂亮的句号。“是句号,也是逗号,中电国际在香港上市是我们企业腾飞的起点,也是对过去10年企业每一个员工付出心血的肯定和回报。”说这话时,李小琳认真而笃定。从中电国际内部了解到,上市之后,李小琳曾让公司的每个员工认真写一份总结,主要说自己为公司的上市所做的努力和具体成绩。最后,包括公司的司机、前台接待小姐都上交了自己的总结,并汇编成册。很长一段时间,不管到基层调研,还是去一些地方做讲座,李小琳总不忘带上这个集子,讲她率领的团队,讲她的同事们,讲述一个个鲜活的事例。在企业内部,李小琳也因此赢得了“最具人气和最有人情味儿”这个美誉。当年,她也被评选为《中华英才》十大财经英才之一,得到了业界和社会广泛的认同。
  对公司的远景,李小琳充满了期望。2003年,首次实现新的超越,7台60万千瓦发电机组得到了国家批准或核准,正在加紧建设之中。预计,几年内,公司装机容量将跨过1000万千瓦大关。“打造百年企业,保持基业常青”这个理念,已在公司员工心里焕发出耀眼的光彩。透过她的坚毅、自信,我知道,那又是一个即将实现的美丽梦想。

坚毅——铭刻责任和理想
  事实上,10年里,李小琳在中电国际内部一直享有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老总是个宽容的人,很讲究团队的和谐,其实是刚柔相济,尤其是遇到困难时,更能感觉到她的刚强和执着。”中电国际的一位员工这样评价其老总。
  中电国际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早期创业时,企业运营一度举步维艰。“当时,国务院下发了文件,大意是允许电力部组建一个公司,这个公司将利用香港的平台,去国际市场融资,这可以说是个睿智的决定。但是文件到了电力部,却被转换了某些概念,虽然允许注入资产,但是规定只能零利润注入,没有利润,资产又一时无法到位,企业运作立刻陷入了被动局面。”在回忆当年的困境时,李小琳神色有些凝重。
  1997年,金融风暴袭击亚洲各国,外因的侵害加之内部管理并不到位,这让中电国际的经营雪上加霜。李小琳说:“当时,我们的资产负债率已达到96%,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财务状况。”其时,国家的电力体制改革已开始酝酿,李小琳果断地就公司运转困难的情况向当时的电力部党组汇报,并说明两点:一、创建公司并不容易,建议部党组统一思想,给中电国际公司注资产、注资金;二、建议停止做一些非电力行业的贸易,迅速用短平贷款抵消高息贷款,把公司的财务困境扭转过来。电力部党组最终采纳了李小琳这份言辞恳切的报告。“虽然采纳了,但在实施过程中并非一蹴而就,我们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她临危受命,与同事们一起挑起了摆脱经营危机的担子,穿梭于香港各大银行之间,努力调整债务结构,广泛开展银企合作,成功地化解了公司经营风险,使中电国际成为香港中资企业中化解金融风险最好、经营业绩最佳、管理运作最规范的窗口公司之一。
  “当遇到不按游戏规则出牌的时候,老总通常会表现得很强硬。”在中电工作多年的一位老员工说。在中电内部,这位通晓琴棋书画的女CEO的“强硬”做派,被很多人领教过。特别是在资金的使用等重大决策上,李小琳始终坚持一切按公司条例办事,“依法合规”是她最常用的字眼。她常说:“如今的中电是拥有近两万名中小股东的大公司,在香港上市公司中也是股东较多的,不再像以前,独股独大,现在公司的很多决策,需要经过股东大会的大小股东投票表决通过后才能施行,况且,做任何事情都要符合香港联交所的规定。”再如,在公司某些项目招投标运作上,也有人在李小琳那里吃了软钉子。“项目选择一定要按规范的招标程序,这也是原则问题,不能变通。”李小琳依然铁面无私。
  在总结良好实践和吸收优秀企业管理经验的基础上,目前,中电国际建立了一套严密的制度体系,核心理念就是基于风险预控式的管理,其中包括18个子系统、200多个制度规范。为让这些制度不是花架子,能真正发挥应有的规制作用,就必须把执行制度作为保证工作效果的好习惯,李小琳为此一直承担着方方面面的压力和一时说不清楚的委屈。了解她的人总是这样揣度:她不喜欢八股,但却十分尊重规则。她是在以实际行动捍卫着制度规范,在企业中营造规范化运作、法制化管理的氛围。李小琳将这种说法做了进一步扩展:“人们往往只看到女性有温情的一面,却容易忽略她的另一个重要特征,那就是坚定。当自己的孩子可能面临危险时,女性往往会不顾一切去保护这个孩子。最明白‘刚柔相济’的道理的常常是女性,而且她们总能表现在行动中。”
  在工作上严格要求自己的同时,李小琳十分关注公司的社会责任。她多次提到,自己小时候到边远山区,看到昏黄的油灯下孩子们用功读书,她说这样的场景总萦绕心头。她情系革命老区人民,带领中电国际员工共捐助80多万元,兴建湖北麻城松鹤希望小学,她还多次带头捐助那些贫困家庭的患儿、受灾地区和失学儿童……作为北京扶贫患病儿童基金会的副理事长,无论工作再繁忙,她都要出席那些社会公益活动;她也执着于绿色能源、环保电力……对此,她深有感触地说:“爱心是修心之本、敬业之道,善待之源。一个团队如缺乏爱心、社会责任感和美好的理想,可能得一时之利,但终究会自食恶果。”
  谈到女性做高层管理者,李小琳认为女性在尊重人、理解人、容人、沟通与悟性几个方面,是有独特的优势,而这些恰恰是一切优秀管理者不可或缺的素质。

幸福——体验并编织生命之光
  李小琳自称是父亲的跟班,十几岁时,就开始跟随父亲去许多电站考察。父亲头戴安全帽指挥工程技术人员施工的情景,李小琳说,她至今历历在目。“小时候,我的理想就是长大后像我父亲那样戴着安全帽下一线,指挥千军万马。”每次李小琳跟着父亲下基层访贫问苦时,父亲李鹏常有意带她去当地的特困户家,这个时候,他会指着在煤油灯下刻苦学习的孩子对李小琳说,要珍惜良好的学习环境,努力学习。
  父亲的良苦用心,聪慧的李小琳最能明白。事实上,李小琳从小就学习成绩优异,曾担任过班长、大队长、团支部书记等职务,从少年时期就表现出良好的组织和管理能力。女儿如此出众,自然深得父母的疼爱。“因为父母工作忙,我13岁就开始当家里的账房先生,父母的工资都交到我手里,我来管一日三餐。”李小琳开心地说。
  每每谈及父母、家庭,李小琳脸上总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说:“我感谢父母、感谢亲人们,尤其是父亲的坚毅、认真,母亲的聪慧善良、慈悲心,二老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对事业的追求、共同的爱好,对幸福的理解,家庭的和谐美满……这些对我的熏陶、给我的教益,是我这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上一辈和谐的婚姻对李小琳的小家生活有着深刻的影响。李小琳的先生和她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两家有三代人的交情。在家里称老公为“哥哥”的李小琳这样形容自己的丈夫:“他是个有着钻石心的老公,是我可以依赖一辈子的兄长。”说到这里,李小琳脸上溢满着幸福。
  李小琳和先生在朋友眼中也是人人称羡的好夫妻。被问到夫妻间相处的智慧时,她说:“爱人们要谙熟‘妇唱夫随’的道理,夫妻要懂得爱对方所爱。我是个喜山乐水的人,我先生会因为我的爱好而喜欢摄影,每次我们出去旅游,他就会从专业摄影师的审美角度为我捕捉每一个精彩瞬间,他照完照片以后,我又特别喜欢整理相片,每组照片我都按照时间地点整理好,每张照片还配上诗句、散文。到目前为止,我和家人的照片能装满整整一个大立柜。”
  李小琳有个女儿,目前在国外念书。对让尚未成年的女儿远渡重洋,她是这样解释的:“我们这一辈人给子女创造的物质环境太优越了。一个孩子的成长需要经历一些风浪,孩子更需要学习独立承担自己的命运,这是送她出国锻炼的主要想法。”如今,女儿已适应了国外的生活,独立生活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前不久还发邮件给她,说感谢妈妈。这让李小琳深感欣慰。
  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许多干部家庭出生的孩子,都不是自己带大的。李小琳对这种说法表示默认,尽管这话听来让人辛酸。事实上,作为母亲,李小琳一直很称职。早年,她家这个13岁就通过钢琴九级测试的女儿,曾在北京景山学校读书,学校每次召开家长会李小琳多忙都不会缺席。“我曾经用了一个晚上手工编织了一件小毛衣,送给第二天过生日的女儿作礼物,孩子非常开心。”李小琳说,要做一个好母亲,只知道爱孩子是不够的,还要学会和孩子沟通,知道他们的想法,做他们的好朋友。
  李小琳是个懂得内外兼修的知性女子,她的美貌和传奇经历也吸引着众多媒体的目光。很多记者曾向她讨教驻颜之术,李小琳总是用最简洁的语言回答:“相由心生。”她觉得,女性,可能你是天生丽质,与生俱来,可以很漂亮,但你不一定会美丽。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后天的修为、阅历的积累、心灵的净化,都会自然而然地体现在仪态、言行和格调上。从李小琳自信、爽朗的笑容里,记者明白,她已经成功地做到了这一切。
  “真正智慧的女人,更会懂得做女人要‘内外兼修’的重要性,毕竟,花容月貌总有黯然失色的时候,而出身好的人也要自立自强,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求人求己不如求我心,父辈的荫庇不能长宜子孙,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古训。”
  有人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出身就好,在采访行将结束的时候,同时拥有了这两种幸运的李小琳对这个著名的论调作了上述精彩的注解。离开李小琳办公室时,已是华灯初上,看着五彩缤纷的光与影,记者联想,纷繁人世,女人本身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而幸福女人李小琳说过,她的心中也有一道由智慧、坚毅和柔情交织的美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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